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國遺跡的位置在半山腰,攀登上去倒也不費勁。鳴人沒有用黃泉門,坐標太小容易跳到隔壁山脈。

一路上,半山腰一直傳來響動,鳴人神色如常。似乎什麽也沒聽見,仍舊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他忽然想起封印空間還有一大筆錢,倒是不必將魍魎扔進去浪費位置,直接封印在死神肚子裏就好了。

忍界總有這些雜七雜八的妖魔鬼怪,各種各樣的力量。巫女也好,亡靈也罷,每個人都想著毀滅世界或是救世。

“幹完這一票就收手,解決完大筒木一定躲起來享樂,誰管這忍界的破事誰是孫子。”他嘟囔道,搖了搖頭。

上山。

……

砰!一間木屋炸開,數十個白絕倒飛出去,身體如同烤熟的蝦米一般彎曲。轟然一聲,街道被轟出百米的大坑。

街道的大雪被瞬間**平,引得路人遠遠圍觀。

煙塵中,一身寬大的青袍身影慢慢走出,鬆了鬆手中的拳頭。另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懷裏抱著一頭豬,臉色蒼白,嘴裏念叨著又要賠錢之類的話。

“靜音,你別說這些喪氣話,真沒意思。”

“綱手大人,不是我說喪氣話,我們真的快沒錢了。”靜音欲哭無淚,拉著綱手的衣袖哀求道,“不能再賭了,綱手大人!”

“囉嗦,找人借點錢不就好了。”綱手撇了撇嘴,毫不留情的甩開了靜音,大聲嚷嚷,“我不管,我就要賭!”

“綱手大人!嗚嗚嗚!”

“囉嗦!”

這一幕實在是滑稽,靜音幽怨的哀求,綱手像是個一意孤行的賭徒。臉上帶著酒後的紅暈,轉頭一看,那邊的白絕竟然爬起來了。

“嗯?”

“綱手大人,那些……那些怪物沒死!”

“別吵,我有眼睛。”

“那些是……”

轟!

白絕被巨力轟成了渣渣,終究是消散在了這了平之國地界。綱手的臉色算不上太好,卻也沒有太在意。

“靜音,有村子的消息嗎?”綱手停住腳步,望著漂零的雪花,忽然問道。

“沒有,走太遠了。”靜音有些慌亂,“綱手大人你說不想被村子那幫人知道我們的蹤跡,三個月前就甩掉他們了。”

“嗯,去試著聯絡聯絡吧。”綱手不緊不慢的說道,神情逐漸嚴肅起來。

“是。”靜音應下了,卻還是忍不住詢問道,“綱手大人,那些怪物和村子有關嗎?一路上似乎並沒有見到,今天還是第一次……”

“因為一路上我們經過的都是小國,特意繞過了五大國,免得那幫人總是糾纏不休。”綱手分析道。

“那我去打聽。”

靜音抱著豚豚走了,街道上隻剩下綱手一個人往落腳的客棧走,她眉頭緊皺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原本她就不喜歡待在木葉,但那是她祖父留下的村子,也是她的家。木葉火影位置空虛,外憂內患,她隻能回去。

原本也沒想那麽多,早早的甩了擔子走人就是了。反正團藏和那兩個老東西被他拉下來了,隨她一起退位。

綱手並不在乎什麽權柄,也不在乎什麽村子是否繁榮,她隻想木葉長長久久。至少她能看到木葉長長久久,以後她管不著了。

即使祖父他們從未言明要綱手去守護村子,但身邊的親人前仆後繼的赴死,為木葉流血喪命。

她豈能不管木葉,任由親人的血白流?

要管,又不能一直抓著不放,木葉太大了。係一國,忍界實力最為鼎盛的一國,若是說從前,雲隱隻能算是蠻荒之地。

回到客棧,她熟練的跨坐在窗邊,看著窗外單調的風景出神。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綱手扭頭,臉色平靜的盯著障子門的方向,她已經能猜到靜音等會要說什麽了。

她張開嘴,無聲的做著口型。

“綱手大人,不好了!”

嘩啦!

靜音喘著粗氣,肩膀聳動,一隻手抱著豚豚。臉色大變,猶如驚弓之鳥,看著綱手大喊道。

“綱手大人,不好了!村子出事了!”

