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太平洋上海域的上空烏雲密布。

雨點如同一把把刀刃一般徑直插入海麵。

洶湧的波濤仿佛想要吞噬周圍的一切。

而正在此時,一艘燈火通明的郵輪卻在如此凶險的海域中航行。

一個金發男人站在甲板上。

暴雨將甲板砸的砰砰作響,原本為遊客準備的遊泳池此時也已經變成了雨水的形狀。

然而這個男人卻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明明沒有任何的雨具,可身上卻沒有任何被淋濕的痕跡。

“真是狂風暴雨啊。”男人悠然地說道。

一個虛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是啊,不過這樣的天氣,很有感覺,不是嗎?”

“喲,真是稀客啊。”男人轉過身,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虛影,“我們好像大半年沒有見過了吧?身為我的魂卡隨從,你可真是不盡職呢。”

來人冷哼一聲,道:“嗬嗬,如果沒有我,現在的你還在街頭上流浪,思考著在哪個收留所留宿呢。”

“是是是,偉大的哈曼斯大人。”男人笑嗬嗬地說道,“所以您這次來訪,有何貴幹呢?”

哈曼斯冷冷道:“聖女大人的複活儀式,你這邊準備得怎麽樣了?”

“新一屆郵輪賽馬上就要開始了。”男人笑著說道,“今年的祭品,質量可是非常高的哦。”

哈曼斯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男人看著這個虛影,微笑著恭喜道:“說起來,也恭喜哈曼斯大人晉升啊。沒想到您竟然這麽快就爬到了大祭司的位置。”

哈曼斯冷哼一聲:“不要通過決鬥儀窺探我。”

不過,男人的恭維似乎還是讓他非常受用的,他仰起頭咧嘴嘲笑道:“那是上一任的大祭司實在是太愚蠢了,竟然為了做出成績,親自帶隊前往千年礦洞,好死不死正好就撞上了艾多瑪這個新任的雷霆教皇,算他運氣不好。”

“我倒是覺得,您的運氣非常的不錯。”

哈曼斯笑了笑,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解釋,隻是神識一掃,奇怪地問道:“你竟然把組織的絕大部分命卡師都帶到這艘船上來了?”

男人苦笑道:“沒有辦法,現在美國那群人簡直瘋了,已經開始號稱要狩獵所有命卡師了,為了避免我可憐的部下無緣無故地死在哪個窮鬼的槍子之下,我還是帶著他們避一避風頭吧。”

“嗬嗬,真是狼狽呢。”

“還不是因為你們不肯給降臨會過度超凡力量。”男子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哈曼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現在這個世界可是亂的很,其他世界的超凡者都已經借著他們的命卡師開始入侵現實世界了,如果我們還是連子彈都害怕的話,可競爭不過這些擁有超凡力量的家夥的。”男子繼續說道。

哈曼斯終於開口了:“好吧,我會幫助你們的。”

“那可真是感謝了。”男子很高興,“這一切,可都是為了黃昏的偉業。”

哈曼斯咧嘴嘲笑道;“你真的知道黃昏的偉業嗎?”

“不知道。”男子理所當然地說道,“不過這並不妨礙我歌頌它。”

……

“現在的決鬥,可是真的會死人的。”

譚淞這句話說的輕鬆,卻讓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沈歲在這些人的臉上,都看到了深淺不一的不安情緒。

