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手鞠懵了，眼淚停在臉上，抬頭卻發現人已經按在沙發上了。
她下意識想要掙紮一下，卻發現一時窘迫竟然慌亂中做了相反的動作，自己的腿似乎把鳴人的腰勾了過來。
或許是這個動作太具有挑逗性，噔的一下，手鞠的臉全紅了。
鳴人似乎並沒什麽覺得不妥，不緊不慢的將她騰起，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往後一靠，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雖然剛剛手鞠哭的傷心，但鳴人心裏有數，哭了說明心裏沒那麽執拗。說明心裏有委屈，有委屈就好辦，起碼能談。
他最怕手鞠想不開，由愛生恨就麻煩了。
手鞠這一哭倒是讓鳴人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一邊把她往懷裏勾，一邊熟練的湊過去親她的耳垂。
開始一遍遍的低聲哄她，一遍遍安撫。
這安撫手段比說什麽話都管用，沒過一會，手鞠就不抽噎了。
“真的？”手鞠聲音還有些哭腔。
“騙你幹什麽？”鳴人說話草稿都不用打了，“當然很早就喜歡你了，當時都那種情況了，誰能不動心？”
聞言，手鞠恍惚了一秒，忽的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臉不由一紅。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羞得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那……你為什麽一直躲著我，每次都像是……躲災一樣。”手鞠問道。
“那時候年紀小，怕犯錯啊。”鳴人罕見的說了一句實話，看手鞠怎麽理解了，反正橫著說豎著說都行了。
手鞠聽了果然開心的笑了笑，至於犯錯是哪個犯錯就不得而知了。
兩人說了一會悄悄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情愫。手鞠掙紮了一下，小聲說想要先去洗一個澡，讓他等一會。
鳴人想了想，並沒有依她，還有件事沒有確認。不過他也沒說有話要說，而是一手勾著她說再聊一會。
手鞠第二次和鳴人這麽親近，耳鬢廝磨間腦子都有些迷迷糊糊，哪裏還能聊天。說來說去，能聊天的話題就那些。
還剩一些，她不好意思說。兩人又聊了一陣，鳴人一直漫不經心的回答，手在她腰間遊走，直到聽見一句問話，他眼神這才有了變化。
“……你有多喜歡我？”手鞠扭扭捏捏的問道。
“第三。”
“什麽？”她愣了愣。
“你在我心裏排第三，前麵還有兩個。”鳴人伸出三個手指，說這話的時候既不心虛也不臉紅，麵不改色。
綱手曾經一臉感慨的對靜音說過這樣一句話，她說如果鳴人這小子能把花在女人上的心思放在正事上，完全有能力當一個合格的火影。
單單從厚臉皮這一點上看，火之國都城那幫狡猾的貴族玩不過他。
鳴人的話說完，手鞠臉色當即一片蒼白，未經人事的少女哪裏聽過這種無恥發言。偏偏這個人一本正經，絲毫沒有覺得這話有多逆天。
她嘴巴無聲的張了張，似乎想說些什麽卻一點聲音也沒發出聲。
“我本來要結婚了，因為戰事的關係延遲了。”鳴人不緊不慢的說道，手不留痕跡的從她的腰肢上移開。
這也是他先前非要扯著手鞠聊天的緣故，就在這等著她，想讓手鞠親口問出那個問題。畢竟所有女人都會問，情到濃時含情脈脈的問，你有多愛我，你有多喜歡我雲雲……
尋常答案無非就那麽幾個，我褲子都脫了你問我這個？日後再說日後再說，當然最喜歡你了！
隻是急吼吼的顧頭不顧尾，吃下去也消化不了。
鳴人雖然渣，但不蠢，最重要的人反正就是雛田和井野，誰來都是這個說法。至於第三第四，你情我願的，愛是誰是誰。
騙人他是不幹的，或許有一點喜歡，但愛肯定沒有多少。
更重要的是，他擺明搞了點小套路。自己不主動說，等著手鞠問那句話的時候順勢說出口，這一下就是實誠。
至於手鞠怎麽想他不在乎，反正他到現在為止也沒幹什麽越線的舉動，況且現在還抽出了腰間的手，不緊不慢的拉開距離。
這一抽，手鞠更難受了，整個人都懵了。
她原先是有心理準備的，知道鳴人不可能沒有喜歡的人，但之前一直不願意去想。或許是一直沒機會拉近距離，也沒想那麽多。
