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第二場決鬥。”遊文啟開口問道。

沈歲深深地看了一眼遊文啟背後的場景,那是燭台鼠仙的攻擊轟碎沿途的一切之後留下的廢墟。

決鬥,影響到現實了。

至少在哈拉爾的領域內是如此的。

“看來。”沈歲對遊文啟說道,“無論我們兩個誰最終會站在這隻眼睛的麵前,都要盡可能地速戰速決。”

遊文啟轉頭看了一眼,便笑著說道:“這對於我們來說,非常簡單,不是嗎?”

沈歲翻了翻白眼:“你這話說的也太滿了吧?”

“對於有把握的事情,我向來如此。”遊文啟非常淡然地說道,然後點亮了手上的決鬥儀,“那麽,準備好了嗎?”

“當然。”

沈歲毫不示弱地亮出了自己的決鬥儀。

伴隨著決鬥領域的再次展開,沈歲的賽點局開始了。

場外,多倫抬頭看著手機上通過特殊渠道進入的直播間,對一旁的蒂艾斯道:“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會贏。”

“沈歲。”蒂艾斯毫不猶豫地說道。

多倫愣了一下:“你這麽肯定的嗎?甚至連分析都不做一下?遊文啟不是才剛剛擊敗你嗎?你竟然覺得沈歲才是能夠站到最後的人?”

一連串的問題之後嗎,多倫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是因為第一場沈歲贏了,所以你對沈歲有信心。”

“不……”蒂艾斯語重心長地說道,“我是對遊文啟有信心。”

同樣在看直播的譚淞因為身邊沒有來自華夏的隊友,竟然跑到了東野遊哉的邊上。

東野遊哉是一個看上去很帥氣的少年,就是發型有點過於奔放了。

不過譚淞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除了華夏的命卡師因為官方限製的原因,要在公眾麵前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沒有搞一些騷操作,其他很多國家的命卡師,或是喜歡或是博關注,都是會故意在形象上整一些騷玩意兒的。

