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隻簪子, 郎卅說是他自己打磨的。

……怎麽說呢,如果他不說,謝芷清恐怕不會發現這簪子的形狀很有些歪歪扭扭——他先前還以為這是一種異族的奇特設計。現在發現了這點, 謝芷清怎麽看這隻簪子怎麽覺得好笑。

他忍笑忍到臉快僵住, 抬頭一看狼王如黑炭一般的臉色,心下更覺好笑。

“……”郎卅狠狠吸了口氣, 道, “我再去找塊木頭!”

謝芷清趕緊拉住他, “別了別了,不要再糟蹋它們啦!”

郎卅瞪他。

謝芷清知道這人拿自己沒辦法,幹脆一點都不掩飾地放聲大笑。

……謝芷清倒是真沒想錯,郎卅確實拿他沒轍, 隻能自己在原地生了會兒悶氣, 又揉著謝芷清的腦袋撈進懷裏。

不過再出去打點東西的想法倒是就這麽種下了。

不隻是用來做簪子的材料,郎卅還惦記著給謝芷清做個手套——小皇子旁的不挑, 偏偏對氣味有點敏感, 常用來做手套的羊皮, 他老覺得味道重,不願意戴。

郎卅在心裏想了想, 把手頭上的幾件重要事情安排好之後,定了個日子帶謝芷清出去玩。

也不打算去太遠,甚至不打算離開草原, 隻是騎馬到邊界處轉轉——謝芷清也去不了太遠的地方。

最近不知道怎麽了,他好像變得特別缺覺, 坐在一旁就能睡著。

本來上午起得就晚, 下午又總是困, 這幾日居然睡了一整個下午。然而白天這麽睡, 到了晚上謝芷清還是說困。

郎卅都有點擔心他了,提了好幾次讓大夫過來瞧瞧,但謝芷清隻說沒事。

“真的沒事啊。”說著謝芷清又打了個哈欠,道,“就隻是覺得困,腰不疼腿不酸的,不妨事。”

郎卅將信將疑。

謝芷清打著哈欠朝他走過來,正想展示一番自己真的沒有生病。他摟上郎卅的脖子,想大著膽子坐到郎卅的腿上——

結果手剛碰到郎卅的肩膀,房門就被撞得咚咚作響。

阿忒斯在捶門。

謝芷清滿臉尷尬,趕緊從郎卅腿上下來,小跑著過去開了門。

阿忒斯又是來送信的。

謝芷風兄妹倆已安全回到安渝,報平安的信件姍姍來遲,剛剛才送到草原。阿忒斯看到後,第一時間就給謝芷清送來了。

謝芷清拆開信仔細看著。

兄長的來信很簡潔,隻說了自己和公主兩人已平安抵達,讓謝芷清不要擔心。

短短兩三行,一下子就能看完。

謝芷清有些悵然地歎了口氣,他把這封信讀了兩三遍才舍得放下收進抽屜。

那個小小的抽屜裏亂七八糟的塞著很多東西:

從安渝國帶來的那隻玉製小兔,郎卅編的小草兔,芙芙掉的毛,還有不小心扯掉的阿忒斯的胡子……

阿忒斯已經抬起了前爪搭在案台上,想蹭蹭謝芷清安慰安慰他,誰知一抬頭看到抽屜裏躺著一根自己的胡子,表情立刻變得無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