“先把氣喘勻吧,這麽大人了,整天大喊大叫的像什麽樣?”綱手翻了個白眼,淡定坐在一旁。

“白絕……我們路上碰見的白絕,好多……兩萬白絕進攻火之國,打了有一段時間了。”靜音比劃誇張說道。

“打進去了嗎?”

“啊?”

“火之國亡國了嗎?”

“那倒沒有。”

“那就不管。”綱手應答極為幹脆,抱著手說道,“木葉也出不了什麽大事,這麽著急幹什麽。”

“可是……”

“你當卡卡西死了嗎?再說那混蛋不是也在村子嗎,木葉吃不了什麽大虧。”

“鳴人?”靜音有些遲疑,“他真的會關心村子嗎?啊不……我的意思是說,鳴人似乎對村子的態度不是很好。”

“他當然不會管村子怎麽樣,但也不會看著木葉破亡。”綱手不緊不慢的說道,“他對村子根本沒有歸屬感,我自然知道。”

“待他多好也沒用,他從骨子裏怨恨村子,這是毋庸置疑的。”

“那……”靜音呆住了。

“但他藏得很好,從來不表現出來,永遠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綱手懶洋洋說道,“安人柱力之心,這是木葉的重要策略之一,我接位時,那幫高層就是這樣直白的和我的說的。”

“漩渦一族往後也沒人了,也沒法收容九尾了。曆代火影都是這樣擔心的,直到那小子把九尾抽出來了。”

“他是心狠的,對自己也狠,對敵人更狠。想用一些小恩小惠和情誼扯住他,大概是做不到的。”

聞言,靜音臉上浮現一層憂慮。

“那怎麽辦。”

“管不了。”綱手瞥了靜音一眼,“村子執意要這麽幹的,他受人排擠的時候施點小恩小惠,人家長大了有主意裏自然能想明白。”

“可那些……那些和綱手大人無關,再說鳴人和綱手大人關係不錯吧,他……”

“那又怎麽樣,我可不願意弄些小恩小惠,顯得小氣。”綱手從窗戶上跳了下來,伸了個懶腰,曲線畢露,肉池洶湧。

靜音愣了愣,還想再說什麽。忽的想到井野和雛田,又瞬間想通了。鳴人厭惡木葉,似乎和護著她們的家並不衝突。

如果有人裹挾著交情,讓他為木葉衝鋒陷陣,那才是真的衝突。

沉默了一陣,綱手冷不丁抬頭盯著靜音看了一會,看得靜音都有些發毛了,她忽然說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話題。

“靜音,你也該結婚了吧?”

“結……結婚!!!”靜音後退十幾步,一臉駭然的看著綱手,“綱手大人,你……你怎麽突然說這個?”

“沒什麽,忽然間想起來了而已。”綱手皺眉思索,問道,“卡卡西怎麽樣?他好像也是抱著不結婚的打算。”

“卡卡西?”靜音切了一聲,擺擺手說道,“誰也想要和這個無趣的人結婚,他那人啊,從小就那樣……”

事實上,忍者不結婚的大把,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麽幸運。既能保持一顆真心,又能對未來充滿希望。

大多數忍者其實是很悲觀的,經曆過太多傷亡,對世俗的事情已經沒有太大的興趣了。

“那……那算了吧。”綱手無奈道,她隻是偶然間想起來而已。

……

“就這麽算了?”護衛足穗神情激動,朝著巫女紫苑大喊道,“那混蛋欺人太甚!難道大忍村就能這樣欺負我們鬼之國嗎!”

“我要去木葉,找火影!”

“安靜一些!吵死了!”巫女紫苑轉過身,頗為不忿的看著足穗,“欺負又怎麽樣,他把黃泉殺了,魍魎也被封印了!”

紫苑生得極好,紫瞳、奶茶色的長發,劉海齊平眉。臉看著乖巧,偏偏眉眼帶著一絲與生俱來的嬌媚,隱隱顯得有些任性。

身上穿著的巫女衣裙略顯青澀,胸前的白色打底遮不住曲線,溝壑難填。

“可是……就算這樣,他也不能!”足穗梗著脖子,顯然十分憤怒,“憑什麽,欺負我們鬼之國沒人嗎!”

