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非趕路不便,否則選個山多林密的地方,打開狼毒木,撒上誘蟲香,自引得無數毒蟲來給雙頭蛇當食物。

突然記起,自己滿身毒血,又好奇當初巫以寒所說,便想嚐試取血喂蛇。

不過她亦明白血認頗為危險,事先便問了容沂。

這些天觀察可知,雖然原因不明,但容沂對蠱,起碼是養蠱甚為精通,那雙頭蛇在他手中乖巧得不行。

“恩,你想喂它血?也不是不行……但我有個條件,你需得先應承才可。”

“什麽條件?”

“在你的血裏,同時溶入我的血,才能喂予雙頭蛇。”

……

向雪奇怪,師兄性情她再明白不過,要麽看不上眼,難得看上眼的,定要奪回來私藏。絕對不與他人分享。他若看上這雙頭蛇,搶了就是,為何還要與自己共享?

潛意識中早把容沂列入自己人範圍,別說共享,便是他要,自己也會讓的。

遂應承。

向雪取小半碗血,容沂隻刺破手,送入兩滴。勻和後,裝入翠玉瓶中。

“切記每日不能多喂,取三滴喂養即可。”

說也奇怪,那雙頭蛇食用三滴血後。便一會興奮,一會難受,扭曲著肥碩的身體,似正被兩種力量衝擊一般。

向雪不放心,直到雙頭蛇重新冷靜下來,疲倦地蜷成一團,方重新合上蓋子。

許久以後,向雪才知道如果她用純血喂養蠱蟲,隻會讓蠱蟲食髓知味,永不滿足,直到吸幹她全身鮮血才會罷休。

容沂,是救了她。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目前最關鍵的還是四部比鬥。

到了曲陽後,容沂便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又重新隱身暗處。

向雪根據暗號標記,找到了巫以寒。

巫以寒見人平安到達,鬆了口氣。

“比鬥在後天開始,這幾日為師會詳細地與你說明情況,你趕路也累了,先去洗漱,用過晚膳再說罷。”

向雪應下。

是夜,曲陽一隅,小院獨樓,窗開七八。靜無聲,黑影重重,卻別有洞天。

“曲陽背kao耆老山,樂兒,你可知耆老山最出名的是什麽?”

向雪略一思索,她似在南詔書記中看過。

“耆老……耆老山中耆老穀,耆老穀中無人回……耆老迷穀!”

“對。”

巫以寒點點頭,取出一副羊皮紙,紙張用紅墨勾畫線條,是幅地圖。巫以寒手指順著線條移動,慢慢解說道:“南詔多處盆地丘陵,就算有山,也不高。耆老山不同,從紋昌。過曲陽,直到興遂,延綿不絕,不止千百裏。山高崖深,終年瘴氣繚繞,甚是危險。其中……”手指停在一處,正是曲陽位置:“曲陽西門出,過八裏,便可上耆老山。又複行十餘裏,可到耆老迷穀。”

“你們比鬥獲勝的條件,便是從耆老迷穀中拿一樣東西。誰先拿到手,誰贏。”

夜鴉叫,晚風起,小窗吱呀。

燭火未燃,月光似銀流傾瀉,一道身影快若鬼魅,現於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