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以寒如何能放得下,又盡心考究一番,見向雪皆對答如流,功力亦有很大進展,方才稍稍定心。

“樂兒你機敏聰慧,就算實力稍遜於他人,但隻要能隨機應變,以小攻大,還是有很大勝算的。”

“師父,三師姐現在怎樣了?”

似不經意間提起,言語中滿是關懷。

提到已成傻子的三徒弟,巫以寒先是不悅,又覺得窩心。這些天來,樂兒是唯一一人對方柔表lou關懷,這孩子,很重情呀。

“我與幾位師叔伯查過,陣法是你三師姐自己變動的,或許變動之後出了岔子,就出不去了……唉,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可是,入口陣法已經沿用多年,師父您又為何命師姐去修改呢?”

“為師不曾……”

巫以寒頓悟,是啊,沒有她的命令,方柔為何擅自變更陣法?

“樂兒,你告訴師父,那天都有誰出去過?”

“恩……這倒是不大清楚,因為一早就去密林尋毒蟲了。幸好一下就抓到手,未曾浪費多少時辰,趕回來恰逢二師姐得閑,索性討教一二。”

“為師明白了,你且去吧。”

果然,是咎由自取啊。

此日過後,桑蒲驚覺師父居然派人將方柔逐出墨狐,遣返歸家。與此相反,對小師妹禹樂兒卻偏愛更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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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心狠手辣。”

藏書閣中,向雪將一本古籍抽出,透過缺口,書架另一麵是張似笑非笑的美人臉。

對於容沂隨時莫名出現已經見怪不怪,翻開書頁,找到想看的內容後才淡淡地回道:“心慈手軟難成大事。”

方柔瘋得再嚴重,說不準也會有恢複的一天,她絕不容許有一絲破壞計劃的可能存在。

“何況若換成是你,隻怕連命都留不住。”

瞥一眼,唇諷刺地勾起。

要比狠辣,天下間師兄認了第二,無人敢認第一。

長長睫毛微垂,遮住眸中冷銳光芒。

這段時間向雪屢次隱晦試探。發現事情果不出所料,容沂失去的記憶隻是關於她的。過去的事情都記得,唯一“消失”的隻有向雪一人而已。

動手的人是用腦封術的高手,否則很難把整整幾年記憶,在出現缺口的情況下彌補得那麽好。

腦封術,二百年前魔教教主翁席真所創。與其說是武功。更似術法。

最初,因翁席真最喜看人被折磨時發出痛苦的叫聲,便創出這門功夫。普通幻覺有一定時效,而且很容易被外力破解。但腦封術不同,七七四十九種手法,除非施術者親自動手或告知解法,否則輕易動手解術的下場,隻會讓受術者當場死亡。

翁席真是個變態,常常把受術者送回親友身旁。眼睜睜地看著至親至愛陷入幻境,痛苦不堪,但又狠不下心給他了斷的感覺,也是可以把人逼瘋的。

相當狠毒的招數。

**上的痛苦,可以憑借精神上的堅毅忍耐。如果連精神也陷入深淵,還能有什麽可以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