東野遊哉看著靠過來的譚淞,有點沒脾氣。

雖然他是前世界第一,在世界賽場上都曾經擊敗過譚淞和遊文啟,但他被這兩個擊敗過的次數同樣也多。

東野遊哉看著譚淞頗為無奈,轉過頭去不太想理會這個討厭的男人。

譚淞發揮出了自己社恐的天賦,一屁股坐到了東野遊哉的身旁,咳嗽兩聲轉移話題跟他聊起了沈歲和遊文啟的決鬥。

這些總是會在同一舞台上相遇的命卡師,私底下很少有真正的仇恨,所謂的“死敵”不過是比賽成績上的比較,實際上很多人私底下還是很要好的朋友。

就好像遊文啟和蒂艾斯,明明比賽的時候能打得天昏地暗,但當遊文啟在國內遇到挫折的時候,蒂艾斯也是第一時間想要幫忙的。

東野遊哉在圈子裏的人緣不算好,但主要是因為他是個死宅,不太願意去交際。不過從譚淞少有的幾次接觸來看,東野遊哉其實是一個性格不錯的人。

隻可惜這樣一個人倒黴地遇到了一個吸血鬼老婆。

譚淞至今對東野遊哉的那個案子記憶尤深。

如果譚淞記得沒有錯的話,東野遊哉的老婆以她老公出軌魂卡為由上訴離婚,還成功來著。

東野遊哉也算是個狠人,當時正處於世界賽的關鍵時刻,因為覺得麻煩而直接選擇淨身出戶。

然而從後續很多網友的分析來看,這場離婚官司應該是島國內部的某些人搞出來整東野遊哉的,因為這件事之後,東野遊哉雖然再次奪冠了,但直接被命卡協會禁了半套牌組。

兩件事情連在一起,差點把東野遊哉整成了廢人,而且還是連錢都不剩的廢人。

但東野遊哉不愧是東野遊哉,狠心起來那是真的狠。

不顧島國命卡協會的阻攔,直接把被禁的半套牌組賣到了國外,拿著這些資金重啟命卡師生涯。

半年之後,東野遊哉完美回歸。雖然實力不如當初,但橫掃島國依舊沒有任何的問題。而且伴隨著超凡時代的降臨,這半套流落在國外的冠軍牌組也成為了無數人下台的原因。

東野遊哉最終隻能無奈地接受了譚淞的套近乎,勉強說幾個字來回答譚淞的問題。

“所以,你覺得誰的勝算更大一些?”譚淞開口問道。

東野遊哉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開口說道:“拋開其他因素,遊文啟很強。”

拋開其他因素……

“沈歲我沒對決過,不清楚。”東野遊哉向來實事求是。

“無法評價嗎……?”

“命卡師衡量強弱的尺子隻有自身。”東野遊哉站起身來,說道,“任何人的評價都沒有意義,隻有親身體驗才有最真實的感受。”

說著他轉身離開:“我要去準備緩衝區的測試了,下場比賽見。”

“啊?現在就去準備?”譚淞傻眼了,但一抬頭,東野遊哉已經走遠了。

相比起命卡師們關心決鬥雙方的強弱對比,那些正在關注這場比賽結果的各國官方更關注的是這兩個誰才能夠阻止這個恐怖的存在降臨。

雖然斷界詭怪在愛麗絲的處理之下已經被全部消滅,世界之外的危機暫時解除了,但隻要是長腦子的人都知道,真正危險的從來都不是這些看起來恐怖的怪物群,而是那隻眼睛。

場外思緒亂飛的同時,場內卻絲毫不受影響。

沈歲與遊文啟的第二場決鬥已經正式展開了。

伴隨著先攻牌的落下,這一場決鬥由遊文啟獲得了先攻。

其實在這種BO3的決鬥中,很多人都曾經提議過先攻換邊的意見,即第一場決鬥通過隨機選擇先攻者,而從第二場開始則都為敗者先攻。

但這個提議並沒有得到大部分人的認可。

也不是因為別的什麽,隻是絕大部分命卡師都認準了一個道理:有時候運氣差的人確實沒資格贏。

而真正的強者,哪怕三場決鬥全是後手,也會斬獲最終的勝利。

沈歲從牌組中抽取了五張初始手牌。

看了一眼手牌的內容,沈歲有點壓製不住上揚的嘴角。

你上一場給我整起手五手坑是吧?

雖然我沒辦法整出像你一樣的狠活,但是兩三張也是可以的。

我倒是要看看,你在麵對手坑浪潮時會是怎樣一個表情?!

沈歲已經開始想象遊文啟被自己的手坑不斷打斷時鬱悶的場景了。

但是他等待了很久,卻始終沒有聽到遊文啟開始決鬥的聲音。

他疑惑地抬起頭,看向了對麵的遊文啟。

遊文啟此時正以一種格外奇特的表情看著自己的手牌。

這種表情應該怎麽形容呢?

類似於感覺自己這次考試要遭重,結果出結果後一看,果然遭重時應該露出來的那種表情?

遊文啟就這麽站在那裏,什麽都沒有做。

似乎在思考什麽,又似乎已經停止了思考。

大概過了一分鍾,遊文啟終於動了。

“我的回合結束。”

他特麽直接結束了自己的回合?!

這讓打算讓遊文啟也狠狠吃一波手坑製裁的沈歲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

“你這什麽新戰術?”沈歲差點把手上的牌給扔出去。

“沒。”遊文啟露出了賢者時刻般的表情,仿佛此時他的整個人都已經變得蒼白,“隻是卡手了而已。”

“卡手……”沈歲有點難以想象,“能有多卡手?”

哪怕起手五張手坑,那至少也能做些什麽事情吧?

