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雪還不夠, 謝芷清還想出去玩。
他穿著厚厚的鬥篷,又戴上了前幾天那隻新的狐狸帽子,整個人裹得圓滾滾地出了門。
他手上牽著阿忒斯, 懷裏還抱著芙芙——芙芙躲在他的鬥篷裏, 隻露出一張小兔臉。
這副左擁右抱的樣子把郎卅看笑了。
“你這裝備得還挺齊全。”郎卅失笑。他蹲下身,拽了拽牽在阿忒斯背上的繩子, 問道:“這是什麽……?”
阿忒斯一臉生無可戀。
“哦, 是, 那個,繩子。”謝芷清撓撓頭,道,“我想讓它拉著芙芙跑兩圈……”
謝芷清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視線飄忽著躲開, 心虛地不去看郎卅。
郎卅看了看天,“阿忒斯是狼不是狗”這句話在嘴裏轉了一百圈才勉強按下去。再扭頭一看——
謝芷清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塊光滑的木板, 繩子的另一頭就拴在這塊木板上。
郎卅實在沒眼看, 擺擺手不管他們了。
謝芷清歡呼一聲, 把芙芙放到小木板上,又過去拍拍阿忒斯的腦袋, 哄道:“慢一點哦,別摔啦。”
阿忒斯帶走芙芙後,謝芷清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又回過頭來看向郎卅。
郎卅:得了,那隻狼帶著兔子去玩了, 這隻狼也該帶著兔子去玩了。
雪下了一整晚, 到處都積著厚厚的雪, 踩在上麵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謝芷清像第一次見到雪的小孩子一樣, 專找那些無人踩過、沒有腳印的地方踩著,玩得不亦樂乎。
白天的雪沒有夜間那麽大,雪粒兒細細小小的,落在謝芷清的鼻頭上很快便會融化。
他摘下手套,用手指碰碰自己鼻尖上的小雪粒,欣喜道:“它在我手上化成水了!”
這點小事也能讓他高興。
那粒雪早就化了,謝芷清仍像舉著什麽要緊的好玩意兒一樣跑過去給郎卅看。
他一邊小跑著一邊嚷嚷道:“它在我手上化了——啊!!!”
謝芷清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手上早就蒸發了的那一點點水漬,根本沒注意腳下的路。雨雪濕滑,他滑了一跤,摔倒了。
“小清兒!”郎卅趕忙跑過去看。
“沒事,沒事。”謝芷清從地上爬起來,傻乎乎地笑著,說,“我太不小心了嘿嘿。”
好在雪厚衣服也厚,這才沒有摔疼。
郎卅把他拉起來,拍拍他屁股上的雪,無奈道:“小心點。”
“沒事,我沒事。”謝芷清又重複了一遍,“哎,對了!”
是真沒摔疼。
謝芷清又跑著回了家,取出自己沒做完的那兩隻兔子揣進懷裏,又出去了。
他把這兩隻兔子放在雪地上,清了清嗓子說:“哈!給你們也看雪!”
過家家一樣玩了好久,謝芷清才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
他擦擦那兩隻兔子上的雪花,尷尬地看向身後的郎卅,主動解釋道:“呃……我家那邊有‘瑞雪兆豐年’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