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堂堂東陵國師,醫術之高超是舉世公認的,現在居然為了不爭氣的小徒兒淪落到跑藥店的地步了……
要笑不笑地撇了一眼,容沂難得不揭穿自家師傅剛才連一個病中的小女孩都擺不平的丟臉事。
走到床邊,看著被子裏那團“蝦米”,恍惚間覺得這種姿勢非常熟悉,多少年前的自己似乎也是這樣。
當你誰都無法信任的時候,當你隻剩下自己的時候,哪怕在睡著時,都是一種防備的姿態,就好像一尾煮熟的蝦似的……
猛地一掀被子,屈指迅速點了向雪身上幾處穴道。等她身體慢慢變得柔軟後,才重新將棉被蓋上去。
舉著濃香的暖茶,上官冷看著大徒弟離去的背影靜靜沉思。
一股悲天憫人的慈悲之氣恍若沙礫中透出的珠光一般,淡淡的,慢慢的,不因容貌而改變,不因世事而變遷。
“沂兒,看來向雪果真是你命中注定的克星。但究竟是阻你成魔,還是助你成魔……為師如此扭轉天意,又究竟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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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好熱,飆升的熱感已經持續到達了一個恐怖的高度。
一雙雙手完好無損,一如往常的纖細和蒼白,甚至還能隱約看到當初練槍時留下的厚繭,那麽這種從內到外仿佛被烈火不停灼燒的痛楚又究竟是從哪裏來?
繭子?怎麽可能會有繭子!
惶然覺得不對。
難道是回到了原來的軀體?
發生了什麽事……
向雪茫然無措地四處張望,這是一間偌大的車庫,沒有多餘的贅飾,明亮卻不空曠。一排排,一列列,整齊地擺放著數不清的豪貴轎車。
邁巴赫57s,保時捷carreragt,koenigseggccr……甚至連限量buga都有。
就算再有錢,也不會有人囂張到砸下數千億來搜羅上百輛可以整整塞滿一個大型車庫的高端轎車。應該說,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家族會做這種生意,墨西哥的黑手黨老大,博卡菲奧特家族。
對外人們都知道博卡菲奧特家是毒品行業上的一條地頭龍,不說美洲區,就連東南亞的罌粟區都插進不止一兩腳。但是業內人更明白,菲奧特家在黑車生意上的進項更加龐大。每年從黑車市場和地下賽車生死賽中抽出的提成全都是論數百億美金起跳。
新一任當家,西索爾.博卡菲奧特她曾經因為劃分南美地盤接觸過幾次,長得一副癆病鬼的蒼白模樣,實際行事卻絕對凶狠陰險,對鬱家在北美,南美,甚至環亞歐區的地盤虎視眈眈已久……
當初虹橋上那一發冷槍,現在想來是像極了西索爾那頭惡狼的手法……
左手不禁想撫上胸口,卻詫異地發現完全接觸不到任何東西,整個身軀隻是一個虛無的空殼而已。
濃濃的失落感頓時湧了上來,下一刻卻被不遠處緩慢流淌出的紅色**給吸引住,猩紅而妖豔的顏色她並不陌生,那是獨屬於鮮血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