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楊振聲如何回答?

如果回答是的話,這不是讓別人都覺得楊振聲已經“虛”過了麽?

但要是不理會的話,楊振聲又擔心得罪了隋戈。

就在左右為難的時候,寧蓓忽然給丈夫解圍道:“郭市長,隋戈的醫術,放眼東江市、明海省,甚至整個華夏神州,我看都沒有幾個人能趕上的。隋戈這人就是謙虛,你們大概還不知道,他的華生『藥』業公司已經跟軍方合作了,成為軍方的采購商之一呢。”

此言一出,飯桌上的人可都被驚住了。

沒錯,如今華夏官場的**眾人皆知,但是在軍隊方麵,目前各種關卡都還是很嚴格的。

能夠進入軍方采購名單的,有背景固然是其中的先決條件,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實力。

隋戈的『藥』業公司能夠成為軍方的采購商,這就足以說明一切問題了。

對於這件事情,楊振聲也不知道。寧蓓因為一直都寄希望跟隋戈合作賺點錢,因此對隋戈的公司格外留意,所以才知道了這個消息。

郭鳴風,聽了寧蓓這話,終於開始鄭重地將隋戈打量了一番了。

這時候,在郭鳴風的眼中,隋戈可就不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了。

軍方的采購商,意味著兩樣東西:背景和財力。

霎那間,在郭鳴風的眼中,隋戈的形象就變得高大起來,至少郭鳴風再也不敢對隋戈有任何輕視和不屑了。

旋即,郭鳴風又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向隋戈說道:“那小……隋先生,我的身體狀況?”

“你的身體狀況,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已經是回光返照了。如果你繼續那樣過下去的話,做多兩個月時間,你就可以進醫院躺著了,然後後半輩子,你都會成為‘威哥’的堅定擁護者,直到身體完全虧空而死。”

聽了這話,不僅寧蓓笑了起來,寧妍也跟著大笑起來了。

但是,隨後這對姐妹就意識到不妥。

寧妍連忙道歉:“郭市長,不好意思,我不該笑的。”

郭鳴風對寧妍,那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哪會生寧妍的氣,擺了擺手道:“沒事,隋先生還真是幽默呢。”

口中說是幽默,但郭鳴風心裏麵卻是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又問道:“那隋先生,我這身體,究竟怎樣才能治好呢?”

隋戈說:“兩種辦法。一種就是治,一種就是養。治的話,對我來說,倒也簡單,但是建議你不要找我,因為我的診費很貴;所以,建議你還是養算了。養呢,首先那些隻追求刺激的夜生活必須要戒掉,然後多做散步、慢跑、遊泳這些活動。另外呢,就是陰陽協調,陰中求陽。無節製的、放縱的夜生活固然不可取,但是規律的、歡愉的夜生活,反而有助於養生之道。這個問題,你可以跟你妻子好好商討一下。”

“我……我離婚了。”郭鳴風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郭鳴風的目光卻是看著寧妍的。

寧妍一時間未察覺到郭鳴風眼神中的意思,但是寧蓓卻是一個八麵玲瓏的主,一下子就明白了郭鳴風的眉目傳情,說道:“郭市長,傷心人自有懷抱嘛。正所謂舊的不去新得不來,你看看我,雖然曾經嫁給了一個王八蛋,但是現在總算也找到了一個好歸宿不是。還有我姐姐,這會兒也是剛離婚,但是離婚,就是為了尋找更好、更幸福的生活,不是麽?”

別說,寧蓓的這番話還真是有說服力。

郭鳴風看了看寧蓓,這個師妹師母真是臉『色』紅潤、皮膚有光澤,越來越風情萬種了。這麽看來,楊振聲這個老師,居然還是老當益壯、老而彌堅呢。而且,從之前隋戈的話中看來,楊振聲之所以這麽剛猛,多半也是隋戈這小子的功勞。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郭鳴風意識到,自己的幸福,還真是著落在隋戈這小子身上了。

更何況,寧妍居然離婚了,郭鳴風感覺這就是一個好兆頭。

雖然寧妍還帶著一個孩子,但是這沒關係,孩子這麽小,應該是誰養就跟誰親,他要跟寧妍組合一個家庭,看來並非沒有可能的事情。

現在,唯一讓郭大市長感到困擾的就是身上的病根。這小子的醫術這麽厲害,想必也不會看錯了,不過也幸虧發現得早,似乎要有醫治的辦法。

隻是,這小子實在太傲氣了,居然說他堂堂的市長大人付不起診金,這不是太磕磣人了麽。

“隋先生,既然你醫術這麽高超,那請你給我治治?”郭鳴風說道,他用了“請”字,料想也算是給足了隋戈麵子。

誰知道,隋戈卻置若罔聞,淡淡道:“對不起,我這人『性』子不好,除了親人、朋友免費治療之外,給其他人治病,很少給人免費的。”

“沒關係,診金我付得起。”郭鳴風說道。

聽了這話,寧蓓和楊振聲暗叫了醫生不好。他們兩口子可是很清楚隋戈是怎麽收診費的,那收的簡直不是診費,而是收的命。

果然,隋戈聽了這話,隻是淡淡一笑,說道:“是嗎?既然郭市長這麽大方,那麽也行,將你一半的資產拿出來當診金吧。”

“什麽!”聽了這話,郭鳴風霍地就站了起來,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拍桌子。

不過,郭鳴風總算是忍住了。

因為這裏可不是他的辦公室,也不是會議室,而是他的恩師的家。

郭鳴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坐在了座位上麵,說道:“對不起,我有些大驚小怪了。不過,隋先生你這玩笑開得有點過火了。”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麽?”隋戈同學卻沒有別人給台階就一定會下的覺悟。他不高興的時候,就連帝京的那些太子爺都不**,何況是郭鳴風區區一個市長。

