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怪了,再看一眼。

鳴人感覺頭皮發麻,紅豆看著他,兩根大白腿搭在茶幾上。他倒是看過,屬於那種豐盈的身材。

如果她換一個性格的話,沒那麽鹹魚的話,估計早就已經結婚了。

他從來沒見過如此菜雞、愚蠢、鹹魚的女上忍,明明腦子很聰明,但是完全對吃以外的事情提不起幹勁。

之前還會收斂一下,現在大概是想通了,不加掩飾的勾引了。

他們至今並沒有突破那一步,到目前為止,也隻是那種程度。紅豆盡管快三十了,眉眼間還有少女感。

兩人懶懶的對視著,相視一笑。

“你笑什麽?”紅豆問。

“你又在笑什麽?”他反問。

“我是覺得你這人真是混蛋,你想要的就一定得拿到。”她翻了個白眼,吐槽道,“其實你心裏什麽都明白,隻是裝糊塗。”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在你找不到人的時候。大概井野、雛田都在忙,所以你沒人可聚就想起來我來了。”

“我是你的第幾個備選?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會等你對吧?反正我也不會找別人,選擇你是最方便的。”

“這些都是你說的,我可什麽都沒說,你別自己瞎猜。”鳴人有些心虛,心道紅豆這人雖然運氣不好,但確實聰明。

看透人心的本事,丫的和大蛇丸如出一轍。果然還是一手帶出來的徒弟,分析人的心理真是一套一套的。

“那你就當我是瞎說的吧,都是我猜的,如果說中了,那肯定是巧合。”紅豆得意說道,這恐怕是她僅有的睿智高光時刻了。

她能做到這一切,基於對鳴人的了解,也基於她自己的小心思。她不是不聰明,隻是懶得去動腦子,懶得掙紮。

摔在爛泥裏,就不願再爬起來了。

鳴人曾經聽她說過一句三觀炸裂的話,“失敗的人那麽多,為什麽不能是我呢?”當時就知道這人與眾不同,有中人之姿。

“就這樣也很好。”她忽然說道。

“嗯?什麽?”鳴人抬頭。

紅豆愣了一下,繼而臉色漲紅,咬牙切齒道。

“你!!我和你說心裏話,你竟然在走神!啊啊啊啊!!!漩渦鳴人,你怎麽不去死啊!可惡!你這個垃圾!”

紅豆撲了過去,掐住他的脖子猛地搖晃。就是這個態度,每次都能被他氣得半死,感覺自己被拿捏了。

這家夥是真的人渣啊!可惡!

“我在聽,在聽。”鳴人連忙求饒,免於被紅豆狠狠鞭撻的下場,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我就是在想,你真實想法。”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就這樣挺好。”紅豆放開了他,和他躺在一起,看著天花板,“我不想談戀愛,也不想結婚。”

“但是一個人待著又太孤單,我也想做點不一樣的事情。但是你知道我的,不可能找一個陌生人。”

“嗯。”鳴人伸出手,向前虛虛抓了抓,“我隻是覺得你沒必要這樣,如果你想的再往前一步的話,我可以幫你。”

“不用了,如果你早點出現我可能還有這個打算。但是現在……完全沒興趣了。”紅豆說道,“紅已經退了,回歸家庭。”

“我不知道我除了去忍者學校教書還能幹什麽,忍者好像已經走到頭了。”她蜷縮了起來,看起來有些無助。

“我當初就不應該成為他的弟子,即使我一無是處,他還是喜歡誇我。漸漸的我以為我行了,但其實還是沒什麽天賦。”

“甚至我有時候懷疑,大蛇丸選弟子時選中我,或許就是覺得我蠢蠢的好控製。想的越多,就越難走出來。”

“還是別說這些不開心的吧,少說多做比較有用。”他將紅豆拽了過來,盯了她一眼,然後俯身……

紅豆感覺整個人都快炸了,大腦血液回流,心髒砰砰砰的直跳。每一個步驟都像是按壓在她的心髒之上,如徹如歌。

夜半。

“你餓了嗎?”她從被窩裏鑽出個頭來,問道。

“餓了,你現在要吃?”鳴人正靠在床頭,一隻手搭在她的身上,另一隻手摩挲著一支女士香煙。

這是從紅豆房間床頭櫃上找到的,整包放在那沒拆過,連帶著一支嶄新的打火機。

他準備起身去廚房,紅豆已經先一步起來了。什麽也沒穿就這樣下了床,咕咚咕咚汲著拖鞋去廚房。

“我去就好了,你等著吧。”

