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陽儀的話,張郃也深感讚同。

此時身在朝鮮城,正悠然自得釣魚的張明莫名打了個噴嚏,他總感覺,自己好像算漏了什麽。

不過任他如何複盤,回想,都沒有想到,到底哪裏算漏。

“奇怪?”

“感冒了?”

看了看天上灼灼炎日,張明搖了搖頭,“熱感冒?不知道儁乂那邊如何了,隻要拿下襄平,那麽公孫恭那邊就不會有太大問題了。”

揉了揉鼻頭,張明繼續專注眼前的魚竿了。

而在張明關係的襄平,張郃本以為陽儀這麽說,是打算放棄了,準備投降了。

沒想到,在見識到襄平陷落的敗局已定之時,陽儀雖然內心一片悲涼,但他絲毫不顯畏懼,眼眸中閃爍著不屈的火焰。

“就算張明不可戰勝,但我陽儀深受先主隆恩,我寧願戰死,也絕不投降!”

陽儀怒吼一聲,震動天地,那聲音中蘊含著對公孫度的忠誠。

他猛地衝向張郃,大刀挾著風雷之聲,狠狠劈下,看得出這是陽儀的全力一擊,連張郃也不得不拿出十二萬分的專注力應對。

鐺!——

張郃舉刀相迎,兩刃相擊,爆發出刺耳的金屬交鳴。

強大的力量衝擊,讓張郃忍不住後退三步,這一擊敗退下來的,竟然是他。

現在的陽儀,完全是一副搏命的打法,這才讓張郃有些束手束腳。

盡管現在城上已經全是張郃麾下的士兵,陽儀已經身陷重圍,但張郃畢竟念舊,並沒有想要取陽儀性命,因此並沒有讓麾下士兵助陣。

相反,他還讓周圍士兵給他們留下了一大片空地。

至於陽儀,心知今日已無退路,他揮灑著所剩無幾的力氣,刀法變得更為凶猛,每一刀都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速度和力量。

並且陽儀已經不做防守,也不肯後退一步,表現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姿態。

可是這麽打下去,如果不能盡快拿下張郃,最後力竭戰敗的人,一定是陽儀無疑。

這一點張郃清楚,陽儀自然也清楚。

隻不過對陽儀來說,他本就求死,因此無所畏懼罷了。

而張郃打定的主意是,隻要堅持到陽儀力竭,那時候才有機會生擒陽儀。

鐺鐺鐺!

刀刃交擊聲不絕於耳,麵對陽儀的步步緊逼,張郃且戰且退。

陽儀的刀法如狂風驟雨,每一刀都帶著必死的決心,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體力果然漸漸不支,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每一次揮刀,手臂都仿佛灌了鉛一般沉重。

張郃見狀,心中暗喜,他知道勝利的天平正在向自己傾斜。

此時的他,不再隻是被動防守,而是逐漸展開反擊。

刀刃交擊間,他的招式愈發精準,力量也愈發淩厲,每一次對擊,都讓陽儀的刀勢為之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