眼看局麵就要僵住了,寧蓓連忙笑道:“郭市長,你也真是的,這看病吃『藥』哪有不花錢的。我們老楊當初身體不好,請隋戈聖手回春,那也是按照他的規矩來的。郭市長,你雖然是市長,但也不能搞特權不是。”

寧蓓這話說得很委婉,但是卻已經向郭鳴風透『露』了一個信息:那就是楊振聲看病都是花了大錢的。人家隋戈跟你又不熟,你郭大市長要真想治好病的話,就得按照人家規矩來,其它的都不好使。

就在郭鳴風感到尷尬的時候,寧妍向隋戈說道:“那隋先生,你今天治好了我們糖糖,我可沒那麽多診金付給你呢。”

“妍姐,你這話就不對了。”隋戈微微笑道,“我治的是糖糖對吧?我要收診金,也隻能找糖糖收啊。不夠,她現在可沒什麽資產,我就是想收也沒轍啊。”

寧妍就笑了,覺得隋戈這人也挺容易親近的,不知道為何郭鳴風卻總是喜歡觸人家的黴頭。

隨後,寧妍又道:“隋先生,你看,糖糖在給你笑呢。”

“是麽?”隋戈瞅了瞅,果然糖糖雙手抱著牙咬膠,睜著大眼睛向著他笑呢。

寧妍就將糖糖從嬰兒車裏麵抱了出來,讓隋戈抱抱。

隋戈小心翼翼地將糖糖抱了過去,用手指輕輕刮著糖糖稚嫩的小臉蛋。

“爸……爸……”

這時候,糖糖忽地開口牙牙學語,衝著隋戈叫喊著,聽起來就像是在叫“爸爸”一樣。

隋戈自然沒有逗小孩子的經驗,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狀況,但沒想到寧妍一聽見孩子好像在叫“爸爸”忽地“哇”一聲就哭出了聲,隨後便快步衝入了洗手間。

寧蓓趕緊追了上去。

片刻之後,洗手間裏麵傳來了哭泣的聲音。

“爸……爸……”

隋戈手中的糖糖,卻依然叫個不停。

不過,仔細一看,這孩子倒是挺討人喜的,白白嫩嫩的,就像是一個瓷娃娃似的。

寧蓓和寧妍離開的離開,讓餐桌上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郭鳴風剛剛自討沒趣了,這時候也就不想跟隋戈說話。而楊振聲呢,一方麵不想得罪隋戈,另外一方麵,也不想冷落了郭鳴風。畢竟郭鳴風還年輕,以後的仕途還很廣闊。

倒是宋文軒和牛延錚,仍然是那麽鎮定,兩人就好像根本不關心這餐桌上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自顧自地喝著酒而已。

半響之後,寧妍和寧蓓終於回到了餐桌。

而且,寧妍顯然還補過妝的。

誰知道,寧妍剛坐上餐桌,便聽見糖糖又叫了一聲“爸爸”。

寧妍剛控製住的情緒,頓時又要忍不住了,眼睛一紅,又要開始淚奔了,這時候隋戈忽然說道:“妍姐,你可千萬別再往洗手間跑了。寧姐的這些化妝品可都是高級貨,糖糖要是叫一聲爸爸,你就去洗手間補一次妝,那寧姐不心疼死了麽。”

這麽一說,寧妍頓時破涕為笑。

隋戈又道:“糖糖也隻是隨便叫叫,這根本就是她沒意識的叫喚而已。”

“那話可不能這麽說呢。”寧蓓說道,“這孩子可還是第一次叫‘爸爸’呢。而且,你看她也不叫別人,就叫了隋戈你,這就說明,這孩子跟你有緣分啊。要我看啊,隋戈,你幹脆做孩子的幹爸得了。”

“幹爸?這不是合適吧?”隋戈說,“我這年紀——”

“什麽不合適的,讓你做幹爸,又不是親爸。”寧蓓說,“況且,人家糖糖都叫了你好幾聲‘爸爸’了,你再這麽無動於衷,那不是傷了人家小孩子的心麽。”

“那這……妍姐,你看呢?”隋戈還是頭一次碰上這樣的狀況。

在湧泉村有一個習俗,如果孩子不好養的話,就要去認一個幹爹、幹娘。並且,認幹爹、幹娘也不是挑的,而是抱著孩子,一大早在路口上等著,碰上的第一個人,就是孩子的幹爹、幹娘,跟年齡都沒關係。而被孩子認了幹爹、幹娘的,也會依照習俗接受,並且給孩子一個小小的見麵禮。

隋戈不知道寧妍所在的地方是否有類似的習俗,所以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答應還是拒絕。

不過,糖糖這小家夥,倒是越看越討人喜歡。

“哎呀,就這麽定了。”寧蓓向寧妍打了一個眼『色』,“這孩子自己都認了幹爹,當媽的還能拂了孩子的心意啊。況且,糖糖的親爹可不是什麽好東西,隋戈你做了糖糖的幹爹,可得好好心疼她。”

寧妍就點了點頭,說道:“隋先生要是不嫌棄我們這孤兒寡母的……”

“千萬可別這麽說。”隋戈連忙說道,“糖糖這孩子,的確是跟我有緣。這幾聲爸爸,咱也不能讓她白叫不是,這塊玉石,就當時是給孩子的見麵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