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之上,一個書童背著一柄劍,牽著一匹棗紅色的馬,慢悠悠地在路上走著。棗紅色的馬背上,坐著一個背著書箱的年輕人,正手捧一本書,左手拿著一根馬尾巴草,悠哉悠哉地撓著腦袋。

“公子,咱們此行下一路去哪裏?”書童問道。

“天下四城,北天啟,南雪月,西慕涼,東無雙。天啟城最後再去,雪月城去過了,慕涼城不敢去,咱們就去無雙城吧。”書生說道。

“據說無雙城不讓尋常人進去,咱們去幹嘛?”書童不解。

“笨,別人不讓你去,你就不去了?闖啊,闖不進就偷摸著進,據說他們換了個年輕的城主,據說比我還年輕,而且也是個用劍的高手。到底有多厲害,我想見識一下。”書生說道。

書童點頭:“行吧,那咱們就去無雙城,不過公子這段時間可得好好練劍。”

“等等。”書生忽然收起了手中的那本書,手中的狗尾巴草原本正揮著,可此刻卻隻剩下了光光的一根杆子。

有一道風吹過,切斷了這根狗尾巴草。

好厲害的風勁!

風勁中有劍氣!

書生直起了身子,收起了那懶洋洋的表情,正色道:“飛軒,小心!”

這兩人自然就是那下了青城山,奉師命四處遊曆的李凡鬆和飛軒,他們之前四處遊蕩了一些地方,卻總覺得有些消磨時間,卻下了決心要去無雙城看一看。可才下了決心結束這平淡無奇的遊曆,就有貴客親至了。

飛軒點頭:“好強的劍氣。”

“醉歌!”李凡鬆低呼一聲,書箱之中飛出一柄桃木劍,他將其握在手中,四下張望著。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劍氣,明明人還不知道在何處,可是劍氣卻已提前而至,並且那劍氣分明不是衝自己而來。

那些從樹上緩緩飄落的樹葉也被斬成了兩截,方圓三十丈之內的雜草,都硬生生地被壓下去了一尺!

“好強的劍氣。”飛軒吞了口口水,“至今這麽強的劍氣,我隻見過一個人有。”

“師父。”李凡鬆緩緩道,這樣的劍氣,的確已到了劍仙之境!

“來了。”飛軒猛地一震袖,大龍象之力暴起。

隻見一身白衣紫發的女子猛地出現在了他們麵前,那女子生的美豔動人,可嘴唇卻微微泛紫,瞳孔火紅,一頭紫發隨風狂舞,說出去的妖冶邪魅。

“好美。”李凡鬆讚道。

“小師叔!別看人!”飛軒急道,“你看她的劍!”

李凡鬆急忙轉頭望去,隻見那女子右手持著一柄俊秀的長劍,長劍之上霜氣纏繞,左手拿著一柄桃木劍,木劍周圍隱有紅光。

“鐵馬冰河劍!還有桃花劍!”李凡鬆驚呼道,“你是誰!”

那女子望了李凡鬆一眼,眼中紫光流轉,她忽然提劍一揮,一道霜氣夾著一絲暖光衝著二人猛地襲來。

“師兄。”飛軒一個縱身,躍到了李凡鬆的身後,對著他的背後一掌打去,那大龍象之力瞬間注入了李凡鬆的體內,李凡鬆提起醉歌劍,朝前一揮。兩人合力使出了渾身之力,使出絕強一劍,卻仍然抵不住那女子隨手一劍,被擊得一同飛掠出了數步。

“這劍氣。”那女子忽然收回了手中之劍,喃喃道,“很熟悉。”

李凡鬆和飛軒相視一眼,他們此時胸中氣血翻湧,已經難以說出話來,但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安:以他們的能力,根本無法與這女子對抗。

“玉真。”女子眼中的紫光越來越盛,此時卻聽後麵有人喊了一聲:“寒衣!”那聲音包含內力,震得整片樹林都為之一顫,又是一個頂尖高手!

女子扭過頭,忽然朝前縱身一躍,穿過樹林轉眼間消失不見。而隨後,一襲灰衣的中年人趕到,隻見他相貌平平,可眉宇間卻隱有威勢,想必就是剛才那發出聲音的人。

“這柄劍!”飛軒驚道。

隻見灰衣男子手中拿著一柄紅色的長劍,劍柄之處有龍首吐火,分明就是李凡鬆和飛軒曾在雪月城中見過的——

“殺怖劍!”

灰衣男子聞聲望了他們一眼,卻沒有說話,轉身衝著女子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小師叔,這人是誰?為什麽會拿著雷無桀的殺怖劍?”飛軒惑道。

李凡鬆想了想,說道:“必定是殺怖劍之主雷轟,當年的雷門雙子之一。他應該是雷無桀在雷門的師父。”

“那,剛才的女子又是誰。”飛軒皺著眉頭。

“那男子叫她寒衣。”李凡鬆喃喃道,“那劍分明就是鐵馬冰河,可雪月劍仙李寒衣,我們當日也曾見過。那天她蒙著麵紗,可沒料到,她竟然是個女人!”

“而且她左手拿著的分明是師父的桃花劍,桃木劍為什麽回落在她的手上?莫非當日師父下山,就是為了李寒衣?”飛軒恍然大悟。

“追上去!”李凡鬆轉過身,急道,“把事情問清楚!”

“二位朋友。”一個清雅的聲音忽然響起,李凡鬆和飛軒猛地轉頭,隻見一個背著書箱的中年儒生忽然出現在了那裏,以李凡鬆和飛軒的功力,竟然完全察覺不到他是何時出現的。

“誰!”李凡鬆驚嚇之中,猛地刺出一劍。

“不問青紅皂白就對人揮劍,可不禮貌。”那中年儒士微微一笑,向前踏出一步,手輕輕一轉,竟將那醉歌劍奪了下來。

“師弟!”李凡鬆驚急之下,高呼一聲縱身躍起。

“師兄,接劍!”飛軒手一揮,將腰後長劍朝天猛地一揮,那柄劍劃出一道霞光,落在了李凡鬆的手中。李凡鬆握住此劍,氣勢較之剛才更甚數分,他微微一笑,衝著中年儒士劈斬而下!

中年儒士點點頭:“青霄劍,天下名劍位列第六,是柄好劍。無量劍更是好劍法。隻可惜。”儒士右手輕輕一轉,朝前揮出那柄醉歌劍,聲音依舊清雅,沒有半點憤怒:“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不問青紅皂白就對人揮劍,可不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