【你震驚地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決鬥儀。】

【你觀看著自己在黎明大陸中的行動……】

沈歲看著聊天框中跳動的文字，終於有點明悟了。

看起來，這種文字化的能力，是跟著自己的主意識走的，決鬥儀隻是將這種能力具現化了，由於其他的命卡師並沒有將意識穿越到魂卡世界的能力，因此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這件事情。

“所以說……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當沈歲低下頭查看自己的身體時，卻發現一件非常無語的事情。

黎明大陸的他，不出意外是沈歲本來的麵貌，但並沒有實體。

準確來說，並沒有生理意義上的實體。

他確實可以觸碰到事物，確實擁有感知，但是那是魔力轉化後的結果，他本身的身體並不存在。

甚至，他現在連靈魂都不存在於黎明大陸，隻是一絲意識穿透了世界的壁障降臨到了黎明大陸而已。

他現在其實更像是一個3D投影，隻要關閉決鬥儀的輸出，這個存在也就消失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狀態。

但沈歲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自己的意識在這種狀態下並不能持續太久，大概過個幾個小時，他的意識就會強製掉線回歸到本體。

可即便如此，沈歲也很滿意了，至少短暫地入侵了黎明大陸，說明了現實的壁障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堅固，那麽自己或許可以通過一些手段，入侵到其他魂卡世界去。

如果薇薇安和琪莎拉一樣在其他魂卡世界尋找他的話，這對沈歲來說就非常有用了。

“喲，我親愛的主人，你又醒啦。”安朵莉濕漉漉地飛到了沈歲的身前，以一種異常諂媚的姿態向沈歲問好。

沈歲看向安朵莉，道：“你竟然不感到驚訝。”

以安朵莉的實力，其實是可以看出現在的克勞德較之以往是有所不同的。

“為什麽要感到驚訝？”安朵莉眨著漂亮的小眼睛。

不過她不敢太過接近沈歲，因為隻要她近身到了一定程度，在沈歲脖子上的琪莎拉便會突然化作捕獵的猛獸，將她狠狠地驅逐。

琪莎拉的靈魂愈來愈近，她的身體也愈發暴躁，不肯錯過任何一絲與沈歲親密相處的機會。因為她很清楚，一旦本體回歸，她將會被自我的意識操控，克製心中的欲望，從而無法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可惡！

為什麽主人竟然是以這種狀態存在的。

如果他真身降臨的話，我或許，我或許……

沈歲脖子上的小白龍，依照著本能地驅動想著。

她的這些想法，會在琪莎拉的靈魂回歸之後毫無保留地傳遞給琪莎拉。

但是她並不介意，靈魂再高潔，也應該有屈從本能的時候。

到時候，靈魂如果屈服於身體的本能，那我就可以……

小白龍張牙舞爪地驅趕了靠近的安朵莉，尾巴快樂地搖擺著。

沈歲是不知道這琪莎拉的身體竟然還有自己的想法的。

不過他倒也不是很難理解這種狀態就是了，有時候人的身體就是會超越大腦的理智去做一些事情的，比如他保存澀圖的時候。

在經過了精密的檢查之後，沈歲再次確認了自己在黎明大陸的狀態。

簡單來說，黎明大陸上的克勞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現實沈歲的工具，承載能力的應答機，當沈歲在現實世界的時候，他的一切行動都會遵照著沈歲對決鬥儀輸入的指令。

當沈歲不再操作決鬥儀的時候，這個工具就自然而然地掛機了，不會有任何的動作。

這甚至連分身也算不上，因為他除了輸出力量和沈歲的話語以外，沒有任何自我行動的能力。

沈歲本來還以為會遇到兩個意識相互衝突的情況呢，結果從頭到尾都是沈歲一個人在操縱著這個角色。而這也解釋了為什麽沈歲刪檔之後這個世界就不存在克勞德的原因了，因為沈歲沒有了介入黎明大陸的媒介了。

沈歲無法介入了，但是這份力量卻始終存在。

當沈歲通過決鬥儀再次介入黎明大陸的時候，他便重新獲得了這本屬於他的力量。

沈歲對自己的力量非常的好奇，隻可惜他的這一縷意識相比起他的力量來說實在是太過弱小。

隔著世界的壁障進行操作還好，力量的反噬無法隔著世界傳遞給沈歲，但是意識降臨之後，這份力量的反噬就無時不刻地想要吞噬沈歲的這縷意識。

當然，如果力量加載在沈歲本體上，那就完全沒有這個問題了，就是現實世界可能承受不了黃昏主教的力量。

啊，真是有趣的狀態，以後或許可以好好研究。

“說起來，你為什麽濕漉漉的？”沈歲看著安朵莉，好奇地問道。

“你不是懲罰我每天要在馬尾巴上呆八個小時嗎？”安朵莉眨著眼睛，“我剛剛接受懲罰結束。”

啊這……

沈歲是沒想到安朵莉竟然如此誠實地執行著自己的命令，哪怕他的意識並不在黎明大陸的時候。以安朵莉的實力，其實應該可以看出沈歲的狀態，畢竟她也算是少數幾個知道入侵機製存在的土著之一。

這是一份怎樣的忠誠啊。

沈歲萬分感動，終於好心地收回了施加在安朵莉身上的詛咒。

安朵莉鬆了一口氣，她這幾天提心吊膽的，深怕沈歲一個不高興，就把她揚了。

“所以說，你到底為什麽濕漉漉的？”沈歲很奇怪，哪怕是接受懲罰，也不該是這種樣子啊。

“愛麗絲尋思，用我可以釣到更好的魚，就趁著我自縛於馬尾的時候，誘導黃金船去水邊來著。”安朵莉氣呼呼地說道。

沈歲滿頭地問號，轉過頭看向了遠處的愛麗絲。

他現在正以一種虛幻的形態存在，就是為了避免被愛麗絲察覺自己竟然完好無損。

遠遠看去，身著從奧莎娜那裏得來的白金相間的精致魔法長袍的愛麗絲正拽著安娜和哈莉，歡快地將一條一條鮮活的大魚放上燒烤架，遠遠看去，竟然有一種看著美少女閑暇時候露營的感覺。

愛麗絲的臉上，帶著燦爛而富有感染力的笑容。

這種笑容的魅力，是隔著屏幕無法切實感受到的。

沈歲終於明白，動漫中那種一笑就救贖他人的魅力或許真的是存在的。

不過下一刻，愛麗絲似乎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有些失落地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喃喃自語著什麽。

愛麗絲抬起頭，深吸一口氣，收斂了剛才悲傷失落又自責的情緒，一種堅定自信的神態出現在少女的臉上。

“我一定會治好克勞德的！”

愛麗絲揮著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