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帶著成廉,一行人向河內進發。

一路上經過的村落,都是零零落落,按理說,河內已經算是靠近洛陽城,這裏除了三兩個黃巾軍或者一兩個流竄盜匪外,在這洛陽城附近,是絕對不會有大股賊寇出現,應該不至於這麽荒涼。

最多就是,縣城那邊,最近出現張燕開始時不時派出部隊,在周邊的縣城掠奪糧食,還有就是疑似白波軍的賊軍出現,但也不會深入到河內城這裏啊。

但是一路上,從種植的農田來看,卻有些慘不忍睹,到處都是三三兩兩荒蕪的農田,田裏也剩不了多少東西。

隨著行路,漸漸到了河內城外不遠,方看見有規整的農田,旁邊還有些兵士巡邏。

“成廉,”高順說道,“你看這河內,附近的農田都差不多荒廢了,河內城附近,才稍微有那麽少量的農田種植,看來我軍的糧草不一定能很好保障啊。”

“將軍,何止是這裏的農田,要知道我並州那邊,當時張楊不就是聽命回去,不就因為丁大人聽說張燕重新反朝廷,才派他回去剿黃巾賊嗎?”成廉想起張楊不就是回去剿賊。

“是啊,這場黃巾暴動,影響太大了,不過,這些黃巾軍也就是農民組成,他們也是因為活不下去,稅賦太重了,才成了賊寇。”高順看著這些農田感慨不小。

“這裏還算好,我們並州不更加難過,除了黃巾軍,還有匈奴、鮮卑也時不時劫掠,除了城附近稍微好點,其他地方都很少有人了,現在我們都出來了,那邊還不知道怎麽樣呢?”成廉對於並州的思念之情也頗深。

“走,”高順帶著一群人快速離開了這片荒蕪的土地,進了城,或許有意地回避並州這個話題。

剛進城,就看見一群兵士正圍著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小孩。

“你還挺管閑事的嘛!”一個士兵揪著中年人,“我們吃他幾個果子又怎麽樣了?當兵的我們為了誰,還不是為了效忠朝廷,現在吃他幾個果子,他都沒說要錢,你倒過來找茬,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聽了一會,知道這夥兵士,吃了水果攤的水果沒給錢,被中年人指責,不爽,一群人就圍著這裏。

“這是誰的兵,怎麽如此無軍紀,”高順看著眼前這出鬧劇,自己並不想惹事,但看到這些兵這麽罔顧法紀,自己也看不下去,“成廉,把這些兵趕開,別在城門鬧事。”

成廉應了一聲,帶著狼騎兵衝向前。

“走開,走開,你們哪裏的兵,吃了人家果子居然還不給錢,當兵當到這種份上,真丟人。”成廉邊喊著,邊驅趕著這批兵士。

“你們又不是我們長官,憑什麽管我們,兄弟們,有人來鬧事了。”隨著兵士裏傳出了喊聲,市集裏不斷湧出兵士,漸漸和成廉這百來騎兵成對抗之勢。

“成廉,”高順看著成廉事情沒辦成不說,還漸漸讓事情越鬧越大,忍不住就自己上來解決。

對峙的兵士,聽到從對方隊伍後麵傳來聲音,自然知道主事的人要出來了,都紛紛看過去,看到出來的高順,對峙的士兵反而臉色有些不好看。

“剛才是我不對,我給錢,”剛才那個吃別人果子的士兵,掏了錢遞給賣果子的,並對剛才指責他的中年人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們先走了。”

其他士兵也紛紛後退撤離,漸漸,和成廉對峙的兵士都走完了。

大夥都不知道什麽情況。

“到底怎麽回事?”高順也不清楚,不過還是警告成廉,“下次出現這種情況,先控製住喊話的人,不要讓事態繼續發展。”

“遵命。”成廉答應著。

“謝將軍解圍,”中年人看高順在訓話,插了一句,向高順和成廉行了個禮。

“舉手之勞而已,無需多謝,成廉,走吧,”說著,高順和成廉繼續朝太守府奔去。

“父親,剛才給我們解圍的是哪個將軍的,怎麽沒見過,很威風啊!”小孩問他父親。

“看這軍容,應該是剛到的並州軍將領,現在我大漢最強精兵,董卓可是親封並州軍高順將軍為中郎將,專門派來我河內抵擋黃巾軍的。”看來這個中年人也不是普通人,至少知道各方勢力很多信息。

高順一群人來到太守府,看到剛才市集上的那些兵士就聚在太守府外,三三兩兩,沒個隊形,高順也沒在理他們,徑直入太守府,府內自有人向王匡稟報。

門外那些兵士似乎怕高順,不敢太過靠近高順,甚至有一些主動地避讓高順,看高順沒有理會他們,反而有些鬆了口氣。

高順獨自一人隨著進到府內,留下了成廉看著狼騎兵。

遠遠看見有兩個人,正在議事廳內交談,近前一看,一個不就是在洛陽城外遭遇過的鮑信,而另一個應該就是河內太守王匡。

這樣一想,高順就想通了,門外那些肯定是鮑信的兵,在洛陽城外見過自己,又聽過自己的一些傳言,自然知道自己的脾氣,所以就有些懼怕自己。

高順剛進到裏麵,就看見鮑信指著自己,“你,你,你,你不是受董卓之命來抓我的吧?”

鮑信自然不知道高順是派來駐守河內,自從袁紹、曹操都跑路了,留下鮑信自己,正想著該怎麽辦,就碰到了洛陽兵變,到處出現的洛陽逃兵,衝擊了自己的軍營,嚇得鮑信以為董卓要來抓自己,帶著自己的親兵就跑了出來,想著就來投奔王匡了。

本來千多人的隊伍,隻急著帶出來了五六百,再加上害怕,一個急行軍下來就剩下三、四百人,就他現在這種情況,自然就不知道高順到此的目的,一看到高順,自會以為是奉命抓捕自己,而在洛陽那麽久,自然知道自己根本就抵擋不了高順。

“沒接到命令抓你,”高順說了一句,就沒再理會鮑信,而是看向王匡,“太守大人,河內這邊糧草如何?”

王匡沒習慣高順的這種做事方式,太過直接了。

當然,王匡自然知道高順統管並州軍事,現在派來這裏駐守,書麵上是說對付黃巾張燕,要自己全力協助,但這麽一來就要糧草,也太直接了吧。

“還好有韓浩,河內這邊的糧食產量還不錯,可以自給自足,養高將軍萬人士兵,是不成問題的。”王匡沒有為自己上午見不到高順而故意為難,如實說道。

“那就好,”高順說道,“我最近想針對黃巾賊寇展開軍事行動,希望太守配合。”

“那很好啊,一定全力配合,”王匡當然想自己境內無賊寇騷擾,“將軍是想對黃巾張燕,還是白波軍下手?就我來說的話,還是重點針對白波軍的好!”

“此話何意?”高順沒想到在王匡這裏居然還分先後,想聽聽他的見解。

“是這樣的,張燕的黃巾軍雖然騷擾我境內,但還不至於傷人,都是搶掠糧草輜重,而且他們還有些節製,會留下一部分給民眾,,而白波軍卻對我境內影響頗大,甚至有屠村的事情發生,危害太大,還請將軍除此一害。”說著,王匡也露出無奈。

“報,府外張燕麾下孫輕求見太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