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決鬥，雖然結果是平局。
但是兩邊大概都是以為自己是輸了的那一方。
遊文啟心裏非常鬱悶，自己明明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結果卻還是隻能被迫平局，雖然這已經是剛才那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了，但絞盡腦汁卻隻得到了這樣一個結果，他還是有些難受的。
至於沈歲，那就更加鬱悶了。
這場決鬥的平局，也就代表著自己的全勝戰績沒有了，以後吹牛逼隻能吹噓自己是不敗的歲神了。
嗯……雖說這場決鬥好像是自己借著愛麗絲的馬甲來進行的，其他人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私下裏偷偷和遊文啟平了一局。
但決鬥人講求的是實事求是，沒有贏就是沒有贏，這就是不爭的事實。
隨著決鬥的結束，決鬥領域也隨之散去，雙方又回到了已經被基本摧毀的平原。
愛麗絲瞬間接管了自己的身體，又一次跟遊文啟對峙了起來。
遊文啟死死地盯著愛麗絲，身體緊繃，保持著足夠的警惕。
他在心中暗自計算自己體內的能量，是否足以跟對方再來一次大戰。
雖說平局之後，雙方還可以繼續進行決鬥，但接下來的決鬥是否還有意義，卻也不好說，畢竟遊文啟很清楚，自己這套牌組已經明確不能穩定戰勝對方的，而且從剛才的實戰中來看，把十幾張十五星隨從卡塞進一套牌組裏，風險實在是太高了，很容易就出現起手五張高星隨從卡手，什麽都動不了空過的情況。
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跟對方繼續進行決鬥，甚至還有輸掉決鬥直接被清退的風險，倒不如找機會脫離對方，爭取時間將自己這一次收集到的情報傳達給沈歲。
自己可沒有可以自由活動的魂卡幫自己打掩護，沒有辦法在對方的狂轟濫炸之下將相關的情報傳遞出去。
依照沈歲的能力以及他的牌庫數量，在獲得對方更加詳細的牌組數據之後，肯定可以構築出一套非常針對的牌組來的。
遊文啟絲毫不懷疑這場測試將以他們的勝利告終。
雖然自己最終隻獲得了一個平局的結果，但也代表著對方的牌組並非不可戰勝。
遊文啟正打算一擊脫離了，眼前突然跳出了測試結束的提示。
測試結束？
這敵人還沒有被真正擊敗呢，怎麽測試就結束了？
沈歲看到這個公告，立刻就知道薇薇安已經發現了自己這邊的行為了，估計已經在後台數據中看到了自己跟愛麗絲偽裝成BOSS在緩衝空間中胡作非為的相關記錄了。
一滴冷汗從沈歲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如果剛才那場決鬥，是自己獲得勝利的話，說不定自己還可以跟自己演戲，假裝自己苟到了最後，然後獲得了勝利。
隻可惜，自己沒能獲得勝利，遊文啟的樣子也顯然是不打算給自己清退他的機會了。
好在，薇薇安還是給沈歲保留了一些顏麵的。
她是以測試已經達到了想要的目的為理由結束的這場測試，並沒有揭穿沈歲的所作所為。
不然的話，他大概率是要被其他參加測試的選手口誅筆伐的。
要知道，這一次參加測試的選手中，都是各國最精銳的命卡師，有不少也參加了這一屆的雷神索爾杯，到時候沈歲是會在賽場上遇到他們的。
隨著傳送的光幕亮起，這場測試也在最後兩方的鬱悶之中結束。
沈歲最後的想法倒是很簡單。
既然這一場沒能贏下遊文啟，那就在雷神索爾杯裏贏下遊文啟好了。
他還從來沒有在職業賽場上跟遊文啟進行決鬥呢，也不知道這位華夏第一的命卡師，在比賽場上能夠表現出怎樣的壓製力……額，決賽除外。
沈歲覺得，遊文啟的決賽是真的受到了某種詛咒。