望著那扇被關緊的房門,鳴人想了想,心裏忽的閃過一個念頭。紅豆確實有忍耐的天賦,耐力不錯。

運氣差到這個模樣,還能擺爛的活著。心態身體都不差,如果早些年給她來個係統,純純主角之姿。

曾經的她風光無限,平平無奇小紅豆,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座下大弟子。師父有火影之姿,實力冠絕群雄。

熟料師父叛逃,朝夕之間紅豆從神壇跌落泥坑。實力不斷下滑,從天才忍者變成廢柴,就差一個係統,她就是忍界蕭炎。

越是覺得樂,他反而越覺得紅豆堅韌。哪有人第一次之後,啪嗒啪嗒起床就去廚房做飯去了。

其實他本來是打算單純來說說話的,就是覺得無聊了,過來看看而已。他知道紅豆肯定閑著,多半明天還會想辦法曠工。

和其他待在一起,他很多話不敢說。但麵對紅豆,其實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他知道對方根本不會介意。

例如他如果說自己兩個都想要,如果是別人臉色都會變了變。隻有紅豆隻會豎起大拇指,你厲害,等著看你翻車被打死。

沒多久,紅豆推門而入。鳴人看著她手上的兩份餐盤,因為開門的關係,另一份盤子隻能用身體圈住。

一時間,他竟然分不清楚紅豆和吃食哪個更可口。先吃哪個?嗯……

“啊!不小心沾上醬汁了!”紅豆一個沒注意,撒了一些醬汁在身上,不由懊惱,“可惡,沒注意。”

“我要灑出來的那一盤!”鳴人站起來說道。

紅豆:“……”

兩人坐在房間裏的一張小桌子上吃飯,單人的桌子實在太小,兩人隻能勉強擠在一起。紅豆倒是挺滿足的,說道。

“買小了,早知道買大一點。”

“大了會占位置吧?我也不是每次都會擠在這裏吃飯。”鳴人說道,順便打消了她換桌子的念頭。

“說的也是。”她點了點頭,意外的聽勸。

飯後,餐盤被放在了一邊。鳴人本來打算洗個澡的,紅豆忽的提議一起洗,鳴人沒什麽意見直接同意了。

“帶個路吧?”他說道。

“你不是去過嗎?”紅豆抱怨道。

“上次是上次,我沒衣服。你這地方應該有烘衣機吧?”他不由分說,把紅豆推向了浴室的方向。

“有啊,你一直沒看見而已。”她打開浴室的門,指著洗衣機旁的機器說道,“哼哼,小巧吧,我一個人夠用了。”

紅豆家的浴室並不小,大約是獨居的關係,牆壁和地麵都非常的幹淨。淋浴和浴缸的擺放結構,與鳴人家大同小異。

或許是木葉的施工隊都是同一批人,房子的構造也是大差不差。紅豆的房子不大,屬於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類型。

小房子也更有安全感,至少晚上一個人睡覺不會害怕。

“我來服侍你吧?衣服放在這裏就可以了,洗衣液……找到了。”紅豆打開櫃子,熟練的把兩人的衣服扔了進去。

“可以在這裏……?”

“隨便,我都可以。”紅豆說道,“啊,忘記一件事了,等我一下。”

“這衣服……”

撲哧。

兩人站在冰箱前同步打開汽水,仰脖喝下一口,整個人神清氣爽。

“爽。”

“這種時候來一杯冰飲的感覺真是太舒服了,泡了澡好像全身都舒服了。”紅豆端著汽水往房間走去,鳴人亦是如此。

“你能喝這種冰飲嗎?”他忽然問道,“身體沒問題嗎?”

“什麽問題?我一直都是這麽喝的,也沒見出什麽問題?”紅豆懵了一下,轉頭看向鳴人,“不能喝嗎?”