雖然在探索局公布的各類信息資料中,已經明確地指出了超凡力量入侵的各種現象以及對應的應對措施。

但是這種被動接受時代浪潮席卷,還是會讓人心中充滿不安。

全明星選手已經是華夏國內最頂尖的一批命卡師了,連他們也對未來充滿了各種不自信,更不用說廣大的命卡師群體了。

譚淞這句“現在的決鬥可是真的會死人的”,可不是危言聳聽。

作為跟超凡世界連接的通道,在超凡力量入侵的大事件中,命卡師群體是首當其衝的,並且還是避無可避的。

最早一批受到超凡入侵影響的命卡師,是那些跟馮林渡一樣,通過故意在魂卡周圍製造困難以獲取更多命卡的群體。

緊接著,這些對自己的命卡師恨到極點的超凡者恨屋及烏一般地將仇恨的範圍擴散到了全部的命卡師。

雖然世界規則限製了他們對普通人造成傷害的能力,但是命卡決鬥中所造成的傷害卻並不在內,因此在超凡入侵最開始的階段,很多無辜的命卡師都死在了決鬥之中。

而在這種決鬥中存活下來的命卡師,因為決鬥儀對敵人的超凡力量做出了響應,也因此直接跟自己的魂卡產生了聯係。

一般情況下,在魂卡世界中,命卡師的投影都是魂卡身邊非常重要的人物,大多都是親友。

因此當魂卡察覺到命卡師遇到超凡力量威脅的時候,也非常樂意響應決鬥儀傳達過來的信息。

於是類似的魂卡入侵現象迅速就蔓延到了全世界。

“總感覺我們突然從競技運動員,變成了戰士。”譚淞哈著氣說道。

“那這種感覺如何?”

“感覺怪怪的,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正常人在麵對這種時代變化時的第一反應。

在這種大變局中,最先冷靜下來的,往往便是受益最大的群體。

聽新垣歎春說,現在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通過各種途徑收集各類強力的命卡了,這些收購命卡的商人甚至砸下了自己全部的身家。

很顯然,他們已經看到了未來。

決鬥輸掉,會死。

但是決鬥勝利的話,那麽你也就活了下來。

這也就意味著,在未來,命卡決鬥將會是現實世界超凡力量作戰的主要方式。

那麽命卡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趁著現在國內命卡便宜,趕緊大肆收購,等到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些命卡的價值肯定會水漲船高了。

這種時候的價格波動,就已經不是國家所能管控住的了。

“不過,一般情況下,這種生死決鬥還是非常少見的。”沈歲摸著決鬥儀說道。

這倒是沒有說錯。

涉及到生死的決鬥,往往都是命卡師受到對方致命攻擊的時候防禦係統強製開啟的,也就是防禦係統在你快要被襲擊殺死的時候強行把你拉進決鬥領域給你續了一口命。

在這種決鬥中,雙方本來就已經是生死仇敵了,自然不可能存在多麽祥和的局麵。

除去這種局麵之外,其餘的決鬥,隻要不是決鬥雙方賭上性命開啟黑暗決鬥,那麽人們所進行的決鬥基本上也就跟之前沒有什麽兩樣,是正常的遊戲和練習罷了。

“所以,你要往好處想。”季布白一屁股坐在了沈歲的旁邊,說道,“至少在現實世界,我們不會被那些老六無恥偷襲恥辱的死去不是?哪怕是死了,也是堂堂正正地決鬥了一場,實在是沒有打贏才死的。”

“你倒是心態好。”譚淞翻著白眼對季布白說道,“我們在魂卡世界裏的投影,或多或少還是有修煉過超凡力量的,本人至少還有反抗的能力,據我所知,艦娘世界裏你們命卡師的定位隻是普通人吧?”

季布白眉頭一揚:“那可不一定,聽說一千年前的那位傳奇指揮官,可是一個能夠臉接導彈的大佬。”

沈歲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季布白這樣的其實已經算好的了,他至少還可以讓自己的魂卡艦娘過來保護自己,像唐莉莉這樣的魂卡世界根本不存在超凡力量的命卡師才是最慘的。

要不是防禦係統給了他們利用決鬥反殺的權力,魂卡都隻是普通人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這未來的局勢。

“不過說到底,國內還是相對安全的。”場館裏的暖氣已經把溫度給打上來了,白夜脫掉了身上的外套,“前幾天我看國外的新聞,簡直嚇死我了。”

在一些火力盛行的國家,在得知命卡師是超凡力量入侵的源頭之後,這些國家的普通民眾就直接掏出火器打算給命卡師群體來一次肉體上的滅絕,徹底杜絕超凡入侵的入口。

超凡入侵事件公布後的第一場慘案,竟然是普通人對命卡師群體的屠戮,這種事情事先沈歲是沒想到的。

隻可惜這種做法終究是徒勞的。

先不說因為命卡決鬥產業的發展導致全世界存在著大量的命卡師群體了,哪怕命卡師群體真的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其他世界對於超凡世界的入侵就真的消失了嗎?

