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一聽遊文啟和譚淞要決鬥了,頓時就來了興趣。
不過他很快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不是,為什麽不到飛機頂上去啊,機翼上決鬥也可以啊。”沈歲說這句話明顯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遊文啟頓時沒繃住:“是你沒有常識還是我沒有常識啊?你當現在的客機是古早時候的那種飛機嗎?能夠讓人站在機翼上進行特技表演?”
“這位先生。”就在這個時候,一位漂亮的空乘小姐姐走了過來,微笑著說道,“如果兩位想要進行決鬥的話,可以前往本航司特意為命卡師們準備的決鬥場所,請不要耽誤機上其他乘客的休息,謝謝。”
麵對麵帶微笑而且態度友好的空乘,遊文啟也不好意思了:“可以,可以。請問是在什麽地方。”
進入新一年之後,所有人對於決鬥的熱情陡然升高,社會上很多設施都開始為命卡決鬥進行了改造,去適應這種全民決鬥的浪潮。
不過他沒想到,竟然連這種民航客機也開始適應命卡浪潮的環境了。
可是,當遊文啟看到打開的飛機艙門,還是沒有繃住。
他本以為,飛機上專門開辟一片區域來容納決鬥的空間已經很不錯了,結果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在機翼上開了一個艙門,把決鬥點設置在了機翼上。
看著艙門外快速掠過的天空,遊文啟感覺自己的認知已經受到了挑戰。
空姐仿佛看出了遊文啟的擔憂,笑著說道:“請不用害怕,這是最新的技術,是跟空中決鬥平台同款的技術,可以保證命卡師在空中決鬥的安全性。”
“可是……為什麽要這麽設計啊?”譚淞也無語了。
他倒是使用過空中決鬥平台,可以接受這樣的決鬥方式,但是他沒想到這樣的技術已經下放到了普通的民航飛機。
“為了能夠讓機上的其他乘客一起觀賞精彩的決鬥。”空姐笑著解釋道,“這架飛機是特殊定製的實驗機,是專門被調過來負責這一次的飛行的。”
“你看,我就說可以在機翼上決鬥吧?”沈歲哈哈一笑。
遊文啟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沈歲。
譚淞看著遊文啟。
既然決鬥已經約定好了,那麽再怎樣也是要來上一場的。
“那就來吧。”遊文啟也不帶怕的,之前給探索局做任務的時候,他就已經嚐試過在高空纜車的索道上跟敵人決鬥了,對於這樣的高空決鬥,也算是有一定的經驗了。
遊文啟與譚淞的決鬥,一下子就吸引來了機上所有人的興趣。
這一趟是專門前往雷神索爾杯舉辦地的包機,機上的乘客可都是國內最頂尖的命卡師,自然對這兩個老冤家的決鬥非常的感興趣。
不過,說麽說最頂尖的命卡師,但沈歲真正認識的卻隻有麵前即將決鬥的這兩位。
其中倒是有幾個在曾經的決鬥愛好者晚會上見到過,但並沒有怎麽深入接觸過。
人都有各自的圈子,很顯然這些人跟沈歲並不是一個圈子的。
沈歲雖然喜歡決鬥,但也沒必要為了這個專門去交好迎合別人,反正隻要自己繼續參加比賽,這些人總能夠在職業賽場上相遇。
白夜竟然沒有來參加雷神索爾杯的預選賽。
沈歲心裏嘀咕著。
之前練習的時候,好像提到過她現在已經進入了休賽期。主要原因是龍姬世界現在正處於危險和混亂之中,白夜沒辦法同時兼顧比賽,因此幹脆休賽了。
至於另一位國內職業中的大明星楊麗珖為什麽沒有來參加,沈歲倒是沒聽到具體的說法。
正當他觀察飛機上的乘客時,遊文啟已經和譚淞進入了決鬥場地。
他們兩個已經是老熟人了,既是賽場上的死敵,也是現實中的好友,因此決鬥的時候,兩人也沒有什麽多餘的廢話,直接就開始了。
譚淞搶到了先攻。
他所使用的,依舊是那套劍仙牌組,而且打法還是如出一轍,跟他在比賽中的打法沒有半點區別。
然而,遊文啟的風格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我發動場上隨從卡的效果……”譚淞這邊剛剛召喚出啟動點,打算通過啟動點展開的時候,就看到了時點的讀條。
隨後,他就聽到了遊文啟的話:“就在這個時候,從我的手牌中發動隨從卡【星宮遊神·白羊座】的效果,將它從手牌中棄置發動,將你場上的隨從除外,並且直至該回合結束,你不能使用與其同星級、同類型的命卡直至該回合結束。”
“……”譚淞頓時沉默了。
決鬥的時候帶著手坑,這一點他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股被沈歲帶起來的風潮已經算是滲透進了命卡決鬥幾乎所有對局中了。
但是,作為遊文啟的老對手,譚淞敢打包票,這張名為【星宮遊神·白羊座】的手坑,他是從來沒見過遊文啟用過的。
難道是遊文啟的魂卡?
