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趴在鳴人的肩膀上,哼哼唧唧想喝酒了,一轉頭發現人類飼主又是皺眉又是傻笑的。

它不方便說話,於是用尾巴扇了鳴人的脖子一下,並投去了鄙夷的眼神。意思不言而喻,吃錯藥?發什麽瘋?

鳴人感覺脖子處癢癢的,轉頭就看到了九尾那嘚瑟的眼神。不由分說將它從脖子上薅了下來,一把拎在了手上。

九尾眼裏滿滿都是憤怒,四隻短腿在空中瞎晃悠。

大膽!這人類真該死!

趕路趕了一天一夜,隊伍終於在火之國邊境地帶停下。眼前是一片長帶狀的平原,往西走是終結穀。

望著那像是襪子一般的長狀平原,肉眼可見的熱氣氳氤著。半人高的黃色草叢遮蔽了部分視線,平原上方的空氣也滾燙得快要扭曲。

犬塚牙蹲在最前方的一顆高樹枝頭,一邊往脖子裏扇風,一邊伸著脖子眺望著遠處的地勢,再往前就要越境了。

誌乃站在陰涼處,整個人縮在風衣裏,帶著黑色的圓形墨鏡。他好像並不喜歡炎熱的天氣,像是昆蟲那樣躲在樹蔭裏。

左手邊一隻一隻黑色的小蟲子,正像是螞蟻一般排列著隊伍從他的身體裏鑽。而右手的袖子裏,也有一排黑色的小蟲往外一排排的出去。

大概是在偵查,或是提前熟悉環境。

寧次頂替了雛田偵查的任務,開啟了白眼,視線穿過平原,抵達了更遠處的地方。其餘人老老實實的休息,整理裝備。

按理來說,這種任務應該派更有經驗的上忍執行。但一旦上忍帶隊的話,任務的性質就徹底變了。

木葉方麵為了更好的扯皮,選擇了啟用下忍班,反正隻是在火之國邊境接人而已。對方再猖狂,也不可能追入火之國境內。

“我們就在這裏等著。”鹿丸說道,“砂隱村到底發生了什麽和我們沒有關係,隻要把任務目標接回木葉就好了。”

“如果砂隱村的追上來,不要戀戰,拖延片刻趕緊跑。”

說著,鹿丸瞥了一眼拎著一隻肥狗拋來拋去玩的鳴人,不由麵露擔憂之色。出發前他曾經問過綱手,萬一我愛羅尾獸化怎麽辦?

綱手很不負責的說道,“讓漩渦鳴人去解決,他有辦法。”

他真的有辦法解決嗎?

鹿丸不知道,隻是天然的擔憂起來。鳴人以往什麽性子他是清楚的,下忍學校畢業之後就很少有交集了。

倒不是關係淡了,隻是兩人之間隔著一層厚厚的屏障。說話聊天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太正常了。

就像是一個髒兮兮的戴著護目鏡滿村跑的衰小孩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不再提小櫻,也不再整天嘴裏喊著要超越火影成為這個村子最偉大的忍者。

他還在懵懵懂懂的特立獨行,轉頭卻看見鳴人像是觸摸到了青春的墓碑,整個人像是立刻成長了十幾歲。

好似放棄了曾經那個鮮活明亮的少年,親手將自己葬進了泡滿了雨水的泥土坑裏,然後另一個自己從墳墓裏爬出出來。

他們管這個叫成長,可鹿丸卻不這樣覺得,這特麽的簡直和換了個人一樣。除了身體和記憶沒換,靈魂像是換了一個人。

一個整天叫囂著不服來打架的泥孩子,突然某天從嘴裏蹦出一句,“我有後台,你動手試試,今晚你家房子必著火!”

想來也是,誰能狠過他啊,連自己都能親手掐死的人。

“鹿丸,有人來了。”誌乃走了過來,整個人仍舊停在日光劃過的陰陽線裏麵,“很多人,前後各有一波,應該是任務目標。”

“大約還有五公裏外的山穀,是他們,追兵追的很緊。”寧次的聲音響起,“要不要去支援?還是繼續在這裏等著?”

“有打鬥聲!”犬塚牙從樹上跳了下來,他的聽力是尋常人的百倍以上,“來不及了,已經交上手了。”

來不及有很多種解釋,犬塚牙所說的來不及並非來不及支援,而是不能再猶豫了。再不去支援,那就真的來不及了。

“動手。”鹿丸當斷則斷,開口道。

“了解。”犬塚牙已經飛奔出去了,臉上帶著愉悅的神情,身後是控製著寄壞蟲的誌乃,他需要第一時間布局以便更好斷後。

小李與寧次天天默契的從另一路方向奔襲而去,確保前方沒有埋伏。第十班跟進,三個班形成三角形陣型,如同鷹隼一般破風朝著五公裏外的山穀逼近。

鳴人依舊殿後,小櫻安安靜靜的跟著。

他掃了一眼小櫻,並沒有察覺到是不對勁,後者轉過了頭看著他。

“能跟上嗎?”他有些尷尬,隨口問道。

“嗯。”

……

手鞠有些慌,臉上沾著血跡。

我愛羅花了一年的時間,終於取得了大部分高層的信任。但是仍舊有一部分高層不願意承認我愛羅,更不願意接受我愛羅提名風影。

老師的意思是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將那些高層全部清除,反正我愛羅上任之後,那些事情遲早也是要做的。

手鞠思來想去也同意了,但沒想到對方的反撲來得如此迅速。他們抓了我愛羅新收的弟子,設計逼得我愛羅尾獸化。

一夜之間三十四條性命,全都算在了我愛羅的頭上,所有的不利證據全指向了我愛羅。部分高層開始動搖,再次處於搖擺狀態。

我愛羅想要自證清白,但是他們的老師馬基讓她們姐弟先離開砂隱村。三十四條村民的性命,不是一張嘴能說清楚的。

以前我愛羅小時候也失控過,但那時是在高層的默認下大事化小,畢竟人柱力年幼,並不能很好的鎮壓尾獸。

可現在事情的走向已經不受她控製了,我愛羅與勘九郎也在戰鬥中負傷了。

怎麽辦?

