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沒兩步,謝芷清覺得有點冷,又跑回來加了件衣服。
昨天太晚了,他還沒有仔細收拾行李,隻能從包裹裏隨便翻出一件自己最常穿的鬥篷罩在身上。
大紅色的鬥篷,帽子帶著一圈毛領,暖和又好看。
這衣服是去年謝芷清過生日時父皇送的,說是紅色喜慶又襯膚色,謝芷清喜歡得緊。
他換好衣服,又把兜帽罩在頭上,跟在阿忒斯身後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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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芷清出來乍到根本不認路,全靠阿忒斯帶著。他撿了好些叫不上名字的草揣在懷裏,全都是阿忒斯指的。它一路走一路看,尋到合適的就咬下來讓謝芷清撿起。
他一邊撿一邊問:“這個可以吃嗎?這個沒有毒吧?你不會把這裏咬禿了吧?!”
謝芷清這話是真心實意在擔心,隻是阿忒斯聽到後立刻露出無語表情。
別說,這表情當真和郎卅一模一樣。
謝芷清笑得鼻子都皺了。
阿忒斯總是和郎卅同時出現,以至於謝芷清都快忘了,阿忒斯本身就是郎卅的一部分。
他蹲下來又拾了些草,順便摸了一把阿忒斯的頭頂——這次終於敢用整隻手去摸了。
“差不多了吧?”他看看拾來的草,說,“那隻兔子那麽小,這些應該夠它吃好幾天了呢。我們回去?”
阿忒斯甩了甩尾巴,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路上,謝芷清有一句沒一句地和阿忒斯尬聊著。
怕是沒那麽怕了,隻是到底才見過幾麵,真要說有多熟悉,那也是沒有的。
阿忒斯走在他前麵,偶爾停下來回頭看看,這種時候,謝芷清會加快腳步再跟緊一點。
換作以前,謝芷清萬萬不會想到有一天他竟會跟在一頭狼的身後,讓它帶著自己回家。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陽光又把天地照成了金色。眼前的世界暖融融的,謝芷清覺得身體似乎也溫暖了起來。
他摘下頭頂的兜帽,繼續跟在阿忒斯後麵。
身後的陽光在他們腳下拉出了長長的影子,他和阿忒斯的影子交疊著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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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幾步後,阿忒斯忽地停下了腳步。
它扭頭看看謝芷清,走過來叼住他的褲腿,往家的方向拽,一邊拽一邊回頭看著遠處的小房子。
謝芷清試著琢磨了一下,問道:“你是不是想說,家裏有人,讓我趕緊回去?”
阿忒斯鬆開嘴,腦袋上下動了動。
謝芷清又問:“是郎卅回來了嗎?”
阿忒斯沒動。
那看來不是郎卅……謝芷清想,那又會是誰呢?他剛來這裏,誰會來找他呢?
走到家附近的時候謝芷清才明白過來。
小房子門口趴著一頭狼。
它老遠就聽到了動靜,從地上坐起來,滿臉興奮地看向謝芷清。
它和冷酷的阿忒斯不一樣,這頭狼狼臉寫滿快樂,耳朵後麵居然還別著一朵粉色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