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不太清楚追月想要帶愛麗絲去什麽地方。

其實不知道也無所謂,反正現在自己也沒有找到自己那些艦娘們的線索,那就讓愛麗絲暫時在艦娘世界中見識一番好了。按照薇薇安的意思,在這個過程中,愛麗絲大概率是會遇到與自己那些艦娘相關的事情的。

當然,愛麗絲也並非完全的毫無目的。至少她身上還是有兩個任務的。

一個是盡可能地去了解當下世界的規則,而且不僅僅是看到這麽簡單,愛麗絲必須要切實地實踐。

而另一個則是跟追月有關的。

追月之所以答應成為愛麗絲的艦娘,主要還是因為沈歲向她承諾了要幫她複仇。

按照追月的話來說,她先前的司令官是蔚藍聯邦北方風頭最盛的年輕指揮官,風頭無量,得到了很多艦裝公司的資助。

追月是他的初始艦,身上的艦裝是一家小型艦裝公司的產品。這家公司因為價格低廉但用料紮實,被稱為平民指揮官的福星。

但是這家公司畢竟隻是小公司,在技術力上跟那些曾經研究過上古艦裝的大型艦裝公司沒有辦法比,哪怕用料非常紮實,也因為兼容而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

作為初始艦,追月一直以來都是兢兢業業的,雖然後來逐漸淪為了大姐姐們的背景板,但前期確實做出了非常大的貢獻。

追月本來以為,他成名之後,會找機會聯係那些大型艦裝公司,申請自己的改裝事宜。

然而等待追月的,卻是一段絕情的命令。

一次日常的出海,一次日常的遭遇戰,他在那個可惡女人的慫恿下,坐視自己被深海輪攻,沉入大海。

現在,那個可惡的好像被稱作為命卡師的女人已經被她親手殺死。

該去找他報仇了。

愛麗絲一向是樂於搞事的,更何況還是這種師出有名的搞事行為。

而在愛麗絲興致勃勃跟著追月去搞事情的空檔,沈歲抽空把界麵切換到了琪莎拉的主視角。

【“我們是不是迷路了?”琪莎拉看著眼前茫茫的大海,詢問一旁的蜜托爾。】

【“沒有啊。”蜜托爾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說道。】

【“嘶嘶。”安提普絲朝著蜜托爾齜牙咧嘴,表示不滿。】

【蜜托爾梗著脖子,倔強地說道:“就是沒有!他們說獵狐城就是在這裏。”】

【琪莎拉看著眼前的大海,歎了口氣:“好吧,或許這座城市已經被大海淹沒了。”】

絕了……

琪莎拉她們怎麽跑到海邊去了?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我遊戲裏的據點應該是在高原上吧?畢竟寄生獸可是最喜歡在空氣稀薄的地方生活的,一旦周圍的氧氣變得濃鬱,它們就隻能在宿主的體內生存了。

也因此,在平原上作戰的時候,寄生獸的釋放時間有著非常嚴格的限製。

這當然是製作組用來騙氪而故意設計的機製,這樣一來,玩家為了通關就必須準備很多的寄生獸,當主戰的那一隻因為富氧失去戰鬥力的時候,後麵的寄生獸就立刻補上。

而替補上場的寄生獸等級又不能太低,不然根本無法通過那些困難的關卡,因此這個破遊戲還非常的肝。

又氪又肝,這四個字一出,一些敏感的玩家就已經知道製作組的來頭了。

而這也是沈歲棄坑的原因。

他倒不是無法接受又氪又肝。

但是他接受不了自己又氪又肝培養出來的卻是一些不能稱之為老婆的異形和蟲子。——不過,這個遊戲的玩家群體裏好像也確實有叫自己家寄生獸老婆的。

有這個功夫和金錢,我為什麽不去培養一些漂亮的小姐姐呢?

琪莎拉倒也沒有過多的責怪蜜托爾。

別看蜜托爾現在這樣死不承認的樣子,但是這隻蘿莉龍娘其實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雖然嘴上不會承認,但實際上已經開始帶著琪莎拉她們朝著正確的方向走去了。

嗯……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麽琪莎拉她們要讓蜜托爾來指路啊,這個家夥明顯很不靠譜好吧?

