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小雪咽不下這口氣，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看著鳴人吹著口哨離開。忽然發覺，想要個皇嗣的道路任重道遠。
回到木葉，他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水。
暗部有人找上門來了，這次不是卯月夕顏，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新麵孔。臉上帶著白色的動物麵具，傳達了卡卡西的問話。
“戰場，去否？”
當暗部把消息帶回火影大樓時，卡卡西舉杯喝水的動作生生止住了。
“你是說，他答應了？”
“是的，火影大人。”
“奇了怪了，不應該啊，他怎麽會答應的呢！”卡卡西一臉詫異，原本就沒抱什麽希望，誰知道他竟然答應了。
“火影大人，我先下去了。”暗部隊員從善如流，知道自己不該聽一些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知道的越多越麻煩。
“嗯好。”卡卡西應了一聲，茶也不喝了，在那苦思冥想，“這不對啊，這人怎麽突然開竅了，有古怪。”
……
“我能有什麽壞心思？”鳴人有些無語，看著丁次說道，“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得那麽離譜，我隻是想給村子盡一份力而已。”
“鳴人，你有這份心意我真的很開心。”丁次語重心長說道，眉頭皺起，“但是和你並肩作戰，我真的很慌。”
“你這話說的，讓我很心寒啊，丁次。”他獰笑著，錘了丁次一拳，“這次不是我主動來的，要不是井野……”
“那就合理了。”丁次長舒一口氣。
“死胖子，你什麽意思？”鳴人臉色不善。
“沒什麽，沒什麽。”
遠處的鹿丸看著正在追逐打鬧的兩人，不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忍者聯軍要開拔，單靠這點人遠遠不夠。
普通忍者對上那種怪物並無太多勝算，戰爭打起來就是人擠人，根本看不見自己的部隊是勝了還是潰敗。
即使身在正麵戰場，也不可能一上去就是一字排開廝殺。前麵的忍者或許正在廝殺，後方的人半刻鍾才跑起來。
排頭的忍者第一時間交戰，更多的人隻能站在排隊等著，聽著來自同伴的慘叫聲心慌不已。士氣足，則無千萬人如怒海洪濤。
若是有忍者率先繃不住了，一旦混亂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所謂戰爭，一大半都看人心。悍不畏死者能以少勝多，畏首畏尾的人心懷恐懼，哪怕人數幾倍於敵人也會兵敗如山。
忍者聯軍也終究聯軍，人多心也雜，甚至不是一支有相同目標的軍隊。
試想一個他國的忍者，排隊站在隊列中，聽見的隻有震天的喊殺和慘叫聲，能看見的隻有同伴的後腦勺還有突然衝上來的敵人。
在某一刻他會不會突然崩潰，然後掉頭往回跑。
想到這，鹿丸不由歎了一口氣。
忍者聯軍隻是聽著名字比較霸氣，實際上能有幾分作用還難說，不過五大國是為了同一個棘手的敵人給出的解決方案。
說一個違背祖宗的想法，鹿丸對這場戰爭不抱期望，甚至覺得會輸。
“除了你們還有誰，犬塚牙那家夥呢？”鳴人忽然記起了一件事情，“他不是說要結婚嗎？這年都過了，怎麽還沒動靜。”
“別提了，他和家裏大吵了一架。”丁次擦了擦額頭的汗。
“離家出走了？”
“那倒沒那麽嚴重。”丁次揮了揮手說道，“隻是被打斷了腿，在家修養了兩個月，這次放出來就不怎麽說話了。”
“臥槽，這麽狠嗎？”鳴人被嚇了一跳，心道犬塚一族幹得出這種事情？
“是啊，現在犬塚一族在村子都快抬不起頭來了。”丁次壓低了聲音，小眼睛四處瞄了一陣，見沒人看他這才放心說道。
