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家總是喜歡炫耀自己的藏品的。

沈歲就是這麽被步裴逮住了。

步裴拿出一本本集卡冊,在那裏跟沈歲炫耀著他收購這些禁卡的經曆。

收購的過程簡單枯燥,不過這些禁卡倒也是有趣。

命卡協會之前的禁卡,雖然突出一個親疏有別,逮著沒有高層關係的命卡師禁,但這種組織,哪怕是偏袒和不公平,做事也要合理化。

而且禁卡表是全球範圍內的,如果你這張禁卡明顯不符合禁卡表的標準,那不就鬧笑話了嗎?

因此,步裴手中還真有不少非常強力的卡。

沈歲甚至還看到一張沒有任何字段就可以摸三棄一,並且可以回複棄置命卡星級相等的魂點的禁卡。

果然,我的想象力還是有限啊,他媽的這種卡都能印出來的嗎?

沈歲看著那張甚至比強欲之壺都要強的禁卡,深深地感覺到了現實的離譜。

我修改個卡片效果,還要考慮卡片的承受上限。

看看人家這決鬥儀中隨機出來的卡,摸三棄一還帶回費的,難怪在職業賽場上剛登場兩次就被送上禁卡表了。

沈歲深深地看了一眼步裴。

“怎麽這麽看著我?”步裴有點奇怪地問道,“你就不要想著借這些卡去賽場上了,這些都是禁卡。”

步裴這麽一說,反倒是提醒沈歲了。

等到新禁卡規則頒布之後,以前的禁卡好像需要進行重新的審定來著。

沈歲眯了眯眼睛。

步裴,毫無疑問坐擁著一個巨大的寶庫。

而且在這個新時代,這裏麵的每一張卡,都已經不能用收藏品來表述了,任何一張命卡都是對抗他界超凡者的武器。

果然,當王明近距離看到這些禁卡的效果的時候,他的表情也變了。

步裴明顯感覺到了氛圍的不對勁,怎麽感覺進來了幾個劫匪的樣子。

“咳咳,我帶你們去決鬥的場地吧。”步裴咳嗽兩聲,趕忙轉移話題,指了指樓梯的方向。

沈歲微微笑了笑,隨手將一枚硬幣放在了放置集卡冊的書架上。

隨身帶硬幣,是他前世的習慣,畢竟有段時間他還蠻喜歡用那種投硬幣的卡的。

“看來,你們探索局又要分出人手來了。”上樓的時候,沈歲故意慢了半步,走在王明的身旁。

步裴擁有著這些禁卡的所有權,在如今的局勢之下,他的生命還真能跟國家安全扯上關係。

“我已經加派人手了。”王明道。

步裴的別墅總共有三層,不過決鬥的設備並不在這三層之中,而是在天台上。

“……”沈歲看著這裏的環境,有些無語地說道,“所以,無論到哪個地方,富二代都喜歡在直升機坪上設立決鬥場地的嗎?”

步裴道:“有什麽問題嗎?”

沈歲擺了擺手,也沒多說什麽,隻是環顧四周開始尋找譚淞他們的身影。

“放開我!放開我!我沒瘋!我沒瘋!”

譚淞並不難找,沈歲尋著聲音看去,就看到他一副要死要活準備跳樓的樣子。

???

看著譚淞尋死覓活的樣子,沈歲心生好奇。

“老譚啊,你不是已經習慣了嗎?怎麽還來這一出啊。”遊文啟一隻手拽住譚淞,很是無奈地說道。

一旁的安海就在那裏靜靜地看著,一副看戲的模樣。

“發生什麽事了?”步裴也是第一次見到九階命卡師如此失態的樣子,好奇地湊了過去。

遊文啟單手壓製著譚淞,無奈說道:“他的魂卡,在魂卡世界給他搞事情。”

“搞事情?”

還未等遊文啟說話呢,譚淞就嚷嚷了起來:“他媽的,自己有幾斤幾兩,他心裏難道一點數都沒有嗎?!這個鬼組織有三四個大乘期,他他媽的一個人殺進去,他是怎麽想的!他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啊!”

“考慮你什麽感受啊。”遊文啟吐槽道,“你不就一把劍嗎?”

“我是劍!不是賤啊!現在打不過被困住了,把我扔出去,叫我去宗門搬救兵,他媽的老子都勸過他多少次了,真就是沒有腦子的嗎?”譚淞大倒苦水。

沈歲看到譚淞這樣子,頓時有了知音的感覺。

原來這個世界,魂卡不靠譜的不隻有我一個人啊。

聽譚淞這話,譚淞的魂卡也是不省心的主啊,啊呀,同樣的苦命人啊。

“也就是說。”安海則是簡單明了地提取了主要信息,“你現在的視角脫離了你的魂卡?”