估計不會,反而會愈演愈烈。

薇薇安就跟沈歲說過,在她第一次來現實世界之前,這個世界就已經時常被各種超凡世界入侵了。

各國的神話、各國曆史中各種詭異的描述,可都不是憑空想象的,它們都是這個世界曾經被超凡入侵過的殘影。

也正因為這種特性,薇薇安才看上了這個世界,決定讓這裏成為連接各個跟沈歲相關世界的中轉站,並協助這個世界的意識完成了命卡決鬥體係的建立。

“說起來。”既然都已經聊起來了,大家自然就越聊越開了,反正距離正式參賽還有一段時間,白夜好奇地詢問周圍幾個人,“探索局有沒有聯係過你們?”

探索局正在招募強力的命卡師加入隊伍,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我收到了,正在考慮。”季布白說道。

“聽說會有不錯的命卡獎勵。”白夜之前就因為龍神的事情跟探索局有過接觸和合作,因此對她來說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命卡啊,在新時代可是非常寶貴的東西呢。

這裏的人對強力的命卡都是非常重視的,自然也知道命卡在這個時代的重要性。

“說起來,我最近也申請了決鬥儀呢。”唐莉莉的一個隊友突然說道。

這個高挑的女生,雖然喜歡命卡決鬥,但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申請決鬥儀,但是隨著超凡入侵已成事實,她這樣柔弱的女孩子也已經要好好思考什麽東西可以保護好自己了。

在美國,更多人思考的結果大概就是購買槍支,畢竟目前而言,物理消滅命卡師還是最高效的解決命卡師的手段。

但是在華夏,命卡決鬥恐怕是最合適的保護自身的手段了。

新加持的防禦係統會在你受到超凡力量的致命襲擊時強行觸發,將你和攻擊你的敵人拽進決鬥空間中開啟強製決鬥。

這個防禦係統,其實就是沈歲手上這個強製決鬥模塊的削弱版,刪去了主動發起強製決鬥的功能,隻強調了防禦性。

畢竟,強製決鬥雖然可以用來對付充滿惡意的邪惡命卡師,但同時也可以用來對付正常的命卡師,一旦落入邪惡之人的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探索局在推廣這個模塊之前,必須要考慮它被濫用的可能性,因此在上線之前對這個模塊進行了閹割,最後放到眾人眼前的,便是防禦係統的樣子了。

女孩一開口,周圍很多人都提出了相同的想法。

未來一段時間內,國內申請決鬥儀恐怕會成為非常流行的事情了。

雖然大家聊天的時候都對未來表現出了一絲不安,但是這也並沒有影響到眾人決鬥的熱情,也沒有影響到台下的觀眾們觀看決鬥的熱情。

說話的功夫,前方的舞台已經傳來了音樂聲,全明星賽的雙人決鬥模式也就快要開始了。

沈歲其實之前沒有怎麽接觸過雙人決鬥,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前世的各類卡牌對決遊戲。

雙人決鬥跟單人決鬥的生態是完全不一樣的,沈歲的打法又非常的獨,前世少有的嚐試了幾場雙人模式之後,就把隊友氣得想要順著網線過來打他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深深地意識到,雙人決鬥對自己來說缺少一個至關重要的配置:擁有相同興趣的朋友。

“你在幹什麽?”正在做著賽前準備的白夜看到一旁的沈歲正在翻看一本厚厚的冊子,好奇地問道。

“我在找雙人決鬥的規則。”

“……你連規則都不知道?”白夜傻眼了,哪有命卡師在決鬥之前還在看規則的啊?