譚淞下意識的想道。
當然,這種想法在他以及其他熟悉遊文啟的命卡師與遊文啟對決的時候經常出現,每次遊文啟在掏出一張沒有使用過的隨從卡的時候,大家都會下意識地去猜測這是否是遊文啟的魂卡。
不過,這樣的猜測也不需要遊文啟來一次形態轉換才能揭曉結果,隻需要看卡片上是否帶有魂卡標記就可以了。
這大概也算是大家在跟遊文啟決鬥的時候的一點小傳統了。
譚淞驚訝之餘也是非常難受。
這張名為【星宮遊神·白羊座】的手坑隨從卡可以說是非常不錯的命卡了。
它不僅僅是無效並除外了譚淞的啟動點,更是在這個回合封鎖了譚淞同星級的隨從卡。
要知道,很多牌組的啟動點雖然可以有很多,但大部分星級都是差不多的。這樣一被限製,譚淞就被卡得很難受。
好在,譚淞在多次敗給沈歲之後,也學到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雞蛋不能放進一個籃子裏。畢竟他可是在沈歲手上吃過虧的,基本每次跟沈歲決鬥,都會因為啟動點被限製而非常難受。
所以譚淞的牌組如今已經進化到了無論隨從還是法術,都可以啟動,雖然有些隻能簡單地進行低頻次的鋪場,但那也比直接被對方單卡鎖死要強。
這般想著,譚淞從手牌中抽出了一張法術卡。
“支付6魂點……”
“這個時候。”誰知道,譚淞還沒有說出手中命卡的名字呢,遊文啟已經先行一步開口了,“發動我手牌中的隨從卡【生肖遊星·燈油鼠】的效果,當你支付魂點時可以發動,從我的牌組中選擇一張與支付魂點數相同星級的隨從卡特殊召喚至場上。”
好家夥,這是蹭我的魂點是吧?
譚淞鬱悶地看著遊文啟在他場上召喚出來的隨從。
“竟然有在這個時點發動效果的手坑嗎?”芙蕾梅亞驚訝道。
“這卡還算好。”沈歲在一旁看熱鬧,順帶還和旁邊的芙蕾梅亞銳評起了現在的局勢,“我也有一張近似時點發動的手坑,不過效果是直接截胡對方支付的魂點,用對方的魂卡發動我的命卡。”
“好惡心的卡。”芙蕾梅亞可是正兒八經的決鬥過的,隻是聽了聽沈歲口述的效果,她就感覺非常的惡心了。
一想到自己支付了寶貴的魂點,結果卻是給對手發動了命卡,這想死的心都有了。
譚淞本以為,遊文啟在自己的先攻回合召喚一隻隨從還算是可以接受的結果,然而卻沒想到遊文啟直接以這張被召喚出來的隨從作為起點,在他的先攻回合開始展開了?
遊文啟一邊說著書,一邊啪啪地往他的場地上貼隨從卡,一個連鎖下來,竟然已經召喚出了三隻隨從了。
譚淞看了看遊文啟的場,又看了看自己的場,最終把目光放在了回合牌的位置上。
“不是……這他媽的是我的先攻吧?”
“是的。”遊文啟道。
“那TM怎麽是你在展開啊。”譚淞無語了,“你們一個個怎麽都是這樣的打法,都跟沈歲學壞了是吧?”