“手鞠,他們追上來了。”悶頭趕路的勘九郎問道,“這裏離和木葉約好的接應地方還有多遠?”

“很近了!再堅持一下。”手鞠扶著虛弱我愛羅,咬牙說道,“木葉的忍者應該已經趕到了,我們快安全了。”

“木葉的忍者……”勘九郎抬起頭,“都怪那個該死的宇智波佐助打碎我的傀儡,我一年了也沒找到合適的傀儡。”

“等會見到他,非得再和他打一場。”

“宇智波佐助已經叛逃了,不再是木葉的忍者了。”手鞠說道,一邊往後回望了一眼,她現在很慌,需要不斷說話來平靜內心。

“是嗎?”勘九郎的聲音也在顫抖,身後傳來了手裏劍的破風聲,他偏頭躲過了淩厲的手裏劍,“下次再見,還是要殺了那魂淡。”

幾道身影簌簌簌落在三姐弟的前方,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高大的山穀兩側站著三十來個砂隱村忍者。

山穀上方,烈日高懸。

穿著土黃色馬甲製服的中忍攔住了他們,三個上忍從前後隊伍裏走了出來,分別封死了手鞠與勘九郎的前後路。

他們穿著頭上戴著砂隱的護額,耳旁兩側掛著白色的防沙布條,麵對著隨時可能蘇醒並暴走的尾獸,臉色不由凝重。

“人柱力看來還沒醒?”其中一個砂隱上忍裝模作樣的問道,皮膚黝黑,臉頰深陷,像是一個褐色的鞋拔子。

“可能是受傷了吧,大概是因為失控,傷到了本體。”另一個上忍個子不高,臉上帶著輕蔑的笑意。

“你們不要再繼續往前了。”另一個女上忍俯視著山穀裏被夾擊包圍的三姐弟,“前麵就是風之國的邊境了,難道你們想帶著人柱力叛逃嗎?”

“少在那一口一個人柱力,他是我弟弟。”手鞠陰沉著臉,從身後抽出了三星扇,手微微握緊,扇麵的三顆星全都露出了出來。

“栽贓陷害什麽的,還是你們比較會啊!”勘九郎從背上取下了傀儡,看起來他並不很滿意,但還是抽掉了傀儡上的繃帶。

“昨天晚上又有四個孩子失蹤,正好和我愛羅消失的時間一致。”女上忍臉色也不怎麽好看,“說不定就被他吞了。”

“這樣的怪物,怎麽配當風影?”

“你們胡說!”手鞠咬著喊道,“我愛羅根本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情,你們誣陷連證據都不需要找!就憑著一張嘴胡說八道嗎!”

“證據?”褐色臉的中年忍者冷笑道,“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還需要什麽證據,應該拿出證據的人應該是那個怪物吧。”

“誰知道他到底吞了幾個孩子,雖然是失控狀態情有可原,但至少也應該受到村子的監管才對。”

“閉嘴!”手鞠怒了,一扇子狂風扇了過去。

轟隆一聲,山穀一側猛地炸開,嘩啦啦的岩石崩落而下。那一瞬間,手鞠瞳孔微擴,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三個上忍帶隊,沒有理由一直追不上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是故意的,故意將自己和勘九郎驅趕到了這個山穀裏麵。

“你們根本不是要抓我們回去!”手鞠仰頭怒視著兩側的上忍,“該死,你們是打算來滅口的!”

“哦?終於發現了嗎?”

“長公主殿下好像有些遲鈍了,不過沒關係,你很快就不是了長公主了。”小個子如同土行孫一般的上忍笑道。

“前麵有木葉的忍者接應你們對吧?”女上忍冷著臉說道,“消息泄露都不知道,你們還真是天真。”

“什麽?”

“和他們廢話什麽?趕緊動手吧,他們的死可以撇在木葉身上。”鞋拔子褐臉的高個砂隱上忍扔出了手裏劍。

手鞠明白了繼續說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直接以手抹血扇麵,通靈鐮鼬。

一扇子過去,頓時狂風四起,正對著兩邊的山穀。鐮鼬切割空氣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一層層的空氣爆鳴聲響起,直接將漫天的手裏劍全都打飛。

“土遁!岩屋崩落!”

一眾砂隱中忍,連同上忍齊齊使出岩屋崩落。這是B級遠中近三距離攻擊忍術,效果用於引起塌方。

這是岩隱忍者鍾愛的忍術,也是帶土所受的萬惡之源的忍術。大多數時候,岩隱忍者會把人引進山洞裏趁機發動岩屋崩落活埋對手。

砂隱忍者在戰爭中學習了此術,但苦於沒有山洞而慢慢變成了一個雞肋忍術,但是眼前這個山穀就是一個絕佳的埋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