“額,我隻是想確認一些東西。”

基礎的規則,沈歲還是知道的。

命卡決鬥的雙人模式,隊友之間共享場上的五個隨從位和法術位,牌組、墓地和手牌則是各自獨立的,隊友之間不能進行互通,場上的卡則是在隊友之間互通的,隊友的回合可以使用你的隨從發動效果或進行攻擊,同時也可以使用你的蓋牌。

先攻方的選手按照先後順序一般被稱為1A、1B,後攻方則被稱為2A、2B,決鬥按照1A-2A-1B-2B的回合順序依次進行。

值得一提的是,當其中一名命卡師進行回合的時候,如果對方場上有可以發動的卡片效果,則需要接下來要進行的那個回合的命卡師翻開使用,針對的也是這個命卡師的牌組和墓地,並不是誰覆蓋誰使用,這條規則也是很多名場麵的來由。

明明自己蓋了可以反製對手的法術卡,但是隊友根本沒有意識到翻開發動,而因為規則,自己又不能親手翻開,隻能通過言語方式提醒隊友。

也就是現場對話的時候快速方便,要是網上決鬥要打字交流的話,等你把字打完,這個時點早就已經過去了。

不過手牌和墓地資源不受上述規則的影響,命卡師可以直接進行發動。

沈歲一邊翻看了規則集,一邊在心中模擬著戰術。

“不知道雙人決鬥跟正常決鬥的環境到底有多大的區別。”白夜在沈歲旁邊感慨著。

“生命值很多就是了。”沈歲道,“支付固定生命值的那類卡,應該挺好用的。”

雙人模式,隊友之間是共用生命值的,因此生命值來到了16000點。

說到這裏,沈歲還略微有些可惜:“要是我的牌庫裏有支付2000生命值來抽兩張牌的命卡就好了。”

但轉念一想,哪怕真有這類卡,在命卡決鬥的牌組裏也沒有辦法下三來著。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先聊著呢,一旁的安海和季布白就已經站起身來了,他們被抽到了第一組,準備上台進行決鬥了。

隨著四名命卡師的離開,休息室中剩下的四名命卡師也就確定了各自的對手了。

沈歲和譚淞互相看了一眼。

既然跟白夜組隊,那麽自己雙打的牌組當然就是龍族牌組了,他甚至還將迪莉婭和艾德薇她們調整成了【格拉法的龍姬】的異畫,以避免白夜一些卡片效果隻以【龍姬】的字段作為選取的對象。

相比起沈歲跟白夜的相性,譚淞和唐莉莉牌組之間的配合就顯得差的很多了。

特別是唐莉莉的偶像牌組的打法,場上一定會蓋著幾張永久法術卡,就非常地占格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可能會起到負麵作用。

不過反正是娛樂賽,譚淞倒也不在乎勝負就是了。

沈歲一邊想著,一邊抬頭看了一眼舞台,想要看看雙方決鬥的場景。

安海跟季布白屬於臨時組隊,但是兩人都屬於頂尖命卡師的行列,因此哪怕是第一次合作,雙方都表現出了各自的水準,甚至還產生了非常的默契。

有些時候,高手之間的聯動根本不需要過多的語言。

鮮花配艦娘,愣是把對方壓製地頭都抬不起來了。

看完第一場決鬥,沈歲心中就已經知道了雙方對決的結果了。

無論是牌組強度,還是隊友的配合度都根本無法比擬。

“沈歲。”正當沈歲看著比賽的時候,唐莉莉的聲音出現在了沈歲的耳畔。

沈歲轉過頭,看著局促不安的唐莉莉,問道:“怎麽了?”

“你之前說的那個……聖翔音樂學院。”唐莉莉抿了抿嘴唇,輕聲問道,“到底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發生什麽事情了?”從唐莉莉的表情中,沈歲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對,立刻開口問道。

唐莉莉道:“小惠去這所學院深造了,在裏麵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比如?”

