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有些在意袁又新那邊遇到了什麽事情。

說實話，相比起馮林渡，他還是比較欣賞袁又新的，雖然他說話有時候有點裝，但是至少還是個有模有樣的決鬥者，沈歲不希望他成為馮林渡這樣的人物。

正當他一邊想著，一邊往訓練館外走去的時候，正好撞上了葉清。

“喲！歲神！”葉清很熟絡地上來打了聲招呼。

“你不在外麵執勤了？”沈歲打量著葉清。

“換崗了。”葉清道，“順便還看了你幾場比賽呢。不愧是歲神，在五階段位裏也能這麽遊刃有餘，要不是我跟你打過定段賽，還以為你是什麽成名已久的高手呢。”

“還算好吧，畢竟有魂卡世界的優勢。”沈歲說的是他的魂卡世界是一號世界，天然比別人強一點是正常的。

葉清也深以為然，道：“說起來，歲神你的魂卡也真有意思，竟然跟傳說中的魔女同名。”

不……不止是同名，就是同一個人好不。

沈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四周。

不然他怎麽會這麽擔心這些被愛麗絲害死魂卡的人上來尋仇呢。

雖然沈歲並不會覺得愧疚就是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同一個人？”沈歲用開玩笑地語氣說道。

他在試探葉清，確定自己的報告在探索局中的保密程度。

他在報告中，是很明確地說了，自己的魂卡就是兩起事件的罪魁禍首。

在探索局後續的調查中，其實也證實了魔女霍澤維爾就是災厄的源頭。

但是也隻有看過報告的人，才會知道愛麗絲的形態霍澤維爾就是那個魔女霍澤維爾，哪怕愛麗絲的那些形態上頂著魔女的名頭，在群魔亂舞的黎明大陸，帶著這種名頭的女孩其實有很多。

什麽魔女啊、女巫啊，但凡是與主流宗教界的觀念不符的，或多或少都會有類似的稱號。愛麗絲的馬甲在黎明大陸的主流輿論裏就是魔女兩個字，跟當年的薇薇安一樣，什麽烈焰魔女、忤逆魔女和惑心魔女，是決鬥儀自己給的稱號。

“怎麽可能。”葉清非常篤定，“你可真會開玩笑，那可是害死罪惡之神，讓整個雷霆之主教會元氣大傷的凶殘之人呢，這樣的魔女霍澤維爾，怎麽可能隻有五階？”

“啊……”

“你就說，你信不信五階可以弑神吧。”

“當然不信。”因為弑神的是我。

“那不就得了！”葉清笑著拍了拍沈歲的肩膀，道，“我說你怎麽每次跟我見麵都心神不寧的，原來是擔心這件事情啊。放心好了，探索局的員工是很有理智的，我會阻止他們找你麻煩的，畢竟你的魂卡隻是撞名了而已。類似撞名的還有很多呢，比如探索局調查了二十多個魂卡世界，才確定那本薇薇安的日記是來自一號魂卡世界的黃昏聖女薇薇安呢。”

“說起來。”沈歲突然很好奇地問道，“如果探索局的探員魂卡死亡了，會有什麽補償嗎？”

“這個啊……其他探索局我不太清楚。”葉清想了想，說道，“魔都探索局的話，一次性補償一千萬，然後原工資待遇轉文職或外勤。”

“如果魂卡死前還給探索局帶來重要情報的，會有額外的賠償的。”

不過葉清卻對此沒有表現出多麽羨慕的意思，這種補償有時候是無法彌補一些人的情緒的，因為他們真的把魂卡當做自己的親人。

而且聽葉清後麵那句話的意思，看來隻要是在職員工，魂卡無論任何原因死亡都會有一千萬的補償，因為探索局任務的緣故死亡的賠償那是另算的。

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不算發死人財。

沈歲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明明自己才剛跟袁又新好好探討了一下命卡師與魂卡之間的關係。

不過，能夠進入探索局的，那都是經過了嚴格的篩選的命卡師，並且對心理健康進行了很詳細的評測，肯定是會杜絕那種會通過故意害死魂卡來騙補償的命卡師的。

這從探索局整體的狀態就可以看出一二。

葉清流露出來的為同僚失去魂卡而感到悲傷的情緒並不是假的，這讓原本打算鐵石心腸的沈歲有點受不了了。

他沒有在決鬥訓練館停留太久，很快就坐上了回學院的車。

看來，他終究是做不了什麽小說的主角了，做不到那種真正無視別人感受的鐵石心腸。

不過，沈歲很快就從這種傷感中抽離了。

因為他非常肯定，如果再一次麵對那些場景，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幫助愛麗絲。

既然是那樣，那就沒什麽好悲傷的了。

回頭問問吳子欽，看看能不能拿到那些死亡魂卡的名單吧。

到時候讓阿裏安娜調查一下，如果真的是無辜的，那就複活好了。

但如果真的是罪有應得，沈歲殺起來也理直氣壯且理所應當。

沈歲調整心態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就好像他如此迅速地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一樣。

也不知道琪莎拉現在怎麽樣了。

沈歲看了一眼決鬥儀。

他現在其實是可以通過切換魂卡來查看琪莎拉的視角的，畢竟他在琪莎拉的身上也留有了一道意念。

但是……算了，還是給琪莎拉一點自由的空間吧。

這般想著，沈歲打開決鬥儀，點開了愛麗絲這一邊的視角。

心情不太好，就看看愛麗絲正在幹什麽吧。

一點開決鬥儀，一長串的文字就跳了出來。

【愛麗絲遭遇了一群被押往邊境的犯人。】

【他們是附近村莊無辜的村民。】

【雷霆騎士們破壞了他們的村莊，搶走了他們所有的糧食。】

【以瀆神之名，將他們打為了罪犯，送上了邊境，填充與戰神交戰的前線。】

什麽？雷霆之主怎麽跟戰神打起來了？

沈歲一愣。

我怎麽記得戰神教會要攻打的是另一尊神明啊。

然而還未等沈歲搞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就看到下麵跳出來的一行字：

【愛麗絲義憤填膺，她帶著艾伊娜衝向了負責押解的雷霆騎士，嘎嘎亂殺。】

【愛麗絲負責嘎嘎。】

【艾伊娜負責亂殺。】

【叮！你獲得法術卡：濫竽充數】

艸！我家愛麗絲好歹五階了，怎麽就濫竽充數了！你這決鬥儀，很不客觀啊！

【艾伊娜覺得這不太好，太過暴力了。】

【愛麗絲給出了肯定：“就要這樣！最穩定的和平，永遠是坐在最殘酷的暴力上的！以殺止殺！以暴製暴！這就是人類社會哦，艾伊娜！”】

愛麗絲！你他媽的不要教壞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