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沒見,二位由木人眼神內斂了許多,米茶色的辮子置於腦後。英氣的臉龐微沉,看不出悲喜。
她的性格很高傲,但顯然經過兩年的時間打磨,性子也平和了許多。不再盛氣淩人,也不再衝充滿敵意。
“信邪神,放你出去。”鳴人開門見山的說道,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由木人愣了一瞬,瞳孔微擴,顯然沒有想到談話的開端竟然如此直白。稍稍回過神,她這才微微一笑。
“如果我拒絕呢?”
“把你房間裏的書和娛樂用品全部收了,隻給吃喝關到死。”鳴人沒什麽耐心,擺了擺手說道。
聞言,她頓時脊背一涼。原本在心裏想過無數過的說辭,在這一瞬間全都煙消雲散,化為一縷風飄遠。
兩年多的時間,她已經習慣了靠讀物和錄像帶打發時間。驟然間全部抽走,隻剩她一人麵對這無盡的孤獨……
光是想想,她便是覺得痛苦至極。
同時心裏也有些懊悔,早知道應該提前適應。現在她也不敢輕易再試探,萬一機會隻有一次就麻煩了。
她一時間沒說話,抬頭看了一臉不耐煩的鳴人一眼。權衡再三,事關下半生的命運,再如何平靜如水也得起波瀾。
“我能仔細考慮一下嗎?”
“隨便。”
過了一會,二位由木人走到了牢門前,沒有任何懸念的開口說道。
“我可以答應你。”
沒有但是,這不容得二位由木人去討價還價。鳴人直接告訴她需要怎麽做,閉上眼睛感受邪神召喚。
其實這都是他瞎編的,別說閉上眼睛,就算睡著了也感受不到什麽邪神召喚。有個錘子邪神,隻是為了騙她放鬆。
心神放鬆的刹那,鳴人調出了麵板。
叮的一聲,二位由木人的個人屬性麵板就這樣被調了出來。任務三顯示已綁定,邪神信徒人數從二跳到了數字三。
【二位由木人】
【雲隱村·上忍·女·二十九歲】
【邪神信徒·可操作……(選項隱藏)】
【天賦:自由尾獸化】
麵板最下方有一處屬於二位由木人的評價,【高傲溫柔的貓娘】。
哦,貓娘啊。
鳴人瞥了一眼,直接關閉了係統麵板。反倒是二位由木人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感覺並沒有什麽變化。
“輪到你履行諾言了,放我出去。”由木人抬頭看向鳴人。誰知道鳴人隻是打了個響指,牢門自動消失。
然後……什麽也沒變化,由木人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看了看消失的牢門,又看了看鳴人。
“放我……”
“這不是已經放你出去了嗎?”鳴人一臉疑惑,“沒關著你了,愛去哪去哪,我也不攔著。”
“我的意思是……”由木人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口。
知道說了也沒用,自己這是被這無賴給耍了,天殺的黃毛!她現在恨不得馬上暴走宰了這黃毛,但理智製止了她。
別衝動,打不過。
“算了,不管你了,你自己走吧。”鳴人一本正經的說道,然後下一秒就消失。
二位由木人看著消失的牢房,空****的封印空間。整個世界原封不動,隻是沒有牢房而已。
事實上,即便沒有這個牢房,她也跑不了。這讓二位由木人不禁懷疑,這人設立牢房是不是就是在這一出等著自己?
她怔在原地站了一會,又自顧自回到了原來的牢房所在地。
沙發上,鳴人收回了意識。
他有意晾著二位由木人,這種見慣了生死的上忍,意誌力看沒有紫陽花和鞍馬八雲那樣脆弱。
無論在何種境地,一定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處境。
好事多磨,他也沒想過二位由木人真的會馬上妥協。一定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契機衝擊她的三觀,趁著她麻爪的時候說話才有用。
翌日。
“聽說上忍考核結束了?”他問道。
“你問我?”天天麵露疑惑。
“……不然呢?在場還有第二個人嗎?”鳴人有些無語,看向一臉懵逼的天天,感覺這個火影秘書好像不太聰明。
火影大樓附近的大青樹底下,兩人一人一根冰棍。
某個黃毛妄圖用雪糕打聽情報,省得他到處問了。上忍考核日期不定,結束時間也難說,但火影秘書肯定知道。
“我也不知道。”她一口把冰棒咬了半截。
“你沒看嗎?”鳴人詫異,整個人都驚呆了,轉頭看向她。
“需……需要看嗎?”天天比他更詫異,同樣轉頭看著他,大眼瞪小眼迷迷糊糊的。
鳴人服了,於是不得不細致的教她一個秘書該做什麽。這些事情一般都是靜音做,他見多了也就會了。
“噢!”天天一副我逐漸理解一切的表情,甚是可愛。
鳴人看得直翻白眼,瞥了她一眼,有些無奈的說道。
“冰棒你也吃了,快回去看一眼,然後告訴我結果。”
“行吧。”天天站了起來,她做事還是比較爽利的。噔噔蹬往火影大樓的方向跑去,但很快又跑了回來。
“你是為了打聽雛田嗎?”