遊文啟終於恢複了一些色彩,看向沈歲說道:“這一次,為了不卡手,我在牌組裏隻放了五張十五星的隨從卡。”

說著,遊文啟拍了拍手牌:“現在,祂們全都在這裏了。”

“……”

沈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評價了。

這個運氣怎麽說呢……跟起手五張老艾的難度好像不相上下來著。

“我的回合,抽卡。”

因為對手卡手而躺著開始自己的回合,沈歲抽卡的時候都有些心虛。

他終於知道,那些戰勝遊文啟贏得世界冠軍的選手,在接受采訪的時候聊到遊文啟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他們雖然都是很有實力的命卡師,但是因為對方各種出情況而贏得的冠軍,確實是有些勝之不武的心虛感。

但此時此刻,如果自己故意不展開,卻是有些侮辱遊文啟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沈歲抽出了手中的一張牌。

“支付12魂點,從我的手牌中通常召喚。”

沈歲亮出了手中的卡。

一道星光拔地而起。

伴隨著雙魚座的圖案,一位藍色長發的少女出現在了沈歲的場上。

她藍色的魚尾攪拌著身下的水麵,**起一絲絲波瀾。

【星光精靈神·雙魚座】。

“發動【星光精靈神·雙魚座】的效果,展示我手牌中的一張【星光精靈】隨從,並將其特殊召喚至場上。以此法特殊召喚隨從成功的場合,將我牌組最上方的三張隨從卡送入墓地。”

說著,沈歲展示了手中的命卡。

【星光精靈神·獅子座】。

根據雙魚座的效果,沈歲將獅子座特殊召喚到了場上,隨後將牌組最上方的三張隨從卡送去了墓地。

“發動【星光精靈神·獅子座】的效果。”沈歲幾乎沒有停頓,直接就發動了場上獅子座的效果。

遊文啟看著沈歲的展開,總感覺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他很快意識到:這似乎就是自己最常見的操作之一啊。

但是相比起繁星神的限製,星光精靈神們的展開就顯得更加順滑了。

隻是一會兒的功夫,沈歲的場上就擺了五隻星光精靈神,而這一切他隻不過是在剛開的時候支付了12魂點而已。

其實,到了這一步,沈歲明麵上隻要直接攻擊就可以獲得勝利了。

但是他可沒有完全相信遊文啟的話。

無論一個命卡師在私底下有著多麽高尚的情操,當他登上決鬥台的那一刻,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值得相信。

遊文啟說自己卡手就是卡手了?

沈歲可不相信。

“從我的墓地中發動,隨從卡【星光精靈神·摩羯座】的效果。”沈歲打開了墓地。

“一回合一次,當我場上存在【星光精靈神】隨從的場合可以發動,將其疊放在該隨從卡特殊召喚至場上。”

沈歲直接把摩羯座從墓地中特殊召喚到了場上。

“發動摩羯座的效果。”沈歲指向了遊文啟的手牌,“一回合一次,取除一個疊放素材,從你的手牌、墓地或法術區域選擇一張命卡疊放至她的命卡之下。”

沈歲將作為疊放素材的【星光精靈神·水瓶座】取除,從遊文啟的手牌中強行扣置了一張命卡。

發現直到這一步遊文啟都沒有明確的表示,並且他也沒有看到時點的讀條後,沈歲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宣告進入戰鬥階段,打算戰鬥。

每一隻星光精靈神都擁有至少三千的靈值,這也就意味著,沈歲隻需要攻擊兩次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獲得決鬥的勝利。

第一次攻擊其實非常順利,但是當他打出致命一擊的瞬間,時點不出意外地出現了。

沈歲對此倒是沒有意外。

事實上他等待遊文啟反擊已經等待很長一段時間了。

“當我受到致命攻擊的場合,發動我手牌中的【繁星黃道神·處女座】的效果。”遊文啟亮出了手牌中的處女座,“無效該傷害,並將處女座特殊召喚至我的場上。”

