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來也酒頓時醒了,出了一身冷汗,“你真是這樣的想法?”
“什麽想法?”
“永生啊?”自來也神情嚴肅。
“沒興趣。”鳴人揮了揮手,“我才幾歲,隻是隨口說說而已。哦,對了,我對忍術的興趣也不大。”
開了作弊器能有什麽興趣,時間久了也就厭倦了。
更不要提什麽永生了,他原本就是異鄉人,死亡對於他而言已經是過去式了。反正死過一次,也談不上什麽害怕。
更何況,他知道這個世界忍術的源頭是大筒木。大蛇丸所追求的永生並不存在,除非奪舍大筒木,不斷用楔轉生複活。
蠍的傀儡核心,大蛇丸的不屍轉生,也證明了忍者的意識其實可以像大筒木的楔一般不斷轉移。
永生之路,就是拋棄人類身軀,不斷提純成為大筒木的過程。但大筒木也不是不死不滅的,大筒木的盡頭還有個神。
阿修羅和因陀羅也隻是大筒木孝子,忍術的盡頭就是成為異種的大筒木,前往虛無的深空而已。
他一眼望見了忍術的盡頭,再加上係統不斷深藍加點,自然超脫世外。不要說永生了,若不是有必要,他對忍術興趣都不大。
正所謂忍術盡頭誰為峰,一見係統道成空。你強任你強,係統自會深藍加點,他日後什麽亂七八糟的通通碾死。
自來也:“……雖然我想提醒你不要走上大蛇丸的老路,但你這人……也未免太過於消極了吧。”
“消極一點也沒什麽錯,不是每個人都想著不斷變強的。好色仙人,我真要是積極,你恐怕就見不到我了。”
鳴人故意頓了頓,壓低聲音說道。
“你找預言之子也好,收個新徒弟也好。我不管,但是別搭上我。好色仙人,和你說句實話,我不太相信蛤蟆仙人的話。”
“你不相信?你知道蛤蟆仙人活了多久了嗎?”自來也喝了一口酒,“它的預言,一次都沒失誤過。”
“活得久就是對的嗎?”鳴人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左右看看沒人,又壓低了聲音,“你讓它活個第二世出來我就信它。”
“說什麽瘋話!”自來也伸手彈了鳴人一下,“你別看蛤蟆仙人大限將至的模樣,指不定能熬死你。”
“切,人和蛤蟆比什麽。”
鳴人站起身時,望向推拉的障子門,開口說道。
“好色仙人,說不定以後真能活出第二世也說不定。時間還很長,話不要說太滿。不過,有些人注定是活不到那個時候了。”
“走吧,雨之國。”
喊了一聲,見身後自來也不吱聲,他不禁回頭望了一眼。自來也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似乎正在天人交戰。
“怎麽?又變卦了?”他皺眉說道。
“不是,你餓不餓,要不要去街上找個地方先吃個飯?”自來也問道。
“我不……嗯?”他察覺到了不對勁,摸了摸下巴,“你該不會點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吧?兩個小時?”
“怎……怎麽可能,我……”
最終,鳴人一臉冷笑將自來也強行拖走了。開什麽玩笑,因為那種事情,再等一天?他可是一刻都等不了了,恨不得馬上把長門氧氣管給拔了。
一老一少師徒兩人,匆匆上路。
自來也長籲短歎,鳴人聽的耳朵起繭了。心道尼瑪這老頭好煩啊,不就打斷了他取材嗎?有必要嗎!
“好色仙人,你取材我不說什麽,但取材專挑風情店老板娘就過分了。”他忍無可忍道,“你這種行為,放在什麽時候,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小屁孩懂什麽。”自來也嘟囔道,“大人的事情,你少管。”
“別的不說,好色仙人。現在我們是名義上的師徒,不過鑒於現在我的實力不在你之下,你最好還是尊重我一些。”
鳴人冷笑,毫不客氣的說道。
“等到了雨之國,我出手救你的時候,咱們各論各的。有必要的話,你得尊稱我一聲鳴人主教。”
“做夢吧,我妙木山蛤蟆仙人萬分之一的本事都還沒用出來,哪裏輪得到你這個小小的下忍……下忍還是中忍?”