沈歲帶著一絲好奇往前翻閱,才知道事情大概的經過。

琪莎拉一行對於這個世界的超凡者來說簡直就是降維打擊一般的存在,因此她們哪怕是降落在了聖眷者們控製的區域,也絲毫沒有影響地靠著強橫的實力殺了出去。

不過,因為世界規則的變動,琪莎拉身上來自黎明大陸上的絕大部分力量都無法使用了,好在身為星淵白龍,優秀的肉體強度依舊讓她可以在這個世界橫行,但是肉體強度,在這樣一個寄生傳染的末日世界裏顯然是比不上靠譜的清圖技能的。

這種技能,安提普絲當然是存在的,而身為斷界女皇的她,剛剛降臨這個世界,就已經被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打開了方便之門。

規則?在斷界蟲的女皇麵前,世界規則根本算不了什麽,隻要這位崇高的斷界女王不要引導斷界蟲對這個世界進行入侵就好了。但是,安提普絲雖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毀滅整個世界的寄生獸,但她本身是過來度假的,是來看腥風血雨而不是製造腥風血雨的。

這隻疲憊的小蟲娘,除非是得到沈歲的命令,不然不會輕易出手。

而蜜托爾,雖然沒有得到世界意識的特殊照顧,但憑借著龍神的神性,還是比琪莎拉多保留了一些可供使用的清場技能。

為了能夠更快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回去料理主人的生活起居,琪莎拉便讓蜜托爾成為了主力。

蜜托爾確實完美地完成了掃清前路的任務,但是她清掃的方向稍微有些偏差。

不過以琪莎拉她們的實力,在這個世界根本出不了什麽意外。

讓沈歲略微有些失望的是,即便蜜托爾一出手就能夠殺死成千上百的敵人,但是她們一路下來卻連一張命卡都沒有給沈歲刷出來。

果然,魂卡之中,愛麗絲才是最特殊的存在。

突然覺得愛麗絲好可愛的樣子。

當然,琪莎拉也很能幹就是了。

沈歲正想著呢,門鈴響了起來。

“唉?竟然是你親自來開門的嗎?”新垣歎春看著沈歲,眨了眨眼睛。

沈歲一頭冷汗:“不要說得我生活都無法自理好不好。”

“嘿嘿呀!”新垣歎春還沒來得及說話呢,一道黑影就從她的腰間飛了出來,直接拍在了沈歲的胸口。

“好久不見,伊莎貝拉。”沈歲看著手中的小人,笑著說道。

伊莎貝拉嘿嘿笑道:“也沒有很久不見啦,我經常趴在你臥室的窗前偷看你的哦。”

“……”

說到這裏,伊莎貝拉嘟起了嘴巴:“哼!要不是琪莎拉那個家夥總是不合時宜地出現,我還能夠進來呢。”

“所以說……既然想要進來,為什麽不直接上門啊。”沈歲忍不住吐槽道。

“這你就不懂了!”伊莎貝拉雙手叉腰,很是認真地說道,“夜襲和白天上門是兩種感覺哦!”

說到這裏,伊莎貝拉一屁股坐在了沈歲的肩膀上,整個人湊到沈歲的耳邊,輕聲地說道:“我還是更喜歡刺激的呢。我好像沒感覺到琪莎拉的氣息,她今天是不是不在家啊……?”

沈歲頓時一個激靈,但是看到還站在門口的新垣歎春,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種淺淺的略微有些尷尬的笑容。

他這才想起,兩人已經在門口站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於是趕緊將新垣歎春帶進了門。

因為家裏暫時沒有女仆的緣故,沈歲直接從冰箱裏拿了兩瓶飲料。

新垣歎春這一次過來的目的,是跟沈歲商量接下來的賽程的。

如今已經是兩月份了,世界範圍內值得參加的A類比賽並不是很多。

“嗯,主要還是你的證件問題。”新垣歎春突然提到,“要出國參加比賽的話,要提前很久就要把證件辦理下來的,所以這個月你即便可以參加A類的比賽,也隻能參加國內的。”

“不過,這些比賽的知名度不是很高的樣子,成績積分也不是很高。”新垣歎春看了一眼沈歲,道,“我個人的意見是不建議你參加這些比賽。”