“畢竟……誰家年輕一代不上戰場，犬塚一族這手段確實有些急躁了。不過也能理解，畢竟犬塚牙還沒結婚，又先懷孕了。”
“這兩事情其實挺惡劣的，說起來也不好聽。”
丁次偶然一瞥，見鳴人臉色有些古怪，不由急忙找補說道。
“啊，我不是說你，我的意思是說……反正不是說你。井野那事是個意外，我懂的，年輕人擦槍走火很正常。”
“也不算是意外。”鳴人忽然來了一句，把丁次弄懵了，“對了，忘了告訴你，雛田也懷孕了。”
丁次眨了眨眼睛，一臉震驚。
“你故意的？”
“也不算是，隻是運氣好，但不知情肯定是不可能。”鳴人摩挲著下巴，“和你說點實話吧，那段時間我故意錯開了時間，也沒做措施。”
“那也不會這麽準吧，我也……”
“雖然結果不一定會朝我設想的那樣發生，但概率還是很大的，畢竟我年輕又強壯，每天睡飽覺。”
“這兩者有什麽聯係嗎？”丁次撓頭。
“嗯……活躍性肯定不一樣。”他解釋道，“你胡吃海塞，又不愛運動，那能有多久？活躍性嗬嗬？”
丁次：“……”
“我原本以為隻有井野懷孕，畢竟雛田那我也不好常去，能找到的時機實在是有限。”他笑著說道。
“可最後結果卻是雛田也懷孕了，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的消息之一了。”
“是因為……不用上戰場嗎？”丁次沉默了一瞬，“難道……連鳴人你也對戰場不抱期望嗎？”
“對啊，戰場的事情已經這麽明顯了。”他拍了拍丁次的肩膀，“你不要一直這麽天真，戰場的事情並不是完全由戰場決定的。”
“為什麽會這樣，明明我對這次的戰爭還是抱有很大信心的。”丁次有些不服氣，嘟囔著說道。
“看事情不能看表麵，藥師兜作亂還真不算什麽，主要是五影心不齊。”鳴人歎了一口氣，“反正還沒到時候，不要想太多。”
丁次聽完鳴人那一番話，還是有些雲裏霧裏的感覺，頭腦微微有些發脹。什麽還沒到時候，到時候是什麽時候。
然而鳴人沒給他細細思考的機會，轉身走進營地不見了身影。
營地裏分了好幾塊區域，醫療班的區域在西南角，頂上飄著木葉醫療班的旗幟，倒也是最顯眼的一個路標。
不過小櫻已經回到了雨隱，也不在這隊伍裏，鳴人自然也不會往醫療班那走。隻是用來確定位置，他依稀記得丁次說過，第三班似乎在醫療班的東邊。
他打算去看看寧次，聽說這人受傷挺重的，滿打滿算也是大舅哥。稍微探望一下，雖然有些遲，但起碼意思到了。
抬腳的瞬間，鳴人忽然想到木葉現在似乎情報部的骨幹和醫療部的骨幹都被自己抽走了。井野懷孕在家，小櫻幹脆就半消失了。
深吸了一口氣，他忽然感覺自己罪過有些大。
不過轉念一想，他忽然發現他還算是收斂的，最起碼他沒有把天天也給禍害了。不若然，這火影十二小強直接少四個。
畢竟像他這種連水影照美冥都夾道歡迎的人，真想禍害誰，怎麽可能勾不到。
說起來照美冥，這女人似乎已經忘記那件事了。不過也好，本來就是一場意外，忍者不必這麽介懷。
水影不愧是水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一連找了幾個大帳篷，鳴人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帳篷裏找到了寧次，不過也隻有寧次一個人。
“他們人呢？”他直接掀開厚厚的簾子走了進去。
“誰？”
“小李和天天。”他左顧右盼。
“出任務去了，他們負責押運糧草，晚上應該就會回來。”寧次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咳嗽了一聲，燭光晃動。
“這破地方，怎麽連個燈都沒有？”鳴人從封印空間掏出一台發電機，二話不說拎著發電機跑到了無人處。
咕嘟咕嘟油一倒，臉色猙獰的拉動了繩子，震天動地的聲響吸引了無數人。趁著沒人發現，鳴人快速將線牽了回來。
“沒想到這帳篷還挺隔音的，你看，有燈了吧？”他熟練的裝上了燈泡，順帶掏出水壺開始燒水泡茶。
本來他還打算掏出燃氣爐子烤肉，但轉念一想這帳篷不通風，想想還是算鳥。