“已經是中忍了。”
“哦哦,哪裏輪得到你這個小小的中忍口出狂言!”
“我已經滅了四個曉組織成員了。”鳴人補刀道,“等你這個五十多的老同誌出手,黃花菜都涼了。”
“忍界亂不亂,還是得看我啊。”
“狂妄!”自來也臉上一陣惡寒。
“你就別管我狂不狂妄了,看我殺不殺曉組織的首領就行了,我動手的時候你可別攔著我。”
“我攔著你幹什麽,真是……說什麽瘋話。”自來也一邊說,嘴角微微上揚,心情也莫名的舒暢。
這幾十年來,他也收過不少弟子。有四代那樣的驚豔絕倫,也有長門小南彌彥那樣堅韌不拔的弟子。
但唯獨眼前這個插科打諢樣樣精通的煩人弟子最深得他心,水門和長門彌彥、小南都太正經了。
鳴人倒是和他很像,兩人與其說是師徒,倒更像是朋友。人年紀越大,能說上話的人就越少。
從湯之國趕路前往雨之國,中間所需的路程大約是兩天。
自來也並不像一板一眼做事的大和,不忙著趕路,太陽都還沒落山就找了一個小集鎮住了下來。
“搜集情報也是做任務很重要的一環,你可不要小看這些細節。”自來也將自己收拾了一下,滿麵春風的準備出門。
“你去吧,我懶得去了。”鳴人躺在旅館的沙發裏,一副懨懨的模樣,他已經掌握足夠多的情報了。
“你這人還真是無趣。”自來也帶上了門。
屋內光線消失,沙發一角被黑暗吞噬。鳴人用手掩著眼睛,大約躺了十分鍾,他伸手摸向腰間。
沙發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他將一個類似於微型通訊的簡陋玩意拿了出來,大概半個巴掌大小。
一個簡陋的盒子蓋住了裏頭的電子元件,紅綠的短線粗莽,橫七豎八的連接著,絲毫沒有任何美感可言。
饒是如此,他依舊是小心翼翼的捧著,按下了唯一的紅色按鈕。設備表麵唯一的微小的紅燈有節奏的閃爍著,仿佛正在呼吸。
黑暗的客廳裏,紅燈連續閃爍了幾分鍾。鳴人盯著紅燈一動不動,時間緩慢的流逝,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五分鍾之後的某一個瞬間,閃爍的紅燈忽然卡殼了,一秒後迅速變綠。沙啞的電流聲傳來,滋啦滋啦的在空****的客廳裏回**。
電流聲持續了半分鍾,又忽然間安靜了下來。整個客廳都能聽見他的呼吸聲,下顎的線條流暢,胸膛隨著呼吸輕微起伏。
按照自來也對他的評價,不說話的時候挺像個黃毛帥哥的。當然,前提是不及他妙木山仙人當年千分之一帥。
小集鎮氣候潮濕,正值四月,牆上縈繞著水汽。沿著旅館裝修精致的瓷磚凝成水滴下落,在牆上留下一股股細小的水流。
客廳正中央的紅色沙發裏,清瘦幹淨的少年握著一個無比簡陋的小設備。張了張嘴,清了清嗓子問道。
“井野?”
滋啦一聲,又是一聲電流聲傳來。隨後陷入了寂靜,他耐心的等著,在他懷疑這玩意是不是失靈了的時候。
又是一陣電流聲滋啦傳來,而後一道清清亮亮又小心翼翼的聲音。
“嗯……是我。”
井野自己一個人在家,客廳的燈關了,她一個人窩在樓上自己的房間裏。一小堆的電子元件散落的堆在一旁,她在台燈下不停的寫寫畫畫。
父親忙工作,這段時間更是忙個沒停。母親也忙著打理花店,有時也會去情報部陪父親,仿佛隻有井野是多餘的。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她卻始終不能擁有姓名。
在她看來父母是忙碌且恩愛的,至少父親不會主動加班。她也偶爾從母親口中得知,父親加班也隻是為了這個家。
休假結束之後,她基本就是半掛靠在火影辦公室了。大部分時候不用上班,情報部肯定是回不去了,就待在家一心一意研究新技術。
踏足一個新領域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付出了一些心思之後,她還是取得了一些不小的成效。
這其中包括她送給鳴人的那個簡陋的通訊器,利用查克拉技術維持通訊,有大約十秒的延遲。
本來她已經洗完澡在椅子上打算繼續學習來著,濕漉漉的頭發垂著。忽的見那個放在書桌最顯眼位置的通訊器亮了,頓時呼吸急促起來。
她小心翼翼的按下了按鈕,同樣經過了漫長的等待。在滋啦的電流聲中,對麵終於傳來了聲音。
“井野?”