“時間。”唐莉莉肯定地說道,“時間對不上。”

“啊這……”

沈歲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讓唐莉莉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一遍。

很顯然,澤井惠似乎陷入了某種時間循環之中了。因為唐莉莉所在的現實世界屬於獨立世界,沒有說到這個時間循環的影響,因此在第一次時間循環發生的時候,唐莉莉立刻就發現了異常。

不過,澤井惠其實是不相信的,因為時間循環已經重置了她的記憶,她始終認為自己還是剛剛入學的狀態呢。

“所以,你的魂卡是怎麽相信你的?”沈歲好奇地問道。

“一個叫涼宮春日的女孩找到她……”

臥槽!

沈歲一個踉蹌,差點就從椅子上滑下來。

“你沒事吧?”唐莉莉奇怪地看著沈歲。

不是,這家夥為什麽會跑到這裏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片場的吧?

“她是校外人員。”唐莉莉說道,“但是表現得非常奇怪,說是特意過來尋找超能力者的……”

“不管怎麽樣,這是一場機遇。”沈歲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對唐莉莉說道,“既然你是獨立於時間循環之外的,那麽你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知道未來的先發優勢幫助你的魂卡,說不定你可以獲得很多命卡呢。”

如果唐莉莉稍微狠心一點,完全可以讓這個時間循環持續的輪次更長久一些,這樣的話她肯定可以得到大量的命卡以及不少的魂卡新形態。

沈歲將選擇的權力交到了唐莉莉自己的手上。

對於唐莉莉來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切的結果都取決於她的選擇。

說話的功夫,場上的決鬥已經結束了。

安海和季布白沒有絲毫懸念地獲得了勝利。

李長庚從台上下去的時候,臉都是綠的。

雖說全明星賽隻是娛樂賽,但是三個模式,他都倒在了第一輪,對李長庚的打擊可以說是非常大了。

“該我們了。”沈歲對一旁的白夜說道。

白夜點了點頭。

另一邊,譚淞也站了起來,帶著唐莉莉跟在沈歲的身後走出了休息室。

四人從不同的路線走上了舞台。

沈歲、白夜、譚淞、唐莉莉。

無論哪一個拿出來,都是人氣非常高的命卡選手了。

當四個命卡師在同一時間出現在舞台上的時候,所有人都位置歡呼。

“哦哦哦!這場決鬥有看頭了!”立刻有觀眾拿出了手機,拍下了眼前的這一幕。

也有人有些不安地說道:“譚鬆跟唐莉莉的組合,稍微有些抽象吧。”

很多觀眾雖然沒有太強的牌組去參加決鬥,但是閱讀決鬥比賽的靈敏度還是有的。

唐莉莉這套打法,明顯就跟譚淞的決鬥風格不符合嘛。

話說,這兩人到底是怎麽組隊到一起的?

也沒聽說譚淞跟唐莉莉認識的樣子啊。

原本,觀眾們還以為譚淞會跟安海或者沈歲組成一隊呢,畢竟這幾人的關係看上去非常不錯的樣子。

但讓人感到意外的是,沈歲竟然跟白夜組了隊,而譚淞則找上了唐莉莉。

這兩隻隊伍的隊友之間之前有認識嗎?

很多觀眾都表示了疑惑。

沈歲跟白夜組隊也就算了,畢竟再怎麽說華山邀請賽的時候白夜還是以頒獎嘉賓的身份跟沈歲有過接觸的,可譚淞和唐莉莉在全明星賽之前有過任何的交集嗎?

當然,樂子人可不管這些,甚至還挺期待譚淞跟唐莉莉的組合的,這種組合才有看頭嘛。

“唐莉莉的牌組裏,有效果的隨從卡都沒有幾隻,而她的打法又需要占據大量法術位,到時候萬一卡了譚淞的位置,也就麻煩了。”無論是譚淞的觀眾還是唐莉莉的觀眾都擔心起來了。

隨著裁判的令下,這場決鬥便正式開始了。

譚淞獲得了先攻。

“很好!我的先攻!”

譚淞不知道自己這對組合的缺點嗎?

他當然知道啦。

但這就是全明星賽的樂趣不是嗎?