他看過大量遊文啟決賽的錄像。
很多決鬥輸掉，還真不是老遊腦子抽，打出了什麽抽象操作，失誤輸掉的比賽。
遊文啟決賽敗北最常見的原因隻有兩個：自己卡手或者對手神抽。
自己卡手就不用說了，剛剛那場決鬥，遊文啟往牌組裏塞了十幾張十五星命卡，要不是他運氣好，估計也是卡手卡到死的命運。
而對手神抽，則真的不能怪在遊文啟的身上，而且往往對手神抽的對局，都能夠成為命卡決鬥圈子中的精彩對局。
不過，有點搞人心態的是，無數明星命卡師生涯的最高光時刻，都是在遊文啟身上拿的。
遊文啟這麽多年來，竟然還能保持這樣的競賽水準，這心態絕對是沒話說的。
當然，如果說之前沈歲還無法理解遊文啟這種詛咒的話，現在他算是有些明白了。
手裏握著那麽多的十五星命卡，是我也要詛咒你。
沈歲鬱悶地想著。
連自己都沒有這麽多高星隨從卡呢，哪怕把因為愛麗絲等級不夠而沒有拿出來的卡片算上也一樣。
可惡！愛麗絲，你還是不夠努力啊！
正在艦娘世界的大海上馳騁的愛麗絲正在整理分身帶回來的記憶，結果沒來由得打了個冷戰，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地撓了撓腦袋。
而在這邊測試結束之後的極短時間裏，現實世界中，所有正在關注著這場測試的官方高層都收到了來自薇薇安的測試報告。
報告中，詳細地展現了命卡師們對抗這種入侵的超級強者時的情況。
雖說，沈歲開頭就把人偶幹掉確實是打亂了薇薇安的計劃，但是之後他和愛麗絲給命卡師們上壓力的行為卻很好地符合了測試的主題，甚至是超出預期的貼合了。
在測試報告中，強大的敵人通過偷襲、偽裝以及正麵突破的方式，以超乎尋常的強悍戰力，在極短的時間裏消滅了大量的命卡師。
這其中，不乏很多魂卡非常強大的命卡師。
但是，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有兩位命卡師找到了發起強製決鬥的時機，雖然最終都沒能戰勝對手，但至少也沒有輸。
考慮到，大部分命卡師是因為第一次接觸這種模式的戰鬥，而且因為是模擬測試而疏忽大意，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就被結束了生命，實際作戰中，命卡師的表現應該會更加理想。
而且，你要知道，那些首次對現實世界進行入侵的超凡者，是不會擁有牌組的。
他們會在被強製決鬥的一刹那被驅逐。
強大魂卡殺死實力不強的入侵者，用強製決鬥對那些強大入侵者進行初見殺，哪怕前麵兩個手段都失效了，對方通過各種手段獲得了牌組，擁有決鬥能力了，還有用決鬥的勝利戰勝對方的保底可能性。
一時之間，緩衝空間這個方案成為了絕大部分人的共識。
而之所以隻是絕大部分，那是因為還有一些國家對於這套方案的執行歸屬有些異議，畢竟這個測試，全程都是華夏在執行的。
但這都是細枝末節的事情了，張舫對此也早有準備，相關的談判在當天就已經進入了會議階段。
各方都在以最快的速度推進著這個將超凡入侵阻擋在現實世界之外的方案。
而如此著急的原因，當然就是瓦爾哈拉那邊的情況實在是太嚇人了。
各方不得不投入了各自的超凡力量來鎮壓瓦爾哈拉發生的斷界生物入侵。
是的，各方其實都有超凡力量的儲備，基本上都來自於命卡師的魂卡。
有一些是純粹的英雄，哪怕是其他世界的苦難也看不得，自告奮勇過來幫忙的。
一些則是因為跟命卡師的感情，所以答應過來幫忙的。
還有一些則涉及到了交易，但還算是可控的。
超凡入侵是足以毀滅整個世界的災難，但凡是理智的組織，都不可能把所有雞蛋都放在命卡決鬥這一個籃子裏。
不過，緩衝區測試的結果至少證明了，現如今命卡決鬥還是現實世界的最佳選擇。畢竟，無論那些前來助陣的超凡者到底出於怎樣的原因，終歸不是“自己人”。
這些思考和煩惱跟沈歲已經沒有多大關係了。