“然後。”遊文啟一刻不停地說道,“發動我手中【繁星黃道神·天秤座】的效果,當有十五星隨從被特殊召喚的場合,我可以將其從手牌中特殊召喚。”

遊文啟飛快地就在場上特殊召喚了兩隻十五星的隨從。

“當然,以此法特殊召喚的天秤座會在回合結束的時候進去墓地。”

遊文啟沒有停頓,快速開口說道:“然後,發動我場上天秤座的效果,當其特殊召喚成功時可以發動,令場上隨從數量少的一方從依次翻開牌組最上方的命卡,將其中可以特殊召喚的隨從特殊召喚至場上,直至雙方的隨從數量相同……”

“就在這個時候!”

“沒有用的。”遊文啟開口說道,“天秤座的效果不會被效果無效化!”

沈歲微微一笑:“我可沒說要無效你的卡片效果。”

隻見沈歲打開了墓地,從中拿出了【星光精靈神·水瓶座】。

“當你發動效果的場合,我可以發動墓地中的【星光精靈神·水瓶座】的效果,我可以選擇我場上任意數量的隨從,將她們送入墓地發動,從我的牌組選擇一隻隨從特殊召喚。”

“被該效果特殊召喚的隨從,星級不得低於送墓隨從的星級之和。”

沈歲念誦完效果,然後直接把自己的前場給揚了。

隻見他打開牌組,從中特殊召喚了:【星光精靈神·吞天犬神】。

“現在。”沈歲朝著遊文啟笑道,“我才是隨從數量少的一方!”

遊文啟心中暗道不好,就聽沈歲開口說道:“根據【繁星黃道神·天秤座】的效果,翻開我牌組最上方的牌!”

沈歲翻開了第一張,法術卡。

第二張,法術卡。

第三張,隨從卡!

“看來,這就是宿命。”沈歲亮出了翻開的隨從卡,“從我的牌組中特殊召喚,【星光精靈神·天秤座】!”

與遊文啟場上的天秤座容貌相似的少女伴隨著特殊召喚的光芒出現在了沈歲的場上。

“正好,這樣的話,我可以更快地結束這場決鬥了。”沈歲看著自己場上的天秤座,笑著說道。

“什麽?”遊文啟有些驚訝。

“發動【星光精靈神·吞天犬】的效果。”沈歲毫不猶豫地說道,“一回合一次,我可以查看並確認你的手牌,然後選擇雙方各一張手牌疊放至她的卡片之下,回合結束後,以此法疊放的命卡返回各自的手牌。”

沈歲看了一眼遊文啟最後的兩張手牌,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家夥,真是壞得很,五張繁星神,兩張攻宣坑,你不卡手誰卡手?”

言罷,他將遊文啟手牌中最後一張帶有手坑性質的繁星神疊放到了吞天犬神的卡片之下。

當然,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其實還沒有解決問題,畢竟遊文啟場上還有兩隻十五星的高靈值隨從呢。

但好巧不巧,【星光精靈神·天秤座】就是專門幹這件事情的!

“發動我場上【星光精靈神·天秤座】的效果。”沈歲揮手發動了卡片效果,“從我的手牌、場上選擇任意數量的命卡除外發動,你需要選擇與我除外命卡星級之和相等的場上隨從除外。”

“這是一場公平的遊戲。”沈歲笑著對遊文啟說道,“哪怕弱者需要付出更多,他也始終擁有跟最強者決一勝負的資格。”

說著,沈歲從手牌中選出了兩張牌,然後指向了場上的吞天犬神。

12+12+6,三張命卡被沈歲除外,星級之和為30!

吞天犬神被除外的瞬間,她所疊放的所有命卡被送去了各自持有者的墓地,畢竟還沒有到發動返回手牌效果的時機。

而這樣一來,雙方場上就隻剩下沈歲場上的天秤座了。

天秤座的靈值正正好好就是三千!

“那就讓天秤座給予你最後一擊了。”沈歲揮手指向了遊文啟。

“天秤座,直接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