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裏浮現淡淡的氣息波動,運功時的向雪尤其敏感,有人進來!

猛地睜開雙眼,同一時間纏在左腕上的萬韌天蠶絲亦悄無聲息地朝闖入者飛竄而去。來人倒也不躲,隻是笑吟吟隨手關合房門,慵懶地半倚在門背上。

一瞥,清亮冷酷的眼底殺氣收斂,天蠶絲也被半途收回袖中。

“師兄,你總是不敲門就闖進來。真不怕我哪天眼睛不好使,誤殺了?”

“誤殺?小師妹,為兄還不了解你麽,要真有那個本事又哪裏還會等到今天。不管明的暗的,打敗為兄不是小師妹畢生願望麽?”低沉而微帶磁性地嗓音藏有幾分笑意,撩袍坐下。反客為主地自倒茶水,一派悠哉:“有夢想是好的,不過能不能實現就該兩說了。”

縱然氣急,向雪也吐不出半個字反駁。想想好女子不和妖孽亂鬥,也就作罷。修煉中時間總過得很快,此時更覺口渴,又懶得拿杯子重新倒,索性把容沂手上地茶杯一搶,咕嚕咕嚕兩口喝個精光。

容沂盯著空空如也的手心。有一瞬失神,等向雪低頭時又恢複正常。“師兄,現在你該告訴我。當初是怎麽說服袁信那個老狐狸割讓清芯蘭了吧?”

容沂笑笑,倒不再賣關子。他來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向雪的性格他明白。一路上不問,是因為袁易之的關係,不方便,並不等於不想知道。而且她本就該懂得,說也無妨。

燭火灼灼,等容沂把始末大概說完後,白蠟就由一指之長變成兩寸之短。

“這麽說。袁信是寧願保全袁家那莫須有的名聲,也不願救他妻子的命?”小巧地鼻端微微一皺,向雪難得可憐起一個人來。

也許紀氏地所作所為在平常人看來,狠毒,無可救藥。換到她眼裏,卻不覺得怎樣。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用盡一切手段,本就是應該,天上不會平白掉下餡餅。

可憐就可憐在。你為一個人做了這麽多,到頭來還是被犧牲的那一個。什麽隻要別人幸福自己就幸福,狗屁理論,兩個人都快樂才是她的目標。

“不願向魔教長老求藥,是因為怕傳出去壞了他袁氏一門數百年的聲譽,怕被人背後說袁家和魔教勾結,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隻是為了堵住師兄你的嘴,不把隻有魔教長老才能救他妻子的口風透露出去。就舍得拿出一直打死不給的清芯蘭……”摸了摸下巴。向雪有些費解:“不太合常理啊……這件事公布出去,非但傷不了袁家地名譽。還會讓一群蠢蠢地正義人士對魔教更加痛恨,對袁家更加同情才對……”

容沂彈了彈杯壁,沒有說話,反倒對起窗外地月亮發怔,剩下向雪一人自言自語:“除非,除非……”

銳目裏一道清明:“除非那位玉長老和袁老頭地關係,已經深到碰都碰不得地地步……”

年齡相當,地位相當,如果說是仇人,不如說是情人更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