自己和薇薇安已經做好了自己的事情，可執行的方案也已經驗證完成了，至於後續如何落實，那就看這些“土著”的抉擇了。
沈歲從緩衝空間出來之後，迎麵就看到了麵無表情的薇薇安。
薇薇安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腿上的黑絲反射著吊燈的光。
她的麵前，是兩道黑色的光幕，白色的不知名文字在光幕之上跳動，這應該是這一次測試的後台數據。
薇薇安的大腿上，躺著一隻漂亮的緬因貓，漂亮的異色瞳帶著笑意地打量著沈歲。薇薇安一手放在沙發把手上，不斷地敲擊著，發出有節奏的響聲，另一隻手則撫摸著大腿上的貓咪。
貓咪舒服地咕嚕著，顯然是對這樣的撫摸非常的滿意。
沈歲疑惑地看著薇薇安手上的貓。
我家什麽時候養貓了？
“所以……你就不想解釋一下嗎？”薇薇安開口說道。
琪莎拉端著下午茶和甜點走了過來，端正地放在了兩人之間的茶幾上，雙手拿著托盤壓著自己的裙擺，微微屈身地退到了薇薇安的身後。
“咳咳，這一切都是意外……”
沈歲瘋狂地思考。
剛想要說“這一切都是愛麗絲的錯”呢，結果薇薇安上來就是一句：
“不要把過錯推卸給愛麗絲。小孩不懂事，你還不懂事嗎？”
“愛麗絲已經不是小孩了……”沈歲下意識地說道。
薇薇安眉毛一樣：“你的意思是我老了咯。”
不是，愛麗絲也不是你親生女兒吧？你是怎麽從：“愛麗絲不是小孩”這句話得出我說你老了的結論了。
沈歲嘴角微抽，但也不知道該怎樣反駁了。
薇薇安長長地歎了口氣：“罷了，這次就這麽算了，畢竟從後台數據來看，你確實不是故意這麽做的。隻能怪那人偶太倒黴呢，正好在你的落點上。”
一般來說，薇薇安給人偶施加的魔法足以讓它抵禦世間絕大部分的攻擊，這種高空墜落的打擊防禦起來更是綽綽有餘，這是為了讓那些命卡師最後隻能選擇以強製決鬥的方式來戰勝人偶。
不然的話，如果魂卡就能夠解決戰鬥了，為什麽還要大力發展命卡決鬥呢？
但好死不死的是，高空墜落踩在人偶身上的，是沈歲。
但凡是其他人，人偶都不會有事，但沈歲偏偏就是這個意外。
這種高密度的法術構成，是沈歲怎麽也學不明白的。
而沈歲學不明白的東西，全都對他沒有任何的效果。
於是，人偶身上的防禦術式，對沈歲一點用都沒有，直接被沈歲一腳踩壞了。
“你都知道了，還……”沈歲尷尬道。
“因為我跟薇薇安說，責問你的話，你的表情一定會非常有趣的。”芙蕾梅亞的聲音傳來。
沈歲下意識地尋聲看去，卻隻看到薇薇安和琪莎拉。
“我在這裏哦。”薇薇安腿上的貓咪打著哈欠說道。
隨後，這隻可愛的貓咪便從薇薇安的大腿上跳了下來，在落地的時候變回了芙蕾梅亞的樣子。
沈歲看著突然出現的芙蕾梅亞，也無語了。
不過……
貓娘形態的芙蕾梅亞自己雖然品嚐過，但好像還真沒嚐試過讓芙蕾梅亞變成貓咪擼一擼的感覺。
擼擼貓，給我變！
然後草草貓……
芙蕾梅亞的眼神頓時犀利了起來：“我覺得你在想一些很危險的事情。”
“不危險，不危險。”沈歲連連搖頭，“我覺得非常有趣。”
芙蕾梅亞雙手護住胸口，飛快地退到了琪莎拉的身後：“我有些後悔看戲了。”
“好了，不要鬧了。”薇薇安開口打斷了兩人的互動，她看向沈歲，說道，“你在測試的時候，瓦爾哈拉這邊也發生了很多事情，我覺得你有必要了解一下。”
說著，薇薇安抬起手劃拉了一下，原本顯示各類數據的光幕變成了播放視頻的播放器。
而在上麵播放的，是這段時間中瓦爾哈拉發生的戰鬥。
“我感覺，它們似乎在通過這種鬧劇隱藏什麽。”薇薇安說道，“答案或許就在雷神索爾杯的比賽之中。”
沈歲摸著下巴，道：“那我到時候注意一下吧。”
“對了。”薇薇安順便提醒道，“你可以看看決鬥儀，我的設計中，緩衝空間中魂卡的行為同樣可以帶來一些命卡的，你這次胡鬧成這樣，說不定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