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侍腦子一轉。精明地答道:“回大人。昨天總管剛從徐氏茶行購回半斤霧鬆。聽說今年地雨水極佳。這茶也生得頂好呢。”

崔霆扭過頭對還未上轎地管兆和笑了笑。說道:“管大人。若無急事且到本官府上續兩杯清茶?”

“哈哈。那自然是好。”

權臣之間若無恰當地理由。一般是不得私下聚會。一則怕落人話柄。二則唯恐惹皇帝起疑。兩人深諳官場之道。行事更加謹慎。

兩頂官轎一前一後進入崔府正門。等下人奉茶手。崔霆便屏退左右。唯有在麵對多年好友時。方才敢放心露出既喜且憂地表情。

“崔兄。現在這就我們兄弟二人。究竟什麽事情能讓你這堂堂兵部尚書煩心?”

管兆和素愛品茶,尤其是頂級的霧鬆葉尖。此刻雖然是客,倒比主人還要自在些,徑直端起瓷杯過於鼻端一嗅,頓時感到心曠神怡。

“三個月前皇上親自發布詔書,調動兵部幾個要員的事,你可還記得?”

“恩……自然有印象。皇上乃是難得的明君。這次居然會為把小王爺調上兵部侍郎地位置,而縱容徐子傅那家夥扒輝和舊事。徐子傅身為宗正卿度量狹小是出了名的,輝和又是死牛倔脾氣,兩人沒少結絆子。偏偏輝和嗜酒,總喜歡在工作時辰喝上兩杯,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徐子傅都往上捅了好幾次了,皇上幹脆睜隻眼閉隻眼。想不到這次卻……”

崔霆擺擺手:“輝和這小子是需要磨練磨練,扔他到邊境隻怕還順了他心思了。他我倒不擔心。反而是小王爺……”

“怎麽?小王爺弄出什麽事情不成,他不是一向隻對那些江湖拳腳功夫感興趣麽?”

“我當初也以為皇上讓小王爺來兵部隻是為了給他攢些功績,將來好正式封王,畢竟依照皇上和太後對小王爺的寵愛來看,這樣做沒什麽不對。”

“所以我索**代下去,小王爺是千金之軀,他想做什麽任他做便是。反正他向來好武。對政事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最多掛個閑職。可是誰想到不過幾天下麵人就來報。說小王爺居然用不到七天的時間就把兵部上下六百餘件卷宗全看完了。我怕出漏子,連忙撿了幾份查閱。你道如何?”

“批得亂七八糟?”

管兆和動了動眉,不禁放下手中端著的熱茶,仔細聽著。

“唉,真是亂七八糟倒算了,除了開始有些不大熟悉,出了極小的錯誤外,其餘的全無差錯,甚至事務處理得連我都自愧不如!”

崔霆揉了揉眉心,接著說:“還有,你曉得那些學武之人一般都不喜和官場上的同僚打交道,何況小王爺性子又是出了名地冷,我本還擔心底下人意氣用事,會得罪於他。不料才過了幾個月,兵部上下就從虛以委蛇變成了打心眼的尊敬。不愧和皇上是同一血脈,收服人根本無需靠什麽手段,都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