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被人打了。

自從眼鏡跟著山熊投靠了隋戈之後,還是第一次讓人給打了。

更讓眼鏡鬱悶和憤怒的是,竟然還是在“人間仙境”被人給打的。

整個東江市誰不知道,“人間仙境”就是狂熊幫的地盤啊。

盡管都知道狂熊幫的老大山熊已經漂白,而且手臂也斷了,但是餘威猶在啊,放眼整個東江市,可還沒有哪一個幫派敢公然來捋狂熊幫的虎須。

但是,事情偏偏就這麽湊巧,眼鏡到吧台取酒的時候,正碰上一群闊少進來喝酒,這些闊少張口就將裏麵的好酒全要了。如果在往常,眼鏡巴不得有這樣的豪客來消費,但是今天可是要給山熊大哥慶祝,好酒自然要留著給山熊和老板,怎麽也不能給別人不是?

就因為這事,眼鏡跟人起了爭執。

而這一群闊少,也不是容易惹的主。

其中一個闊少,還是一個功夫好手,眼鏡這家夥雖然也練功,但卻遠遠不如刀子和山熊勤奮,結果被其中一個闊少當胸打了一拳,並且被震得口中噴出了鮮血。

不過這地方好歹也是狂熊幫的地盤,因此眼鏡大哥被人欺負,狂熊幫的小弟們立即圍了上來。

而那幾個闊少,居然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即招呼了數十個小弟入場,看樣子竟然是有備而來。

眼鏡自然不是一個能吃虧的主,但是因為刀子、山熊和隋戈都不在場,又擔心打擾隋戈給山熊治療,所以極力控製著事態,兩方人馬並未就此交戰,但形勢也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終於,眼鏡看到了刀子和山熊出現。

“熊哥……你的手沒事了?”眼鏡來到山熊麵前低聲問道。

狂熊幫的其餘人,也不斷地向山熊問好。

山熊點了點頭,然後向眼鏡說道:“真是沒出息,讓你少花時間泡妞,多花點時間來練功,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讓人給打了,連我都覺得臉上無光呢。”

“老大,您來了,這不是要給我出氣麽?”眼鏡笑道,“媽的,就是吐了一口血,不礙事。”

嘴上說不礙事,其實眼鏡先前挨的那一拳還真是受傷不輕,不過因為有隋戈的靈『藥』在手,那點傷勢就不算什麽了。

“放心吧,眼鏡,誰他媽打了你一拳,我就揍他三拳!”一旁的刀子說道。

“刀子,還是你夠兄弟。”眼鏡衝著刀子笑了笑。

山熊狠狠瞪了眼鏡一下,才上前向那一幫闊少說道:“本人山我兄弟的,給我滾出來!”

“山熊?你就是狂熊幫的山熊?”其中一個闊少笑道,“以前,我聽說狂熊幫是東江市的第一幫呢。可惜啊,後來說是山熊你變成了‘斷臂熊’呢。嘿,算了,本少爺不喜歡欺負殘疾人,山熊是吧,你就給我擺酒道歉,這事就算了。”

“麻痹的,這裏輪得到你說話麽!”刀子冷哼一聲,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將來闊少給踹飛了出去。

刀子算是看出了,剛才說話的這個闊少,根本就不是這群人的頭頭。既然如此,在刀子看來,他就根本沒有跟山熊對話的權利。

果然,這一個闊少被刀子踹飛之後,為首的一個闊少皺眉說道:“方少文,交給你來處理吧。你們這些混黑道的,打打殺殺,真是無聊得緊呢。”

說完,為首的那闊少轉過身,直接到吧台取了酒,自顧自地開始調酒、品嚐去了。

另外一個闊少,向山熊說道:“本人方少文。山熊,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號吧?”

這個闊少,看起來倒是有些氣魄,刀子倒是沒有一腳踢過去。

“什麽方少文,老子沒聽說!”山熊不屑地說道,“除了我老板,誰的麵子老子都不買!”

“是麽?”闊少方少文淡淡一笑,“那麽,三江堂的麵子,你買不買呢?”

“三江堂!”“我日,不好了,三江堂要進入東江市了!”“血雨腥風了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三江堂”這三個字一出口,許多混黑道的人,立即驚呼了起來。

更有不少人,立即溜了出去,顯然是懼怕三江堂的名頭,不想被殃及池魚了。

方少文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狀況,向山熊說道:“怎麽樣,熊哥。我問你呢,我們三江堂的麵子,你買不買啊?”

山熊臉『色』微變,過,除了我老板,誰的麵子我都不買!”

這回輪到方少文臉『色』變了,他顯然沒想到山熊居然狂妄到連三江堂的麵子都不給的地步,怒道:“山熊!你是存心要跟我三江堂為敵麽!”

此時,隋戈正在樓上觀察局麵,聽了方少文這話,恨不得立即下去抽這個家夥兩耳刮子。

這個方少文,隋戈卻是認識的。

當初隋戈和沈君菱去明府市收拾林十的時候,在酒吧裏麵跟這方少文見過一麵,這家夥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一出現就想去泡沈君菱,結果被沈君菱給奚落了一陣。當時,如果不是因為趙三爺的緣故,隋戈早就動手教訓這小子了。卻不曾想到,這家夥居然又到了東江市,而且還這麽囂張。

要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

就算是三江堂是明府市乃是明海省的第一幫會,但說到底這東江市仍然是狂熊幫的地盤,這個方少文,卻未免太托大了。

“方少文,你算什麽東西,你有資格代表整個三江堂麽!”