跟沈歲一樣,譚淞其實也非常看好唐莉莉,始終認為她的牌組是非常有潛力的,一旦發育起來,甚至可以跟主流牌組掰一掰手腕的。因此帶唐莉莉也不全是為了遵守對沈歲的承諾,也有一定地帶一帶唐莉莉的想法在內。

這樣一個女孩,不應該被浪費在吃青春飯的偶像事業之中。

處於弱勢的一方,能夠搶到先攻當然是再高興不過的事情了,能夠拿到些許的先發優勢,也可以讓自己獲勝的概率稍微往上提一提了。

這般想著,譚淞抽出一張手牌,支付魂點,準備從牌組中特殊召喚一隻【劍仙】隨從,然而在這個時候,他卻看到了時點的出現。

手坑?

經驗豐富的譚淞根本不需要去確認唐莉莉那邊,就已經篤定了這個時點來自沈歲與白夜這一邊。

考慮到白夜很少拿出手坑,那這幾乎就是沈歲的卡了。

“當你發動特殊召喚類效果的場合,我從手牌中發動……”

沈歲從手牌中抽出了一張卡,向所有人展示道:“【罪惡聖女·安娜】的效果。”

看到【罪惡聖女·安娜】,譚淞整個人略微宕機了幾秒鍾。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很是無語地問道:“你玩得難道不是龍族牌組嗎?”

“是的。”沈歲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就是龍族牌組啊。”

“罪惡聖女算什麽龍啊!”

先手吃一張罪惡聖女,這他媽的還能不能玩了?

譚淞的心裏萬分的鬱悶。

【罪惡聖女·安娜】的效果執行,直接無效了譚淞的法術卡效果。

並且,隻要她位於墓地裏,那麽隻要自己特殊召喚隨從,那麽沈歲就可以抽一張牌,隻要自己發動法術卡效果,那麽沈歲就可以展示手牌中的一張牌,令這張卡的星級降為0。

想要展開,特殊召喚幾乎是根本無法避免的事情,而在非無限亂鬥的決鬥裏,令一張卡星級降為0,本身也是一個非常強力的效果了。

本來譚淞跟唐莉莉的組合隱隱就已經打不過沈歲跟白夜的組合了在,這先手還吃個了【罪惡聖女·安娜】,這還讓不讓人玩了?

譚淞一邊鬱悶,一邊手卻沒有停,繼續進行著自己的回合。

“你要頂著罪惡聖女展開?”沈歲看到譚淞的動作,也明白了譚淞的意圖。

譚淞也沒有辦法,如果不頂著罪惡聖女展開,那麽自己這場決鬥的勝率就幾乎為零了。

本來就是要拿到先攻,在運氣特別好的情況下才有那麽一點點的可能戰勝對麵,現在要是被罪惡聖女這麽一卡,送掉了先攻優勢的話,那就連掙紮的必要都不需要有了。

譚淞硬頂著罪惡聖女展開的時候,沈歲心裏還稍微慌了一下。

罪惡聖女的效果雖然可以在譚淞特殊召喚的時候讓自己從牌組中抽一張牌,但是與此同時自己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那就是受到500點傷害。

為了防止自己被對方卡住效果,反向利用罪惡聖女的效果,把自己抽卡抽死,沈歲特意在罪惡聖女的效果中加入了一條:當你的生命值因為該隨從②效果≤500或手牌中的0星命卡數量等於10時中止當前連鎖必須發動,棄置所有手牌,將墓地中的該隨從特殊召喚至己方場上,那之後你可以將對手場地·手牌中至多X張命卡除外(X為因為該效果棄置的手牌數)。