“沒,你應該沒事。”鳴人咧了咧嘴,傻人有傻福,至少身體堅韌也不是什麽壞事。

進了房間,紅豆忽然頓住了,神秘兮兮問道。

“你感覺到了沒有?”

“什麽?”鳴人仰脖喝了一口汽水,早就習慣了她神神叨叨的蠢樣。

“又餓了。”她捂著肚子,委屈巴巴說道,“體力消耗的太快,比起其他的,食欲反而來得更快。”

“我去外麵買吧,天快亮了。”鳴人指了指窗外,長夜將明。

“那好吧,冰箱裏已經沒吃的了。”紅豆挫敗,索性倒頭趴在**一動不動,“麻煩你跑一趟了,我太餓了。”

“那不如一起去?”他問道。

“不好吧?萬一被撞見了,你怎麽解釋?”紅豆趴在**,扭頭看了他一眼。

“倒也沒多麻煩,一般情況下也不會被撞見吧。”他這樣說道,吸了吸鼻子,“確定不去?”

“那還是去吧,快要餓死了。”紅豆爬了起來,開始換衣服。

鳴人覺得有些好笑,也跟著換上了烘幹的衣服。兩人摸著黑出了門,在一個小攤前買了一點吃的,又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兩人吃了個大飽,慢慢悠悠返回的時候,天還沒完全亮。這又是洗澡又是吃飯的,折騰了一整個晚上。

吃了兩頓飯,連帶著早餐一起吃掉了。

所幸的是,這兩人都不覺得這樣的作息有什麽問題。紅豆這女人甚至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推掉了第二天的工作,給自己放了個假。

美其名曰,重要的日子紀念一下。

鳴人才不信,一個因為肚子餓,就算被那個了也會馬上爬起來弄吃的女人。完全就是因為不想上班,可以直接給自己單方麵放假。

兩人又洗漱了一番,這才各自一邊沉沉睡去。沒有抱著睡,完全各自按照各自的習慣,瞎吉爾亂睡。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兩個作息顛倒的人迷迷糊糊醒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眨巴眨巴眼睛,沉默了一瞬。

“找吃的?”他提議道。

“讚同。”

有了新的目標,兩條鹹魚終於舍得從**爬了下來。緊趕慢趕擠在浴室刷牙,一念之差又耽誤了許久時間。

等到兩人出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分頭找吃的吧,免得給你帶來麻煩。”紅豆提議道,“我們口味不一樣,還得去兩個不同的地方,麻煩。”

“說的也是。”鳴人點頭,“晚上還一起嗎?”

“我可以,你呢?”

“那吃完再回來吧,多帶一份吃的,免得半夜又餓了。”他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甚至考慮到了後半夜。

“你體力挺厲害的。”她由衷稱讚道。

“你耐力不錯。”他回應道。

“哈哈,那吃完再集合吧。”紅豆招了招手,整個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鳴人站在那看了一會,笑了笑,頓覺輕鬆,也朝一個方向走了。他似乎有些明白紅豆的意思了,就這樣也挺好。

他不知不覺走到了村子的拉麵店,坐下後習慣性的點了一份叉燒大滿貫。吃下第一口,鹹鮮的口感頓時衝擊著味蕾,心情頓時變得愉悅起來。

難得可貴的是,兩人待在一起,完全沒有任何壓力。不需要有任何顧慮,所有的相處都變成了一種日常。

或許在紅豆眼裏,日常和吃飯睡覺沒什麽兩樣,隻是生活的一部分。多了這一部分,變得更開心了而已。

月上樹梢,兩人又回到了小公寓,窗簾擋住熹微的光。他的血像是一塊點燃的火炭,氣氛爆燃。

兩人一點點接吻,從沙發到電視櫃那,細細密密的吻著。無關風月,隻是出於本能的吻著,心慢慢就安定了下來。

黑夜漫漫,唯有彼此摸索著相擁取暖。

翌日。

紅豆又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沒去上班,這次是真的累了,在家睡了一整天。醒來的時候,鳴人已經離開了。

她怔了怔,然後翻身繼續睡。

生活有很多種選擇,她知道自己的忍者之路已經被卡死了。她知道自己的生命沒有光了,隻是借著他的光,再看一看星空,看看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