就在這時候,一個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

女人的聲音總是能夠引起眾人的注意。

就連隋戈也不例外。

隋戈循聲看去,隻見一個穿著黑『色』皮衣,黑『色』高跟靴子,紮著馬尾,身材玲瓏浮凸的女子出現在場中,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傲氣地向著方少文走去。

“咦,這不是毒蛟幫的那個女阿飛麽。”隋戈自言自語道。

這個女阿飛,是趙三爺的世侄女,之前隋戈還答應了趙三爺照顧這女子一二。所以,當初跟這女阿飛比武的時候,隋戈也是手下留情。

其實,相對於這個女阿飛而言,她的姐姐穆玉嬋讓隋戈尤其記憶深刻。

一個是女阿飛,一個是女包公,都是讓人頭疼的角『色』。

穆玉蛟來到了方少文麵前,不屑道:“方少文,你可看清楚了,這裏是東江市,不是明府市。你想在這裏耍威風,你是來錯了地方!”

“噢,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穆玉蛟穆小姐啊。”方少文淡淡地說道,“穆小姐,我聽說你一直都在東江市黑道上混,居然連一個小小的東江市黑道都沒有辦法統一,居然還想著接管三江堂的二堂口,你真的是跟阿嬌一樣,很傻很天真啊!”

穆玉蛟聽了這話,勃然大怒,喝道:“方少文,你不是自詡功夫了不起麽,敢跟我比試麽!”

這個女阿飛果然是本『性』使然,一上來就是喊打喊殺的。

隋戈本來不想管這破事,但是答應過趙三爺對這女人照顧一二,倒也不能看著她吃虧,於是運用先天真氣,朗聲說道:“下麵的小孩兒,不要吵鬧了。”

隋戈的聲音不算很高,但是卻帶著一股強橫無匹的威嚴。

這是先天期強者,武道上位者自然而然攜帶著的威嚴。

隋戈這話一出,下麵的這些人,隻覺得耳朵鼓膜嗡嗡直響,一時間倒是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啊。

而下方的方少文和穆玉蛟,幾乎同時向隋戈看了過來。

穆玉蛟一看到隋戈,眼中就噴『射』出了怒火,顯然是想起了上一次她被隋戈“調戲”的場景。

而方少文的眼中,冒出的卻是怨毒的目光。

隋戈知道,方少文這小子大概也認出了他。

不過,對於方少文這種角『色』,隋戈哪會放在眼中,淡淡地說道:“方少文,看在趙三爺麵上,我不跟你計較,趕緊離開東江市吧,今天晚上就離開。”

“你算老幾!”方少文不滿被隋戈這樣居高臨下地訓斥,冷哼道,“你他媽少用三叔的名頭來壓我,老子想在——”

啪!

方少文這話還未說完,臉上已經挨了一巴掌。

狠狠地一巴掌,扇得方少文的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方少文一個踉蹌,捂著臉望向隋戈,眼中殺氣一閃而過,但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目中『露』出驚恐之『色』,“隔空運氣……先天秘境,這……怎麽可能?”

方少文也是習武之人,而且修為已經到了練氣中期,所以他才會如此囂張。

不過,隋戈這一巴掌,卻讓方少文徹底絕望了。

先天秘境,這可是傳說中的境界。方少文曾經聽父親說過,先天真氣可以隔空發出,削金斷玉,實在厲害得緊,沒有見識過先天強者的手段,你永遠都不知道一個先天期強者是何等的可怕。

如今,方少文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碰到一個先天強者,而且還是這麽年輕。

方少文自言自語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卻被隋戈聽了去。

隋戈說道:“你既然知道我的修為,就趕緊帶著你的狐朋狗友滾吧!記住,給我滾離東江市,如果天亮之前,你還在東江市的話,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方少文還未回答,旁邊一個闊少已經衝著隋戈罵道:“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

啪!

又是一巴掌,這個闊少整個人都被扇得飛了出去,口吐白沫,直接昏了過去。

不過,這一次出手的卻不是隋戈,而是隋戈的跟班——牛延錚。

如今的牛延錚,已經有了做跟班的覺悟了,他從宋文軒身上可學了不少東西,雖然溜須拍馬的功夫比不上宋文軒,但還是知道察言觀『色』,知道什麽時候該替主子出手了。所以,盡管隋戈沒有吩咐,但是牛延錚還是出動為隋戈解決問題了。

牛延錚扇飛了那一名闊少之後,然後也理會方少文等人,直接伸手就去抓那一群闊少,抓住之後,立即就扔到了門外。

一抓一個,竟然一次都沒落空。

不消片刻,方少文帶來的幾個闊少連同三江堂的小弟,全都被牛延錚像扔死狗一樣扔了出去。

而方少文見機得快,不等牛延錚出手,就帶著一個人慌忙衝了出去,避免了當死狗的下場。

穆玉蛟看著眼前的局麵,有些不知所措。

“女孩子家家的,怎麽成天就知道打打殺殺呢。”這時候,隋戈的聲音在穆玉蛟耳邊響起。穆玉蛟這才發現,隋戈這廝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她麵前了。

“要你管!”穆玉蛟冷哼了一聲,“你以為自己是誰啊!還有,別拿我三叔來壓我。哼,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統一了東江市黑道的!”

說完之後,穆玉蛟就揚長而去了。

“這丫頭真辣!”

山熊向隋戈說道,“隋兄弟,我這好不容易接上了兩隻手,你就不給我一個表現機會呢?“

“你現在還控製不好力道,我怕你把那些小崽子給打死了。”隋戈笑道。

“嘿,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喝酒慶祝去?”山熊說道。

“你們去慶祝吧,我怕是沒法慶祝了,又惹上麻煩了。”說著,隋戈的目光向門口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