新垣歎春是知道沈歲的性格的。

他確實是喜歡決鬥沒有錯,但也不是來者不拒的,還是蠻挑對手的。

果不其然,沈歲開口就詢問她其他人參賽的情況。

新垣歎春來之前就做好了充足的調查準備。

考慮到沈歲在升段賽的時候輕而易舉地擊敗了小珖,那麽除非出現比沈歲更加妖孽的人物,不然絕大部分八階命卡師絕對不是沈歲的對手。

這句話新垣歎春甚至可以直接把先後攻都包括進去。

那麽,能夠有資格成為沈歲對手的,大概也就是那些九階命卡師了。

國內還在職業賽場上比賽的九階命卡師很多,但是真正強力的也就那麽幾個。

遊文啟還處於半退役的狀態,甚至都快成為探索局雇傭的專業救火隊員了,哪裏出現強大到無法處理的超凡者的時候,第一時間找到的就是遊文啟。

譚淞和安海倒還是很正常的活躍在賽場上,但他們全都在為三月份的雷神索爾杯做準備,整個二月份都不會有新的比賽參加。

“這樣啊……”沈歲沉吟,問道,“說起來,我好像有瓦爾哈拉的黑卡,是不是也可以報名這個什麽雷神杯了?”

“黑卡?”新垣歎春驚喜道,“沒想到你還有黑卡啊。這樣的話,就真的可以報名了。”

新垣歎春之前也試圖為沈歲申請雷神索爾杯來著,而且還是預選賽。但是北歐那一片沈歲的名聲不顯,對方在三天之後就給新垣歎春發來了一份拒絕的郵件。

“報名的事情我來處理。”新垣歎春從沈歲手上接過了瓦爾哈拉的黑卡,然後對沈歲說道,“你抓緊時間去辦理證件吧。命卡師出國比賽現在有專門的通道了。”

至於剩下的,也就沒有什麽事情了。

沈歲唯一有些是失望的是,自己整個二月份恐怕都不會有什麽比賽可以參加了。

但這就是高階命卡師普遍的經曆。

就好像遊戲中的排位,段位越高匹配的時間越久一樣,A類比賽場次少而且很多還有很高的要求,就好像雷神索爾杯,一般的八階命卡師甚至連進入預選賽的資格都沒有。

相較而言,一兩個月沒有比賽都屬於很正常的事情。

這倒也是給沈歲騰出了一些空閑的時間,讓他可以好好地梳理一下自己現在手上的牌組了。

過去一段時間,愛麗絲又給自己刷出了不少很不錯的命卡,已經能夠讓自己很多牌組的風格大變樣了,沈歲需要對這些牌組進行重新構築和測試,也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新垣歎春的正事已經說完了,因為伊莎貝拉堅持要賴在沈歲身上的緣故,新垣歎春幹脆就把伊莎貝拉留在了沈歲這裏,自己站起身來打算跟沈歲告別。

“哦,對了。”沈歲好像想起了什麽,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手環繩結,“最近世界上都不怎麽安全,把這個帶在身上吧,可以保護你的安全。”

這是沈歲在薇薇安的煉金房裏順手拿的,薇薇安無聊的時候隻做了很多這種繩結。

你要說這玩意兒有多麽強大吧,它隻搭載了一個法術,而且還是一次性的。

但你要說這玩意兒很弱吧,它搭載的法術是召喚術,當繩結的擁有者遇到危險的時候,拉斷繩結或者等到繩結感應危機自動斷開,便會將信號傳遞到沈歲和薇薇安這裏,到時候兩人就可以通過手環定位到對方的位置,並進行躍遷前往目的地。

新垣歎春頓時眼前一亮。

她是知道沈歲一家子厲害的,這個手環在關鍵的時候,還真的可以拯救她的性命——雖然伊莎貝拉已經能夠初步保護她的安全了。

“那個……”新垣歎春猶豫著問道,“有沒有多餘的?我想送給小雪和小珖。”

沈歲一愣,轉而笑道:“沒有問題,就當是你的雇傭費了。”

新垣歎春為沈歲做的這些工作,已經超出了一名學院教練負責的範疇了,給點工資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