“你怎麽了來了？”日向寧次有些哭笑不得，這人總是不按規矩行事，但待朋友卻是極其仗義。
“這不打仗了嗎？過來看看。”鳴人隨手抓出一罐茶葉，嘭的一聲打開，“主要是雛田聽說你受傷了，也很擔心你。”
“我沒事，雛田有心了。”寧次知道誇這人沒用，不如誇雛田，反而效果更好。
“沒事還這副模樣，你是上個戰場，腰子被人掏了嗎？”他拿起開水的蓋子，看了一眼這才斷了電。
嘩啦啦，開水澆灌在幹枯的茶葉上，瞬間騰起一片水霧。
“斷了幾根肋骨，醫療班沒有救治的條件，耽誤了一段時間。”寧次說話時中氣不足，有些虛。
“回村子休養不行嗎？”鳴人有些錯愕。
寧次搖了搖頭，目光黯淡了一瞬，“我是一族之長，不能躲在幕後，否則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對此，鳴人倒是也理解。
畢竟當時他也是第一視角全程主導，日向的宗家和分家的恩怨沒那麽容易調和，即使廢除了籠中鳥。
可日向麵臨的問題不會少隻會多，籠中鳥廢除了，分家對於宗家的仇恨並不會減少。隻能由寧次從中調和，甚至出手鎮著。
宗家那邊那些老家夥習慣了有人伺候高高在上，巴不得寧次早死。若是知道他傷了，躲在後方休養，恐怕也要搞幺蛾子。
“我說，當初聽我的不就好了。隻要挑起宗家新一輩和老一輩的矛盾，你哪裏會要操心這麽多？”鳴人吹了一口熱茶，慢悠悠的說道。
“這樣做……不好。”寧次歎了一口氣，他歎息的頻率越來越高了，“這些手段藏不住的，將來都會被翻出來。”
“誰翻出來？”鳴人瞥了他一眼，心道寧次還是太年輕，“時間會抹去一切，等他們反應過來，那幫宗家的老頑固已經入土了。”
“日向不破不立，要破籠就要徹底一些，畏首畏尾的沒有任何好處。你怕什麽，他們就來什麽。”
“曆史不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嗎？隻要日向整體是往上走的，家族欣欣向榮，人人都能走在陽光下，誰翻那些成年往事？”
“翻出來又怎麽樣，過慣了好日子，誰會想當奴隸？”
寧次默然，鳴人說的有道理，但他暫時沒有這個魄力。他還在猶豫，在苦苦支撐著，想著能不能走出第二條路。
鳴人也在觀察著寧次，忽的發覺曾經驕傲的天才，現在似乎也……飽經風霜嗎？他不知該如何形容，隻覺得心頭有些沉重。
“算了，總說這些也沒什麽意思。”他揮了揮手。
“抱歉，鳴人。”寧次歎息。
“沒事，今天不說這些，還是說點有用的。”鳴人說道，“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五代目請回來給你把暗傷給治好了。”
“五代目火影大人？”寧次抬起茶杯的手一頓，“她不是已經離開村子了嗎？”
“是啊。”
“你知道五代目的下落？”
“不知道。”鳴人實誠的搖頭，“但總能找到的，五代目那個女人，她又沒有刻意隱藏蹤跡。”
“可……就算是這樣，從茫茫人海中找人也很麻煩吧？”寧次說道。
“是啊，還好我有鈔能力。”
“什麽？”寧次一愣。
“有錢，我有的是錢，找人散播消息吸引綱手自己找上門不就好了。”鳴人一臉得意，“除非那個老女人住在深山裏，不然遲早會回來找我。”
寧次嘴角微抽，“鳴人，這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
“嗯……你的錢是從哪……”寧次眼神意味深長，卻也沒有往下說，“不過也好，先試試吧，也不要太大張旗鼓。”
他知道寧次猜出了他的錢是從哪來的，潛台詞是告訴他不要冒險聲張，免得引來麻煩。
“沒事，不會有什麽麻煩。”他說道，同時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戰爭結束前那幫貴族的錢都會歸我。
“咳咳，你就別管這麽多，喝茶喝茶。”鳴人笑嘻嘻，忽的聽見外麵有動靜，索性起身。
“他們不會提早回來了吧？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