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沂看出向雪眼底的疑惑,伸出修長的手對花一指:“清芯蘭不開花時你是看不出奇妙地。現在花瓣是白色,等花開時,白瓷一樣地蘭瓣就會在二個時辰內布滿血樣絲線,等到正午時分,左邊的那朵會變成姚紫,待到傍晚,右側那朵會呈現鮮黃,直至午夜,中心地花主會完全變成墨黑。當然,那些血絲從頭至尾都存在,除非一天過後蘭花重新合攏,再想看這花開奇景就需要再等三年。”
袁易之隻為容沂的博聞廣見感到有些詫異,並沒有想太多。
試問一個這麽了解的人,又怎麽會不知道那所謂“不喜陽光”的說辭不過是借口而已?
第二天清早,辰時三刻袁易之準備妥當,起碼前往王府了,臨行前還交代別莊管事好好“照顧”兩位貴客。
袁氏雖然經營商務,但畢竟是武林世家。在樊曳的別莊也是為了方便貿易往來而興建,裏麵的管事仆從都不怎麽會武,幾個護院也隻動一點皮毛拳腳功夫。
那管事見向雪一個秀秀氣氣的小姑娘,加上容沂這個長得實在普通的師兄,根本沒存什麽戒心。來回幾趟,看兩人都各自在房裏安好,也就放心做事去了。
殊不知,別莊不過丈高圍牆哪裏能夠攔得住兩人。等管事第三次“觀望”無疾而終後,向雪抱著裝有清芯蘭的琉璃罩,與容沂一前一後便躍出牆外。又到馬市上買了兩匹良馬,半刻不停地朝蒼山方向奔馳。
袁信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飛霞郡主的提前回城,更加漏算了向雪和容沂的精明和果決。
當二人順利出城時,袁易之卻不得不在王府中無奈地麵對飛霞郡主冉柔的滔□□火
袁信估計得不錯,他讓袁易之交給冉柔的那封信的確非常有用。
冉柔愛花成癡,倚仗父母的權勢和上位的寵愛所網羅的奇花異草是數不勝數,但卻從沒有一樣能像清芯蘭那般獨特,那般美,那般讓她掛心。
是以一回到樊曳,就催著表兄王爺召袁易之進府獻寶。
誰想到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當冉柔聽到清芯蘭已經落入旁人之手,豔麗的容貌登時黑沉沉得好似夜叉,哪裏還聽得下什麽解釋,隻恨不得把袁易之那層皮給生生扒下來。
“請郡主息怒,家父也是有不得已苦衷的……”
“息怒?息什麽怒!”冉柔“嘩”地抽出長鞭往地上狠狠一甩,她本性不壞,就算現在氣極了,看到袁易之單膝跪下的樣子也打不下手。但不打心裏堵得慌,使勁跺了跺腳,轉過身看到年僅十七歲的夜楚一張萬年寒冰臉依舊沒什麽變化,更是氣悶:“表哥!你倒是說句話呀!”
夜楚長眉一抬,看都不看袁易之,隻是冷冷說道:“你去跟母後說,定個欺君大罪抄他滿門也不過是分分鍾鍾的事。”
“這……”
冉柔嘟起嘴,把鞭子甩得劈啪作響。心裏一邊在冒火,一邊又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