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淞輸得確實很鬱悶,但是沈歲顯然是更鬱悶的一方。

譚淞的投降讓沈歲根本沒有體驗到決鬥勝利的爽快感。

他明明可以在自己沒辦法做場的時候就投降,偏偏要等到沈歲召出了星淵白龍準備薄紗的時候投降,在沈歲看來,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太惡劣了!

實在是太惡劣了!

命卡決鬥什麽時候可以把對麵的投降鍵給扣了啊!

現在比賽的時候,也沒多少職業選手會選擇投降,這種無用的功能,留著到底有什麽用啊。

譚淞看到沈歲鬱悶的表情,心情頓時大好。

投降,果然是對付這種陰間玩家的最好手段。

玩陰間的家夥最喜歡的是玩陰間的過程嗎?不!他們喜歡的是對手被自己折磨到死去活來的樣子。

就好像無限火力偷塔流真的是享受偷塔的過程嗎?不!他們是在享受對手無能狂怒追逐自己身影的過程!

麵對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他們爽。

我不爽,你也別想爽。

“你這家夥,一點九階命卡師的尊嚴都沒有。”沈歲撓著頭發,他是真的難受。

譚淞倒是幸災樂禍:“誰叫你玩這麽陰間的套路的。”

命卡決鬥,還從來沒有出現過成體係的削費流。譚淞雖然遇到過一些限製費用的命卡效果,但像沈歲這樣純粹就是不想讓對手打牌的成體係的陰間套路,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你這家夥。”譚淞雖然很憋屈,但還是不得不承認,沈歲這一套確實很厲害。

譚淞的劍仙牌組其實非常強力,不然他不可能成為國內現役職業命卡師中唯一的世界冠軍。

但是,再強力的牌組,也不可能完全擺脫費用的限製,職業比賽又不是無限亂鬥模式。

譚淞非常肯定,麵對沈歲這樣的先攻起手,別說他譚淞了,哪怕是遊文啟,哪怕是安海,甚至世界範圍內的任何一名命卡師,都會翻車。

“我非常期待,你以後會在職業賽場上迸發出怎樣的火花。”譚淞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其他人在沈歲這一套的限製下吃癟了。

隻可惜……

譚淞瞥了一眼一旁的王明,這一套構築,不知道能不能抗住禁卡表。

沈歲很快就從鬱悶中走了出來。

他倒是沒有譚淞這麽樂觀。削費流其實也就在先攻的時候玩一玩,萬一後手了,遇到一些強大的對手,其實也就起到一些騷擾的作用,根本做不到完美的限製。

因此,沈歲是不可能讓牌組構築完全向削費流發展的。

特別是這種流派,是很影響對手的遊戲體驗的。

前世的經驗告訴沈歲,這種勝利方式雖然會讓勝利方很爽快,但是因為對手完全沒有遊戲體驗,很容易被禁卡表針對。

OTK的特殊勝利就是這樣不斷被針對的。

“啊……”步裴有些意猶未盡地說道,“這麽快就結束了嗎?”

他的想法中,雙方應該會有一場非常華麗的決鬥才對,什麽你來我往,什麽針鋒相對,這才符合他心目中高手對決該有的樣子,結果沒想到才進行到第三個回合,決鬥就已經結束了,而且還是以譚淞的投降作為結束的。

譚淞略微有些尷尬。

“哼,這就說明某些人很弱。”安海冷冷說道。

“你這家夥!”譚淞氣憤地看向安海,“五十步笑百步是吧?”

安海臉色一沉。

步裴並不知道安海已經輸給過沈歲了,聽到兩人的談話,頓時起了八卦的心思。

“小子。”譚淞見已經惡心到安海了,也不給安海還嘴的機會,看向沈歲,說道,“既然你贏了,那我就兌現我的承諾吧。我將這張卡送給你吧”

譚淞也是輸得起的人。

這場決鬥,是決鬥愛好者晚會的延續。

根據晚會的規則,比賽外的決鬥,敗者如果位階上高於勝者,理論上是需要給勝者一張命卡作為獎品的。當然,這並非強製規定,隻是鼓勵新人向強者發起挑戰而已。

沈歲不知道這條規則,其實隻要譚淞不說,這張命卡根本就不需要給,甚至哪怕沈歲知道了,譚淞臉皮厚一點,這張卡也可以賴掉。

但譚淞輸掉決鬥之後,越看沈歲越順眼,主動提到了這件事。

華夏的命卡決鬥圈子,早就需要新的決鬥思路了,不能總是跟在人家世界冠軍的屁股後麵吸尾氣。

沈歲笑著說:“命卡就不需要了。”

這倒不是什麽謙虛,主要是他自己牌庫裏的卡都用不過來,再額外索要別人的卡,有點說不過去。

然後他低頭一看,就看到了譚淞遞過來的卡。

……

卡名:【顛覆幻境】

類別:法術卡

星級:8星

效果:一場決鬥隻能隻用一次。你可以展示手牌中的一張環境卡發動,回複X魂點,並將雙方將各自墓地·除外區中的所有卡片返回牌組。(X為展示命卡的星級)。

……

“好的,我收下了!”