譚淞總感覺自己在沈歲的手上也吃過類似的虧。
“因為隻有這樣的構築,才能夠在任務中活下來。”遊文啟卻非常坦誠地說道。
跟超凡入侵者的決鬥,那可都是生死決鬥,一旦輸了那死亡率可是不低的。
而命卡決鬥,先攻的優勢又是非常的巨大,隻要被對方鋪出一個完美的壓製場,你之後就隻能麵對對方那令人窒息的運營。
遊文啟哪怕實力很強,但也不能保證自己絕對不會翻車,特別是運氣這種東西,真的是說不好的。
於是,在幾次生死任務活下來之後,遊文啟開始對自己的牌組進行了重新構築。
大量手坑被投入到了他的構築之中。
在探索局那龐大的全國牌庫的加持下,遊文啟還真的獲得了不少強力的手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將對手的先攻變成自己的回合。
譚淞當然是不服氣的。
“不就是一個場嗎?看我炸掉它!”譚淞意氣風發地說道。
然而,遊文啟精心構築出來的,專門用來在對方先攻回合展開的場子可不是那麽簡單的。
譚淞在決鬥的時候,感覺到了他隻在後手第一回合時才感受到過的壓力。
他幾乎每一張命卡的發動,都會伴隨著時點進度條的跳動,這整的譚淞神經都衰弱了。
而遊文啟偏偏又能夠在最關鍵的時候用隨從效果打斷他,這讓譚淞更加鬱悶了。
絕望、窒息。
這樣的感覺,有些熟悉了。
譚淞抬起頭,看向了站在遊文啟身後的沈歲。
曾經的遊文啟固然很強,但是給人的感覺並沒有那麽大的窒息感,畢竟他相比普通的命卡師,是存在一個巨大的展開點的。
但現在,遊文啟在依舊沒有魂卡的情況下,打出了這樣令人絕望的壓製力,著實是恐怖。
當然,這或許離不開探索局全國牌庫的加持,基本上等於用全國的力量養出了一個遊文啟。
但譚淞對此卻沒有什麽好說的。自己最近也是在幫探索局工作,但還有比賽要進行的他沒有遊文啟這麽拚命,很多危險的任務他是不接的,因此探索局那邊開放的牌庫權限不一樣也是可以理解的。
理解歸理解。
但是看著自己曾經還能夠有擊敗可能的對手成長到如此恐怖的程度,還是讓譚淞有點難以接受。
可事實就是最無情的。
因為遊文啟的幹擾,譚淞先攻回合的節奏被搞得七零八落,根本沒有辦法組織起有效的展開。
在這樣層級的對局中,先攻回合打成這樣,結果已經不需要看了。
隨著遊文啟在他的第一個回合戰鬥階段的直接攻擊,譚淞的生命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清零了。
這是一場令人難以置信地決鬥,快速而令人深刻。
在場的所有觀眾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真的是曾經的全國第一與現任的全國第一決鬥的局嗎?
譚淞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怎麽感覺我們兩個之間的差距更大了。”
遊文啟對此卻一點都不意外:“因為我過去兩個月的決鬥,全都是輸掉就會死的決鬥。如果不變得更強,我根本沒有機會站在你的麵前。”
“那些超凡入侵者,竟然有戰勝你的實力?”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遊文啟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不要把超凡入侵者想得那麽古板,很多選擇入侵現實世界的超凡者都是狡猾得很的,會特意去研究學習命卡決鬥的不在少數。”
聽著遊文啟的話,沈歲突然產生了一個疑問:
遊文啟為什麽突然複出參加新一屆的雷神索爾杯?
難道真的純粹是複出嗎?
探索局真的舍得放這麽一位經驗豐富的決鬥大佬離開對抗超凡的第一線?
如果遊文啟這一次複出也是探索局的任務的話,那麽……
沈歲心裏開始期待起來了。
看來這一次雷神索爾杯絕對不會寂寞了。
“對了。”幾人回到機艙坐定之後,沈歲開口對遊文啟發出了邀請,“緩衝區的第二次測試,你要不要參加?”
遊文啟顯然是知道這個測試的,而且知道測試者是會跟自己的魂卡接觸的,他明顯露出了猶豫的神情。
很好。
觀察著遊文啟表情的沈歲立刻得到了一個結論:
猶豫,就代表著遊文啟的魂卡是真實存在且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