好酥!男生外出一趟聲線就會改變嗎?
其實聲線沒變,語氣也沒變。隻是鳴人不確定井野弄出來的破爛玩意到底有沒有用,所以連帶著語氣都小心翼翼。
仿佛聲音高一些,馬上就會把這個比老爺車還簡陋的玩意給震碎了。事實上,那玩意比老爺爺的輪椅堅固多了。
光是憑聲音她就能腦補出他現在的模樣,以她對鳴人的了解,他是那種能躺著絕對不站著的人。
此刻大約穿著寬鬆的衣服,舒舒服服的躺在某處,在一個獨處的小空間裏,按下了通訊器按鈕。
頭靠在某處,下顎線條清晰,被她撕咬過的喉結突出。眼神漫不經心,似乎沒有焦距,看著有些冷淡薄情。
僅僅是一句話,井野將鳴人說話的狀態全部都在腦子裏呈現出了畫麵。仿佛人就在她對麵,隔著一層薄薄的膜。
“聽得到?”鳴人問道。
“嗯,可以。”
“我在一個小集鎮,再過不久就要執行任務了,不聽聽你聲音的話沒法安心。”
“啊?”井野還在想著找話題,卻沒想到對方已經單刀直入,腦子想好的話頓時潰不成軍,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我……我不知道說什麽。”她說完就後悔了。
每次到這個時候嘴就變得笨拙了,平時不是很會說的嗎?對每個客人都彬彬有禮,來買花的客人再沉悶,她也能搭上兩句話。
可話到嘴邊,井野才發現,有些人就是特殊的存在。隻要聽到他的聲音,甚至一個念頭,就能讓她丟盔卸甲。
“那從簡單的開始吧。”
對麵的聲音又變得慵懶,不緊不慢,又帶著一絲笑意。
“……好。”井野捏著通訊器,心髒砰砰直跳,這是她與鳴人約定的一件事情,測試通訊器的穩定性。
半個多月前的那個晚上,鳴人讓她專心將通訊器做出來。不要管什麽高層了,他會幫她做測試。
兩人約定,鳴人會在離木葉很遠的地方用通訊器聯係她,以測試通訊器的功能是否完整或是有哪些缺陷。
“能聽見嗎?”
“……能。”
“那我開始了。”
“嗯。”
“你想我嗎?”
“……啊?”井野心裏一震,手心滲出一層細汗。
從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永遠玩不過他。
……
自來也是後半夜帶著酒氣回來的,也沒挑剔,隨便洗漱了一下倒頭在**,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翌日。
當自來也精神抖擻的告訴鳴人他打探到了多少雨之國的情報的時候,卻發覺鳴人一副毫不在意的輕慢眼神。
“你這是什麽眼神?”
“好色仙人,你打聽的情報就這啊?”
“你有什麽高見?鳴人大主教。”自來也的臉抽了抽,恨不得把他吊起來抽一頓。
“雨之國的雨水不能碰,最好能弄個屏蔽感知的忍術。”鳴人開口說道,“曉組織的首領名為佩恩。”
“佩恩六道能力各不相同……”
“哦,對了,聽說雨之國隻有周日不下雨。如果沒有屏蔽手段的話,最好是在周日進入雨之國。”
“你……”自來也愣住了,如此詳細的情報,不像是編的。
“你早就調查過了?”
“差不多。”鳴人沒承認也沒否認,一副穩坐釣魚台的老釣魚佬的模樣,麵帶笑容,“我這還有更細致的消息。”
他並沒有泄露諸如輪回眼與長門之類的消息,就等著自來也上鉤。
自來也隱隱感覺有坑,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鳴人,什麽消息?”
“嗯?”
“鳴人大主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