但是,雙人決鬥模式中,雙方的生命值可都是16000啊,這500的傷害,要扣到猴年馬月才能夠扣到生命值≤500啊。

相比之下,反倒是0星命卡數量等於10還更加好實現一點。

但譚淞似乎也看出了這一點,非常精準地控製著使用法術卡的數量。

在沒有無限連鎖的情況下,哪怕是有16000生命值的加持,譚淞也很難做到特殊召喚把安娜也給特殊召喚出來的程度。

因此他的精力並沒有放在怎麽讓沈歲抽空牌組上,而是盡可能地做出一個優秀的場——至少是可以撐過沈歲第一個回合的優秀的場。

因為罪惡聖女的效果,現在沈歲的手中可是握著不少強有力的命卡,要是做出來的場撐不過下個回合的話,那也就相當於輸掉了。

畢竟,唐莉莉沒有什麽戰鬥力,算是公認的事實了。

這倒不是人們看不起唐莉莉,主要是她的決鬥風格是真的不適合用來進行雙打。

很快,譚淞的回合也就結束了。

雖然總是被沈歲先手扔一張【罪惡聖女·安娜】,導致自己的第一張命卡效果總是會被康掉,但譚淞的實力還是在的,愣是頂著罪惡聖女的壓力,做出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場。

【青衣劍仙·許青尹】,隻要他位於場上,對方每個回合發動的第一張法術卡無效並破壞,並且對方每進行一次特殊召喚,靈值就增加500點。

【渡劫仙·無根水】,13星,不受星級低於他的卡片效果的影響,必須選擇他作為攻擊對象的5200靈值的嘲諷單位,當他被破壞的時候,還會一鍵清場一般地把所有人的場都給炸掉。

【青雲仙子·餘芳】,一回合一次,當你在對方回合發動法術卡效果的場合可以發動,從牌組中抽一張牌。

除了這三隻隨從以外,譚淞還留下了三張蓋牌。

其實按照譚淞當時的魂點,他其實是可以蓋更多的牌。

但是考慮到唐莉莉的打法,譚淞還是非常貼心地在場上留了兩個法術空位以供唐莉莉來使用。

隨著譚淞的回合結束,接下來便輪到沈歲的回合了。

“我的回合,抽卡。”沈歲快速從牌組中抽了一張牌。

他也不廢話,直接將手牌中的幾張0星隨從卡拍在了場上。

【格拉法的龍姬·迪莉婭】、【格拉法的龍姬·艾德薇】。

“發動【格拉法的龍姬·艾德薇】的效果。”沈歲開口道,“一回合一次,從我的牌組中選擇一張【龍】隨從加入手牌發動,破壞對方場上一張牌。”

沈歲的目光落在對方的場上,他果斷選擇了許青尹作為破壞的對象。

此時,控製場上卡片是否發動的是下個回合即將行動的唐莉莉。

唐莉莉立刻看向了一旁的譚淞。

譚淞的回答非常簡單:“哪裏亮了點哪裏。”

於是唐莉莉也不帶猶豫地直接打開了蓋牌。

譚淞則在唐莉莉打開蓋牌的時候快速說道:“當你發的那個卡片效果的場合,我打開蓋牌!發動法術卡青衣……咦啊!?”

譚淞本來想說的是【青衣無序】的,結果往場上一看,唐莉莉翻開的根本就不是【青衣無序】,而是【葬劍】。

“你說哪裏亮了點哪裏的。”唐莉莉簡單譚淞的表情,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咳咳,咳咳,不礙事的。”譚淞尷尬地抿了抿嘴唇,倒沒有多責怪唐莉莉翻錯牌,但自己自信滿滿地喊錯了發動的命卡,確實挺尷尬的。

不過,按理來說,唐莉莉的牌組裏沒有【劍】類的裝備法術卡,應該不能發動這張法術卡的效果才是啊,怎麽唐莉莉這麽容易就發動了?