譚淞還沒有說客套話讓沈歲收下這張卡呢,他一低頭就發現自己手上的卡已經不見了。

“我說……”譚淞嘴角上揚,“不要這麽著急吧,這張卡還需要去命卡商店過渡一下。”

【顛覆幻境】,在麵對某些牌組的時候,肯定會有奇效。

沈歲已經開始思考這張卡可以用來針對哪些牌組了。

麵對堆墓的牌組,把對麵的墓地資源全部彈回去,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然後就是麵對削牌流的時候,給自己的牌組回回血。

自己後麵或許還會主動使用這張卡來回收除外區中的人偶們。

“哦,沒必要這麽麻煩。”步裴指了指身後的天台門,說道,“二樓就有命卡交易的機器。”

“???”譚淞詫異地看向步裴,“這設備不是應該隻有命卡商店才有的嗎?”

“哦……我在這裏注冊了一家命卡商店啊。”步裴眨了眨眼睛,說道,“然後花了幾百萬購買了設備。畢竟我喜歡購買各種命卡嘛,身邊沒有設備的話,會非常麻煩的。”

說話的功夫,步裴還笑著說道:“我老爸以前還研究出一套便攜式命卡交易儀器呢,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最終沒有投產,他也不允許我使用。”

沈歲大概猜到為什麽沒有投產了。

畢竟,命卡商店也算是百萬曹工衣食所係了。

既然決鬥都已經結束了,那也到了該分別的時候。

沈歲看了一眼有點不舍的步裴,這個富哥還是蠻喜歡這種熱鬧的場景的。

他想了想,對步裴說道:“如果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可以第一時間來找我。”

“奇怪的事情?”步裴有點不理解沈歲所說的話。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這一麵牆的禁卡,在未來會有何等的價值。

而這又會引來多少人的覬覦。

在沒有超凡力量的世界裏,他的禁卡收藏也就被看做富哥的收藏愛好,但是在已經有超凡力量入侵,並且這個世界需要通過決鬥來引導超凡力量的時候,他的這些禁卡可就不止是收藏這麽簡單了,而在那些別有用心的使用超凡力量的人眼中,有沒有錢根本不重要。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財富是可以隨意獲取的。

懷有近千萬巨款的沈歲對此是深有體會的。他甚至都還沒有展露出自己的超凡力量呢,僅僅是憑借著在黎明大陸上的一點優勢,就已經能夠輕而易舉地獲得如此巨大的財富。

步裴這個朋友,沈歲還是很認可的,他可不希望步裴哪天不明不白地死在哪個超凡者的手上。

雖然已經在步裴的禁卡牆上留下了記號,但沈歲還是覺得要讓步裴有點自知之明。

“具體的,你可以問問你的老爸。”步裴的父親,是國家技術院的院長,也是最早知道超凡入侵的人,以他的身份肯定也知道步裴這些禁卡的重要程度了。

“嘿嘿,沈歲小子。”告別的時候,譚淞拍著沈歲的肩膀,說道,“相信我們很快就可以再見了。”

原來,譚淞這一次也接受了決鬥學院全國大賽的邀請,作為比賽的嘉賓出席這場賽事。

“安海不是嗎?”沈歲好奇問道。

安海道:“有關係,要避嫌。”

安洋和安薇都是全國大賽的參賽人員,他這個作為哥哥的,最好還是不要出現在賽場上了。

不然有些看不慣安家的人,很可能會潑髒水的——用他們幹過的事情。

而在此時,大洋之上,一艘豪華的遊輪中,一個年輕白人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轉動著手指上的戒指。

“不解釋解釋嗎?”他看向了那個光頭肌肉男。

“他被某個存在占據了身體。”

年輕人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又是這樣。這都是多少個了,這個一號世界還真是危險呢。”

“你真是太衝動了!就算是被某個存在占據了身體,隻要不是那種完全無意識的瘋子,也是可以談合作的嘛。”年輕人敲了敲腦袋,說道,“你開槍的時候能不能動動腦子?!這已經是我們最後幾個可以跟理事會進行聯係的中間人員了!現在一號世界已經開始逐漸進入崩潰了!正是理事會大有作為的時候,你這樣做,偉大的聖女和主教還怎麽在這個世界降臨!”

年輕人非常的頭疼。

一號世界的命卡師,留存率本來就少,而最近這幾個月以來,這個魂卡世界又大事頻發,導致了組織大量的命卡師失去了魂卡,從而中斷了跟魂卡世界的聯係。

又是罪惡之城,又是錯誤戰爭,又是海族內亂,各種事情席卷之下,現實世界的一號世界命卡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衰減。

得想辦法補充人員了。

年輕人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單。

“就罰你去華夏看看吧。”年輕人緩緩開口道,“魔都好像有兩個一號世界的命卡師,你去接觸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