方才她也就是順口問了那麽一句，按理來說，即使鳴人說一句假話她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氣氛到了。
可手鞠怎麽都沒想到鳴人會突來這麽一句，令她當場呆住了。心中百感交集，心道那為什麽還要說什麽喜歡，果然都是騙人的嗎？
就算是騙……就不能徹底一些嗎？弄得現在不上不下的難受，根本就……她沒哭，強行憋了回去。
“那……那也隻有一個啊。”手鞠心裏還抱有一絲希望，吞吞吐吐的說道。
“不，是兩個。”鳴人皺了皺眉，嘖了一聲，往沙發後麵一靠，“我打算娶兩個，但是兩方父母不同意。”
“啊？”手鞠聽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正常夫妻都是選一個吧，木葉好像也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幾乎要放棄掙紮，心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麽。
這些和自己有什麽關係，都已經這個模樣了，不能體麵一些離開嗎？
她倒是想擦幹眼淚，然後起身笑著說自己累了想回去休息。回去洗個澡睡個覺，或許明天就好了。
可是……可是，她完全做不到，明明就差一點點了。開玩笑的吧，明明就差一點點了，等了這麽久，就要得到了啊。
她腦子裏一片空白，結結巴巴的說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幹巴巴的對話，尷尬的場景，每一秒都是煎熬。
某一刻她就想起身離開了，但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說。等一會，再等等，或許是他有難言之隱，或許有別的轉機。
手鞠知道自己這樣很沒出息，但她還是忍住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以後也不打算待在木葉。”鳴人一臉理所當然，“聽說雪之國和雨之國可以結兩次婚。”
廢話，那兩塊地方就是他的，自然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聽得手鞠倒是有點懵，心說這兩塊地方是這樣的嗎？自己怎麽沒聽過，不過她也沒有去深思這無關緊要的細節。
兩個、兩次，手鞠重複聽到這個數量詞，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都兩次了，為什麽不考慮三次？”她鬼使神差的問道。
“因為……”他目光少有的清明了起來，笑了笑說道，“沒有她們我也熬不到現在，別人也無法替代。”
“而且她們懷孕了，我也馬上要做父親了。”
說完這句話，鳴人也就不再說話了。
氣氛再次陷入沉默，手鞠咬著下唇不知道在想什麽，鳴人靠在沙發那盯著一個方向出神發呆。
他在等，等手鞠的選擇。
無論手鞠怎麽選，鳴人可能不賺，但永遠都不會虧。戀愛這種事情，誰主動誰卑微，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倘若鳴人今天模糊細節順手推舟，或許也不會有什麽麻煩，最後後麵再花一些心思隱瞞著也沒什麽問題。
即使出了問題，大概率也會被原諒。
可他並不願意這麽多，謊言越多隻會讓感情變得越發單薄。多一個謊言隻能用更多的謊言去掩蓋，到最後紙包不住火燒了個幹幹淨淨。
還是那句話，他雖然渣也該死，但他不蠢。
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他心裏都有數。漩渦十娘眾，他不會說，因為和手鞠無關。
小櫻是好妹妹，風花小雪隻是湊巧認識，普通朋友。她主動的，我也沒辦法，氣氛到了我不記得了。
時間一點一滴悄然溜走，鳴人食指耷拉在沙發邊緣，微微翹起而後有節奏的緩慢敲擊消磨時間。
“你……”手鞠抿了抿下唇，開口打破了沉默。
“剛才的每一句話是真的，我喜歡你，但是我們不合適。”鳴人打斷她說道，“你是一個好女孩，認識你很開心。”
“你先回去休息也好，彼此冷靜一段時間，我可以把你當妹妹一樣看待。”
他伸手在手鞠的肩膀拍了拍，聲音也變得溫柔，笑著說道。