如果知道唐莉莉可以發動這張卡的話,他就不讓唐莉莉隨便點了。

說話的功夫【葬劍】的效果發動,從牌組中選擇一張【劍】裝備卡送入墓地發動,唐莉莉可以從牌組中特殊召喚一隻10星以下的隨從。

唐莉莉翻開牌組,從自己的牌組中棄置了一張【舞台道具·劍道少女的竹劍】,然後從自己的牌組裏特殊召喚了一隻2星的偶像隨從。

淦,還真有【劍】類裝備法術卡啊。

譚淞尷尬地笑了笑。

而沈歲也不帶猶豫的,直接連鎖了墓地中的【罪惡聖女·安娜】的效果。

【罪惡聖女·安娜】的效果隻要她在墓地中就一直可以發動,當譚淞進行特殊召喚的時候,沈歲從牌組中抽一張牌然後受到500點傷害。

此時,沈歲這一方的生命值已經下降到了12000。

同時,因為【葬劍】的卡片效果發動成功,沈歲可以繼續發動罪惡聖女的效果,展示一張手牌,令其星級降為0。

罪惡聖女結算完成之後,艾德薇的效果就繼續結算。

不過,譚淞場上可還是有命卡可以發動效果的,在譚淞的指揮下,唐莉莉打開了蓋牌【青衣無序】。

抽一張牌,然後令發動的卡片效果無效。

沈歲卻也不餒,畢竟他也沒指望這個效果真的可以破壞對方場上的牌。

“發動【格拉法的龍姬·迪莉婭】的效果,一回合一次,將我場上一隻【龍】隨從返回手牌發動。”沈歲繼續說道,“我可以從牌組中抽兩張牌。”

沈歲直接把【格拉法的龍姬·迪莉婭】返回了手牌,然後從牌組裏抽了兩張牌。

“這個時候。”沈歲繼續說道,“發動【格拉法的龍姬·艾德薇】的效果,當我場上有【龍】隨從因為卡片效果離場的場合可以發動,破壞對方場上一張命卡。”

說著沈歲指向了譚淞的場地。

這一次,沈歲沒有受到阻礙的破壞了【青衣劍仙·許青尹】。

“發動墓地中的【青衣無序】的效果。”因為【青衣無序】在譚淞的墓地中,因此譚淞可以直接發動了,“當【青衣劍仙·許青尹】進入墓地的場合可以發動,將它從墓地中除外,破壞對方場上所有卡片。”

沈歲場上僅有的隨從艾德薇就這麽被破壞了。

“正合我意。”沈歲早就知道譚淞會這麽做了,直接亮出了剛剛通過【格拉法的龍姬·艾德薇】的效果檢索加入手牌的【龍】隨從。

【星淵白龍·琪莎拉】!

不,準確來說,她現在是【龍之女王·琪莎拉】。

“因為我場上沒有【龍】隨從,所以我可以將【龍之女王·琪莎拉】特殊召喚至場上。”

沈歲直接從手牌中特殊召喚了【龍之女王·琪莎拉】。

而直到這一步,沈歲都沒有消耗過哪怕一點魂點,因此他有著充分的費用直接令琪莎拉進行形態轉換。

這裏,沈歲支付了14魂點,直接將琪莎拉的形態轉換到了【星淵白龍·琪莎拉】的形態。

沈歲直接往自己的場上蓋了三張0星的法術卡,然後將手牌中的迪莉婭再次通常召喚了出來。

緊接著,沈歲不帶猶豫地直接進入了戰鬥階段。

迪莉婭先手破壞了具有嘲諷效果的【渡劫仙·無根水】。

迪莉婭在攻擊時直接把渡劫仙的效果無效化了。

一隻龍族衍生物破壞了唐莉莉的偶像隨從。

因為剩下的青雲仙子的靈值是高於龍族衍生物的,因此沈歲選擇用琪莎拉進行攻擊。

琪莎拉在戰鬥破壞了青雲仙子後發動了效果,不過沈歲的運氣不太好,如果判別成功的話,進入直接攻擊階段的琪莎拉可不管對麵到底有多少生命值,直接殺穿的。

看著判別失敗的字樣,沈歲歎了口氣,令最後一隻龍族衍生物直接攻擊之後,就結束了自己的回合。

因為判別失敗,琪莎拉造成的傷害也無效了,所以沈歲隻造成了6000的傷害。

{沈歲,白夜,生命值16000→12000};

{譚淞,唐莉莉,生命值16000→1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