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權一降,綿竹自然也落入劉備之手。

至此,三路大軍合圍成都,兵臨城下。

城牆上的劉璋,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漢軍,徹底繃不住了。

“局勢,怎麽會變成這般模樣?”

“你們說,朕該如何是好?”

此時劉璋麵如死灰,看不到一點血色。

比前線戰事失利更讓他痛苦的,是張鬆、龐羲以及黃權先後投降。

不過這三人都是抵抗後不敵漢軍才降的,因此劉璋也沒有拿他們的家人出氣,更不要說龐羲的家人中,也有他劉璋的家人。

見劉璋問話,蒯越心思轉動,目光如炬地望著麵如死灰的劉璋。

想了想,直言道:“陛下,事已至此,不可再抱有幻想。”

蒯越緩緩開口,語氣異常認真和嚴肅,“外麵的漢軍虎視眈眈,而內部的力量已然潰散。”

“整個益州的兵力,除了仍在成都的一萬五千禁軍精銳以外,其餘大部多歸劉備所有。”

“陛下總不可能指望,那些南蠻之人,會來救駕?”

“更不要說,城中已無善戰之將了,所以陛下,臣認為,不如開城投降。”

“以漢王劉備仁義之名,陛下和漢王又同為宗親之故,漢王必不會加害陛下,請陛下三思。”

劉璋抬眼看著蒯越,心中一片混亂,還未開口,另一側的牛亶已然快步上前。

“蒯大人,投降的話可不能亂說!”

牛亶目光堅定,他的聲音帶起幾分激昂,“成都高牆深壘,民心尚存。”

“雖然禁軍隻有一萬五千,但百姓中青壯不下十萬,再加上城內存糧豐足,就算守個一年半載,也綽綽有餘!”

“我們應該固守成都,待曹操再入益州,漢軍自會退卻!”

蒯越搖了搖頭,不屑說道:“牛大人,戰況已定,曹操敗退漢中,白水關和葭萌關俱在劉備手中,我問你,曹操憑什麽能夠再入益州?”

“遠水解不了近渴呀陛下,若能早投降,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你!”

牛亶語塞,但他並不服氣,眼看劉璋的眼中開始閃動著掙紮的光芒,他連忙勸道:“陛下,萬萬不可投降!”

見劉璋投來詢問的目光,牛亶一咬牙,朗聲道:“陛下!”

“所有人都能投降,唯獨陛下您不能降!!”

“陛下啊,你可是陛下啊!正因為劉備和陛下都是漢室宗親,陛下才不能降,陛下降,必死啊!!!”

頓了頓,牛亶又補上一句,“我等雖非荊軻,難當壯士絕命斬嬴奴,但也當效忠魂歸故裏!”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陛下豈能喪失此等氣節?!”

不得不說,牛亶的話挺有水平的,尤其最後一句,讓劉璋都有些熱血沸騰了。

不過劉璋雖然昏聵,但其實並不傻。

他怎麽會不知道牛亶一心想要投效曹操,或者說他本就是曹操的人,因此才會極力勸說他死守,就為了給曹操爭取入蜀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