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淩與離舞的有說有笑中,一個人不期而至,她是長安君成蟜的母親韓姬。
“白淩見過母親。”白淩驚訝地看著出現在麵前的婆婆韓姬,一時間根本想不出韓姬來找自己的原因。
“淩兒,聽說你這次離開鹹陽,是在幫大王做事?”韓姬打量著麵前的兒媳,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用什麽樣的姿態麵對自己的這個兒媳。
在成蟜的言語中,韓姬得知,自己這位兒媳和鹹陽宮的那位有些莫名的聯係,更是知道,自己這位兒媳在羅網之中還有些不俗的地位。
這樣的事情加在一起,使得成蟜的有些話語更顯得真實。
但是,韓姬有能從白淩的神態舉止中斷定,自己的這個兒媳此時依舊是完璧之身,成蟜的話在她的耳朵中又變成了成蟜的妄想。
一時間,韓姬也無從判斷自己的這個兒媳與鹹陽宮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關係。
“原來母親也知道了?”白淩故作驚訝地說道。
“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哪怕早已經知曉了其中的答案,但當聽到白淩此時肯定的回答時,韓姬依舊感覺到了些許的驚訝。
“是真的,母親似乎很驚訝?”白淩反問道。
“是啊,有些意外,有些意外。”韓姬喃喃自語道。
“這其實也算不得什麽,難道白淩就不是秦人嗎?”白淩道。
這件事情可不僅僅你是不是秦人那麽簡單。韓姬在心中想到,當然這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母親這次來是看望夫君的嗎?”白淩明知故問道。
“是,不過,同時也是來探望你的,之前在大王那裏曾聽說你會在今天回來,所以才在今天來到這裏。”韓姬解釋道。
“原來如此,有勞母親擔心了。”白淩不無誠懇地說道。
韓姬的突然關心讓白淩有些不適應。
白淩可是很清楚,自己與成蟜之間真實的關係瞞不過韓姬,而自己與嬴政的關係,在韓姬從成蟜那裏了解到的信息中,可能更是不堪入目。
對此,白淩雖然從未想過解釋些什麽,但相關的事情她還是心知肚明的。
而韓姬由此怎麽可能對她有什麽好的觀感,可是,就是這樣,此時的韓姬最起碼在表麵上,確實是在關心她。
是她的心思太過深沉,還是說她的品行太過善良?韓姬的反常舉動落在白淩的眼中,隻能在她的心中掀起更大的疑惑。
“成蟜他有些地方,以後還請淩兒你多照看一下。”韓姬麵色糾結地說道。
“母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夫君他才是長安君,才是這裏的主人,又如何需要我的照顧。”白淩故作不解道。
“淩兒,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也知道那些事情實在是怪不得你,很大程度上來說,是成蟜的自己的原因,但還請你不要記恨成蟜,他畢竟也算是你的夫君,而且,這座長安君府才是你真正的家,你的未來,是要在這裏生活的。”韓姬斟酌著說道,同時不忘觀察著白淩的神色,像是生怕因為自己的話而引起白淩的不快一般。
韓姬這位婆婆,在身為兒媳的白淩麵前,一點架子也不起來,反而有點卑微的意思。
麵對韓姬,白淩默然不語,她從韓姬的話中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
這裏才是她白淩真正的家,無論她與嬴政是什麽樣的關係,都不可能搬進鹹陽宮,她這一生,即使沒有了成蟜,她也隻能是長安君夫人,而不是其她的身份。
有趣。想到韓姬話中背後的意思,白淩的嘴角不由浮現一絲意味難明的笑意。
“母親誤會了我了,如果夫君有什麽地方需要我的幫助,我怎麽可能會冷眼旁觀。”白淩回答道。
“看來是我多想了,不過,淩兒,你與成蟜已經成親這麽久了,對於你來說,是時候要一個孩子了,這座長安君君府,需要一個繼承人。”韓姬突然間轉變了話風道。
“母親,這種事情可不是我一個人想不想的問題。”白淩故作羞澀道。
“我作為長輩,話隻能說到這裏了,是不是要聽,你可以好好思量思量,好了,我去看看成蟜,聽說成蟜最近的身體不太好。”韓姬說著轉身離開了。
白淩臉色複雜地看著韓姬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此時的她才明白過來,方才韓姬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在韓姬的話中,提到她需要一個兒子,提到這座長安君君府需要一個繼承人,卻唯獨沒有提到成蟜,好像這件事情根本就不關成蟜一般。
而韓姬的話也確實是這麽一種意思,韓姬話中的真正意思是,白淩需要生下一個孩子,但這個孩子的父親卻可以與成蟜沒有關係,而她一個人又不可能生下一個孩子,孩子的父親能是誰,一切似乎都不言而明了。
明白過來的白淩不由對韓姬這位婆婆產生了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這還是曾經那個性格溫婉、沉默寡言的女人嗎?其思慮之深,可是要折煞眾多男兒了。
“方才太夫人?”全程充當透明人的離舞此時忍不住疑惑地問道。
“沒什麽,一個擔心兒子的母親罷了。”白淩不在意地說道。
但白淩真的能夠不在意嗎?韓姬的話已經為她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曾經壓在心頭上的某些顧慮,在此時,頃刻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當白淩心頭的一個負擔得到解決之時,同一座城池之中的另外一個少女,也打開了一個心結,但不同於白淩,這個少女並沒有因此而感覺到任何的輕鬆發,反而多出了另外一種壓力,一種她從未想到過,更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的壓力。
在焱妃在閉關修煉的時候,嬴政已經退了出來,沐浴在初冬的晚霞下,思索著自己的事情。
在這個時候,紅蓮應嬴政在早晨的邀請,來到了嬴政的麵前,隻不過,紅蓮卻不是一個人來的,在她的身後,還有著一條尾巴。
弄玉,這個在今天與她從未謀過麵的親生母親相認的少女。
隻是,在這個少女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喜悅的神色,反而帶著幾分迷茫與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