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伸手拂過額間的發絲,語氣淡定如常:“吳班不是等閑之輩,我與他交過幾次手,深知此人之能。”
“若我所料不差,今日我帶你於江山巡視一事,不出一日,必會出現在吳班案頭。”
隱約間,朱桓的口吻裏透出一股敬佩之情,陳武也不再是那副輕佻模樣,而是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他了解朱桓,那是個硬漢子,從不輕易稱讚別人,既然說出這般話來,那吳班必定非同小可。
不過朱桓話鋒一轉,笑道:“但是我要的,就是讓他知道,讓他以為,此戰主力,隻能是子烈水軍!”
陳武心中一震,整個人都變得格外專注起來,朱桓這話裏明確傳達了一種信號,此戰當以智取勝。
這方麵,陳武不是長項,他突然明白,難怪軍師說此戰當以休穆為主。
“子烈,你認為,此戰達到怎樣的戰果,才能讓主公,讓軍師滿意?”
見朱桓又問了個問題,陳武仔細思考了起來。
片刻後,他不確定地說道:“不是收服秭歸,陳兵巫縣嗎?”
朱桓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陳武,目光灼灼。
“我倒是有個大膽的想法。”
朱桓輕聲道:“子烈的水軍,佯裝主力,吸引吳班注意力,讓他以為我軍將以水軍為主,強攻秭歸。”
朱桓端詳著眼前的江水,猶如能看穿迷霧般,“如此一來,吳班必會在江麵狹窄處,於兩岸布置軍士防禦。”
“但真正的殺手鐧,其實是潛伏於江兩岸的**寇軍精銳,趁他忙於阻擊子烈的水軍之際,從側翼突襲。”
陳武聽罷,臉上泛起了狂野的笑容,“此計大妙,必能得勝!”
此計以正合,以奇勝,正是用兵之道,讓他一瞬間熱血沸騰。
恨不得立即就出戰,收複秭歸,然後進軍巫縣,完成軍師的軍令,不辜負主公的期望。
然而,朱桓卻又舉手輕輕示意他暫緩一下。
“此計或能取勝,但還不夠!”
“嗯?”
陳武愣了愣,“啥意思,啥叫還不夠,休穆,你小子憋什麽壞呢?”
以他對朱桓的了解,這小子一定還有後手!
果然。
“但這些,其實全都隻是疑兵之策,真正的殺招,在這裏。”
朱桓說到這裏,用手指了指自己。
“什麽意思?”
陳武下意識追問。
“很簡單,等你和吳班在正麵戰場碰麵的時候,我會率領三千精銳,走山路,直插巫縣,截斷吳班後路。”
“這一戰,我要的,是不放過一兵一卒!”
朱桓嘴角勾起,目光深邃,仿佛已能預見那一刻的到來。
陳武雙目圓睜,不敢相信朱桓打的竟然是這樣的主意,此計確實精妙,但是從這連綿不絕的山嶺中,奇襲巫縣,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