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可怎麽辦,天熱暑氣重,果子哪裏留得……”

……

“行了,過吧!”

守城士兵一揮手,挑擔子的老嫗就慢悠悠地進了城。book./top/

向雪牽著馬,走上去。

“慢著!”

兩名士兵同時將長刀一橫,把人攔下。

“你,什麽地方來的!”

兩雙四隻眼,狐疑地上下打量,惡聲惡氣地質問道。

向雪頓時了然,她在南詔穿的都是魅影墨狐門派服,樣式奇特,多以短裾裙,高綁緊褲,寬袖外衣為主,跟東陵傳統少女身著上裳長裙,紗袍繡衫相異甚大。

她忙著趕路,就沒重新置辦。

“南詔。”

向雪平靜地答道。

“南詔?南詔人,跑來東陵做什麽!”

這話就問得無理取鬧了。

那幾名衛兵目光不正,透出**邪之氣。值崗一日,辛苦勞頓不說,對著的不是老叟老嫗,就是壯漢子粗人,難得來了個嬌滴滴的貌美少女,看那膚白唇紅的模樣,勾得人心直癢。

現城門將闔,這些守小門的賴皮子遂假借盤查之名,肆意刁難調戲。

可苦了後麵等著進城的百姓,紛紛交頭細語,怨聲載道,吵鬧不堪。

向雪眉一挑,不耐煩應付這些有眼無珠的色崽子,天蠶絲滑至掌心,正蠢蠢欲動。

她不想惹事,殺幾個雜碎不難,麻煩的是殺了他們無異於挑釁護城軍,尚未進城就惹一身腥,可不會讓人覺得爽快。

此時,正門前停著一路護衛侍婢,前麵個管家模樣打頭,中間並四個年輕力壯的轎夫抬著翠蓋流蘇轎,轎旁跟著名圓潤婦人,那婦人衣著碎花棉地長裙,攏一垂馬髻,髻上別喜梅望春雙釵。

團麵溫笑,眼神倨傲。

家仆盡然如此,轎中富貴可見一斑。

守正門的衛兵接過管家遞出的令牌,確認有,便立刻畢恭畢敬地將令牌歸還,讓開請轎子進城。

說起姓齊的,京城不知凡幾。但說起齊府,最出名的不外乎隻那一家。

娶公主,把朝政,父子兩人榮寵不絕,皇恩不斷。雖然隻是個齊府妾室,但誰敢惹,誰又能惹?

旁邊百姓吵鬧聲漸大,顯然驚擾到了轎中貴人。

一隻纖手微微xian開幕簾,喚過跟在轎旁的婦人,柔聲問道:“怎麽這樣吵?”

那婦人連忙彎腰答道:“姨太太,像是因為偏門衛兵調戲個姑娘,不許人家進城,現在把路都堵著,眼看快到關城門的時刻,後頭的百姓都鬧起來呢。”

“怎麽這樣!”

轎中夫人言語中顯然有些不悅。

“你教福伯取了府中令牌去說,讓他們莫無理取鬧,早些予百姓方便。”

“是。”

婦人跟管家說道一二,管家便走到偏門前,照模樣說了。

“我乃齊府二管家陳福,我家姨太太希望各位軍爺行個方便,莫要與百姓為難,您們看這後頭百姓可都等著進城呢!”

幾個偏門衛兵本是地痞流氓,連份守城的供職都是各自親眷花銷百兩方才捐到手。本以為是份閑差,不料須日夜顛倒輪班,平日還得看上頭臉色,憋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