“對,鬼之國沒人了。”紫苑說話很直接,皺眉說道,“我對付不了黃泉,他幫我殺了,現在他對我提出條件,我沒法拒絕。”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足穗勸說道,一臉焦急,“我們可以……”

“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紫苑走向了房間,背對著他說道,“用我一個人換鬼之國安寧,值得。”

當紫苑出現在鳴人麵前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紫苑會屈服,現在外麵正戰亂,誰給他們主持公道?

雖然手段有些不太光彩,但並不妨礙鳴人收下這最後一個契約。與其磨磨蹭蹭的感化,不如一開始就擺明態度。

“嗯……你既然來了,那有些事我要提前告訴你。”鳴人思索片刻後說道,“簽了這份契約,你……”

“算了,太麻煩了,先簽吧。”他揮了揮手說道,“簽了也不必再說,你會知道的,反正你來了就算是答應了。”

紫苑能感覺出他的煩躁,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倒是想問,可一想到那人昨天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見她,心中的膽氣頓時又消散了。

實在是……凶神惡煞。

鳴人心裏沒點數,他昨天殺黃泉越殺越煩躁,封印魍魎的時候更是切了它好幾刀,讓死神一口一口把它吞掉的。

最近,藥師兜那些伎倆幾乎要把他為數不多的耐心消磨幹淨。他其實很煩,很想找到藥師兜弄死他。

但這孫子和王八似的,鳴人手下也沒幾個人,還各自分散。根本不知道藥師兜躲在哪個角落裏,煩都快煩死了。

可冷靜下來,鳴人也知道現在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任務三現在,不,要等一會和紫苑締結完邪神契約才算完成。

任務三做完,也不知道這該死的係統有沒有什麽反應。到現在為止,係統似乎已經沉寂了很久。

也怪他不願意將就,任務三一連拖了幾年才眼看著要完成。但他平時也不急著做任務,直覺告訴他寧缺毋濫。

邪神信徒給他帶來的好處遠比獎勵要豐厚的多,簽了邪神契約的十個人,這輩子都不可能背叛鳴人。

反之,她們之中有人還在五大忍村中身居高位。

未來是什麽樣子沒人知道,但鳴人看到了更遠的未來,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他想要安定,想要和平,然後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躺平享樂。

什麽奢侈玩什麽,什麽貴吃什麽,縱情聲色不問世事。

紫苑倒是配合,邪神契約順利簽訂。似乎是有大量信息湧入她腦海,紫苑愣在原地,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巫女紫苑】

【鬼之國·下忍·女·十八歲】

【邪神信徒·可操作……(選項隱藏)】

【天賦:預言、封印術】

麵板左邊附帶著紫苑的全身3D像,係統評價隻有短短幾個字,預言女巫。

還沒等鳴人看完紫苑的麵板,忽的又聽見腦海裏叮了一下,連續幾個麵板彈了出來,層層疊加。

【叮!任務線Ⅲ已全部完成!邪神的信徒!】

【邪神向你發來了邀請,集齊十個信徒,獎勵:柱間細胞活化之術(身軀全麵活化一次,重返十八)已下放】

他掃了一眼麵板,果然,在任務三結束之後,新的任務彈了出來。

【叮!任務Ⅳ已開啟……】

他暫時沒點開麵板細看,反手將所有的麵板都關閉,轉頭看向了呆立在一旁的紫苑,想了想還是問道。

“你現在理解了嗎?”

“我……”紫苑還有些懵,邪神契約的內容還在往她的腦子裏鑽,她淺顯的理解是無法背叛。

“那你慢慢理解吧,我還很忙,你先回去吧。”鳴人擺了擺手,轉身就要走。

“等等!”紫苑雖有些害怕,但還是鼓足勇氣喊了出來,她有些不明白,眼前的人怎麽什麽都不問她。

她身為巫女後人,雖然一直都對預言抱著悲觀的態度,但自有她的一份驕傲。可從昨天到現在,她總有一種工具人的感覺。

紫苑想問一問鳴人,到底為什麽!

“怎麽了?”鳴人看向她,其實大概清楚紫苑想問什麽,但真沒心思搭理她,也懶得慣著她“有事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