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看著張明,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以前張明來找他,張口就是興複漢室,閉口就是效忠明主,怎麽這一次,詢問起他的誌向來了?

這麽不按常理出牌,讓他一時間有些呆愣,就顯得氣勢上有些不足。

但很快曹休就收斂了情緒,不緊不慢地回答:“我的誌向?”

他停頓了一下,本不想回答,這樣可以挽回氣勢上的不足。

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卻還是認真地說道:“我曹休讀書不多,不懂什麽心憂天下,誌在四方。”

似乎勾起往事,曹休沉默片刻。

本來想就此打住,但他的嘴巴卻仿佛不受控製一樣,就有許多心裏話忍不住想要冒出來。

曹休不知道,這一次張明帶來的,是三才酒裏麵最烈的新品,比二鍋頭還要烈!

不然張明幹嘛要攔住曹休不讓他喝第四杯?

畢竟喝了這麽多頓酒,對曹休的酒量,張明還是有點數的,三杯剛好,再多這曹休恐怕就要胡言亂語,不知所雲了。

見曹休沉默,張明看向窗外,似是無意說道:“要過年了,這個年,文烈注定又要在異鄉度過了。”

曹休聽後,仿佛打開了話匣。

“過年嗎?”

“是啊!”

“從先父去世後,我與一門客扶靈將父親葬在一處租借的墳地起,當我帶母親往吳地避禍,看到吳郡太守官邸裏麵,祖父的畫像時,我心裏麵其實就隻有一個願望。”

“那就是,光耀門楣!”

聽到曹休的話後,張明的心是放了下來,曹休這麽說,就離他想要的答案不遠了。

沉吟半晌後,張明緩緩問道:“假如我給你機會,讓你實現你光耀門楣的誌向,你願不願意?”

這一次,曹休一臉茫然地看了張明許久。

把張明都看得有點不自在了,曹休這才開口道:“張明,你莫要欺我!”

看了一眼張明,曹休自覺失禮,但是嘴巴就是不受控製,忍不住說道:“我現在被囚禁於此,不正是拜你所賜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了,不就是要告訴我,想要光耀門楣,就隻能為劉備效力嗎?”

說著,曹休有些癲狂道:“我告訴你張明,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我曹休當年於亂世之中,不惜千裏投奔主公,主公待我如同親子,在我有生之年,絕不可能背叛主公。”

“想讓我投降?休想!”

看著站都有些站不穩的曹休,張明微微一笑:“我剛剛什麽時候說了,要讓你投降我主之話?”

曹休被張明這麽一問,仔細一想,好像真沒說。

但是,張明的意思,他理解下來,不就是勸降嗎?

看著滿臉不服氣的曹休,張明搖頭輕歎道:“誰說光耀門楣,隻有投降一途?”

曹休一愣,晃晃悠悠地坐下,終於還忍不住問道:“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