“暫時還和以前一樣，可以嗎？”
還和以前一樣？手鞠滿腦子都是這句話，心髒像是被狠狠地敲擊了一下，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明明已經很努力去忍耐了，過了六年的時間，如果還和以前一樣！那！！那自己這些年做的又有什麽意義呢？
想著想著，她心裏不由更難受了，像是吞了一塊石頭堵在那。直到淚水模糊了眼睛，她才慌忙伸手去擦。
鳴人卻已經伸手幫她擦掉了眼淚，補了一句。
“我送你回去。”
“不要……”她低著頭。
“什麽？”鳴人沒聽清，隻看見手鞠的嘴巴動了一下。
下一刻，手鞠撲在他懷裏，渾身顫抖著卻再也壓抑不住大哭了起來。今天，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哭了。
哭得一次比一次難受，她卻沒法怪鳴人。因為他話裏的意思讓她猛然意識到，那空餘的六年陪在他身邊的也不是自己。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木葉和砂隱本來就是兩個村子，即使結為盟友她也沒法頻繁來往。
“不要！”她哭哭啼啼的說道，“我不要回去，我……我一直都喜歡你，等了很多年，我不想以後後悔。”
“你別鬧。”鳴人輕輕的推了她一把，沒能推開，手鞠死死的抱著她不鬆手，他也隻是象征性的推了推。
“我沒鬧！”手鞠抬起頭，眼睛紅紅的看著他，說道，“我也要給你生一個孩子，不！生五個！”
“別任性了，你是砂隱的長公主，這種事情不是你能說了算的。”鳴人開始茶言茶語，“沒關係的，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我不要做朋友！”手鞠拚命搖頭，臉哭成一個小花貓，急急忙忙去親鳴人的耳廓，少女灼熱的氣息蓬勃。
“真不後悔？”鳴人把她肩膀掰正，歪著頭笑著問道。
“不後悔！”手鞠臉上的眼淚還沒幹，又笑了起來。
唔唔！
鳴人靠了過去，含住了手鞠的唇，細細密密的親了一陣這才抬起頭來認真說道。
“跟著我沒名分，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手鞠沒說話，隻是重重的吻了回去，像是要把自己完全送過去。時間過了半刻鍾，手鞠紅著臉跑進了浴室。
“我……洗個澡。”她趴在浴室門邊，小聲說道。
“好。”鳴人懶洋洋的說道，臉上還帶著笑意。
“你……你別笑了！不許笑！”手鞠臉紅紅的，還有些生氣，“我看過書的，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是是是，你說是就是吧。”鳴人又忍不住笑了，而後又意識到什麽，多問了一句，“你看的是什麽書？”
“就……就那種書啊，有什麽可問的。”手鞠有些心虛，聲音越來越小，“大家不都會看嗎？”
鳴人眼皮不由跳了跳，問道。
“不會是親熱天堂吧？”
砰！浴室門驟然關上！
浴室內，手鞠背靠在門邊，無力的滑落坐在地板上。臉色通紅，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忽的笑了笑。
做出決定之後，整個人就輕鬆多了。
以後不管結果是好是壞都不重要了，百年好合太遠，她隻要一晌貪歡。哪怕是片刻的歡愉，也比過一世的體麵。
入夜。
手鞠眼皮很沉，額頭的幾縷頭發黏在了一起，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腦子裏已經沒有時間這個概念了。
“天亮了嗎？”她小聲問道。
“嗯，快了。”鳴人應了一聲，“你好好休息吧，嗯……這次可能真的要好好休息幾天了。”
“還不都怪你。”
“我看你態度似乎很認真，不想你覺得我敷衍嗎，隻好拿出更認真的態度來了，誰知道你……”
鳴人說了一半沒再說了，給她留一下麵子。
“不許說！”
手鞠臉又紅了，心道這個夜晚實在過於漫長，自己的情緒也多次起伏，哭了兩三次了，眼淚都快流幹了。
都是為他流的，她心裏暗暗想到。
迷迷糊糊間聽見鳴人似乎又說話了，她強撐著精神聽了一會。
“等你醒了，你幫我個忙。”
“好，都依你。”她閉上了眼睛，嘴裏喃喃道，“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