“不是。”
“騙人。”
“那是,行了吧。”
“你不是和井野……”天天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嘴巴圓成了o形,半天這才反應過來。
“不用瞎猜,這和你沒關係。”鳴人一把將天天的肩頭反轉了過去,推著她離開,催促道。
“快點,快點!”
天天有些不情不願的去了,兩人也是一起共患難過的。其實她對井野和雛田的感覺都還好,沒有偏向性。
她回去看了文件,又很守信的下樓。
“上忍考核今天結束,我看到雛田遞交的申請了。”天天很開心,秘書這個工作確實讓她快樂。
“看到結果了嗎?”他問道。
“怎麽可能!哪有這麽快,我上次可是等了足足半個月呢。”
“好吧,謝謝了。”鳴人得到了答案轉身就走,拔掉無情,“我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見,天天。”
天天怔在原地,忽然有種工具人的挫敗感。
可惡!
鳴人並沒有糾結太多,已經往日向駐地的方向走去了。但是日向駐地太封閉了,他一個外人根本進不去。
但日向一族的公主不住在日向又能住哪呢?那麽傳統一個家族,除非外嫁了,才能脫離日向駐地。
問題是日向一族為了保證血脈純正,基本上不會外嫁。日向的公主更不用說,白天自由活動還行。
晚上夜不歸宿,日向日足能直接爆炸。
所以他和雛田的接觸比井野少的多,兩人的互動而已少了太多。好在雛田溫婉,性子並不急躁。
每次就算是待一小會,說上一會話也會覺得滿足。臉上永遠掛著溫柔的笑容,眼裏裝滿了少女的天真。
等了好一會,鳴人這才逮住了一個工具人。
“花火!過來。”
日向花火聞聲,轉頭看見鳴人蹲在日向駐地大門口。先是一愣,而後十分穩重的走了過去。
“鳴人哥哥,你叫我?”
“你姐姐呢?”
“剛到家,怎麽了?”日向花火有些好奇。
“額……”他本來想說算了,但轉念一想還是開口道,“你現在有空吧,把你姐姐悄悄的喊出來。”
他把悄悄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心道這個熊孩子應該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日向花火留著個醜醜的短發,像是個假小子。盯了鳴人眨了眨眼睛,懵懵懂懂的轉身回去了。
等了好一陣,雛田真的出來了。
習慣性的看著左右沒人,這才小步跑向了鳴人。畫麵過於美好,以至於鳴人可恥的咽了一口唾沫。
“你怎麽來了?”她挽起額前的頭發,十分自然的撩到了耳後。
“我沒錢了。”
“啊?”雛田懵了。
鳴人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錢全部給了綱手,作為通訊器項目前期的資金。綱手給他劃了百分之一的分紅,從她的百分之二的分紅裏摳出來的。
給錢的時候忘了給自己留點了,狗大戶習慣了,直到玩了幾天之後這才反應過來。壞了,沒錢了!
一夜之間傾家**產,說的就是鳴人現在的狀態。
等分紅,那玩意多少年建設成功,多少年能回本?無奈之下,他又不敢找井野,免得被發現端倪。
綱手倒是有錢,但他不敢去招惹綱手,怕自己被她生吞活剝了。
天天也有錢,但是小富婆的錢需要還。他暫時不想去做任務,拖太久也不是個事情,於是……
他想到了雛田,硬著頭皮上門吃軟飯了。
“你沒錢了啊?”雛田摸出了一個錢包,抿嘴笑著,“我走的急,隻帶了一點點,你先拿著用吧。”
“好。”
鳴人厚著臉皮接受了,誰讓他的房子都是租的,真不拿錢,隻能喝西北風了。但摸了摸錢的厚度,其實也不少。
兩人沿著小路往木葉大街的方向走去,雛田沒走幾步,手就落入了他的手心裏。她也習慣了,即使是白天也不作掙紮。
小路沒什麽人,雛田正奇怪鳴人怎麽沒聲了,剛轉頭猛地被親了一口,頓時瞳孔微擴。
金色的日光刺不破鬱鬱蔥蔥的樹冠,隻有少數碎金色的光點僥幸落在了地麵上,小白鞋輕踮。
風一吹,景色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