是的,這才是讓譚淞崩潰的事情。

在那種危險的處境下,視角脫離了魂卡,哪怕對自己魂卡的實力再有信心,也是難免會有心理壓力的。

要是自己的魂卡就這麽G了,雖說譚淞還不至於當場退役,但是當他現在的牌組和套路被人研究透徹了,距離退役也就不遠了。

“都已經是幾百歲的孩子了。”譚淞吐槽道,“竟然還這麽不讓人放心。”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看看你自己說的是什麽話吧。

看著譚淞坐在那裏很不安的樣子,顯然短時間內是沒有心思跟自己決鬥了。

大家同為命卡師,自然知道這種情況下命卡師的心理,沈歲也就在一旁靜靜等待譚淞處理完自己魂卡的事情。

結合譚淞以前決鬥表現出來的魂卡實力,他的魂卡跟新垣歎春的類似,都是起步很高的那種,不過他的魂卡可比伊莎貝拉愛搞事得多。

這個名為許青尹的劍仙,是出了名的愛管閑事,特別是仙子的閑事。

譚淞跟他產生聯係,成為了他手中飛劍的劍靈。

而當這個許青尹發現自己家的劍靈特別聰明之後,就幹脆放棄了思考,在麵對問題的時候,總是會先來一句“劍靈,你怎麽看?!”

沈歲樂嗬嗬地坐在那裏聽著譚淞大倒苦水。

出了名的命卡師,無論再怎樣隱藏自己魂卡的信息,都是隱藏不住的。

沈歲現在就已經完全不打算隱藏愛麗絲和琪莎拉她們的信息了,自己總不能在決鬥中不使用她們吧?

當然,沈歲也不會蠢到主動披露自己魂卡的信息,讓他們自己去猜好了。

譚淞的處理非常果斷。

他迅速調整好了心態。

在魂卡出事,並且自己的視角被迫脫離魂卡的情況下,他快速打開了魂卡附近的時間調節器,將那邊的時間流速調整到最慢,隨後竭盡全力地朝著宗門方向趕去。

沈歲見這邊還沒有處理完,便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安海的身旁,想要打探一下安薇。

雖然現在的安薇隻是拚接著薇薇安的設定形式,但是隻要沈歲跟他進行接觸,薇薇安就可以迅速切換回來。

“安薇去臨海了。”沈歲還沒開口呢,安海就先說話了。

這就讓沈歲非常的尷尬。

安海則冷冷地繼續說道:“她和安洋都是嶺南大學的參賽人員,正好可以讓安洋看著她。”

額……看著……你是多不放心自己的妹妹啊。

“你最好不要對她有什麽別樣的感情。”安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感情,全都是客觀,“雖然我覺得安薇早點嫁出去是一件好事,但是我覺得如果是你的話,會害了你,除非你將她徹底的征服。”

額……其實已經征服了……

沈歲摸了摸鼻子,但這句話並沒有說出口。

安海雖然全程都是這樣的口氣,可沈歲覺得,隻要自己說出這句話,他大概率當場就要跟自己發起決鬥了。

沈歲倒也不是害怕跟安海決鬥,隻是因為這種事情發起決鬥,感覺總是奇奇怪怪的。

“說起來,這一次的全國大賽,為什麽會在臨海進行?”沈歲也沒有繼續自討沒趣,而是轉頭看向王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某些人把這個當做擋箭牌。”王明的表情不是很好,憤怒又帶著一絲無奈。

探索局這是要對哪些人動手嗎?

沈歲見王明的態度,心中玩味的想到。

正說著呢,譚淞那邊終於處理好了。

“解決了?”遊文啟終於鬆開了譚淞。

譚淞歎了口氣,道:“緊趕慢趕,把他師傅紅塵仙子請過去了,那個魔宗已經被揚了。”

“不是說有好幾個大乘期的強者嗎?”

“是啊,一起被揚了。”譚淞打了個哆嗦,哪怕隻是隔著屏幕,透過文字觀看,但他也能夠感覺到自家魂卡的師尊那恐怖的實力。

“這麽厲害。”遊文啟讚歎道。

雖然,不同世界觀是不太好比拚戰力的,但這種把同階吊起來殺的強大還是讓他讚歎。

“畢竟是一千多歲的修仙者。”譚淞道,在這個魂卡世界的修仙界,“而且還是絕世天驕。她已經擁有了飛升的實力,但是遲遲沒有去度雷劫,聽說是在等什麽人。”

“哦?裏麵有八卦?”步裴拿來了花生瓜子,一副吃瓜的模樣。

“聽說是在等她的愛人。”

“許青尹有一次醉酒的時候跟我吐槽過。”譚淞回憶著,“本來他的師尊已經快要放棄了,準備度雷劫飛升了,但是突然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人,告訴她她的那位愛人並沒有死,隻是被困在其他世界暫時回不來而已。他師尊竟然因為這種話而放棄飛升,氣得他拿著劍去找那個女人算賬。”

“然後呢?”

“然後被揍了一頓,要不是他師尊求情,恐怕已經沒命了。”譚淞道,“那個女人,竟然比紅塵仙子還要強許多。”

沈歲突然有種莫名的既視感,剛想開口詢問,突然他的決鬥儀也叫了起來。

低頭一看,沈歲的表情開始抽搐了。

他覺得,他也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