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蕪身量高大,又是個馬上征戰慣的武夫,一巴掌叫劉奇正痛得險些涕淚滿麵。

“王爺,小人總覺得不自在,好像誰在盯著……”

“說什麽混話!”樂蕪大不悅,道:“你意思是爺的府邸有jian細不成?哪個侍衛不是爺親自挑的,各個都是好漢,各個都不簡單。皇甫烵那婆娘手下鼠輩早被爺碾巴得差不多了,晉寧也沒傳出消息,真當她手眼通天不成!太上皇算個屁,還不得親自給爺賠禮道歉!你什麽都好,就這膽兒忒小,跟綠豆差不離。哈哈!”

話到最後,樂蕪自個先大笑起來。

劉奇正摸摸八字胡,尋思著是自己多心了。

劉奇正從懷裏取出一份牛皮封,遞給樂蕪,壓低聲音說道:“王爺,那邊已經有消息傳回來了。”

“哦?”樂蕪大喜,三五下把信扯開,目光一掃,不由得麵lou喜色:“嘿,夠爽快。”

忽地濃眉微皺,麵色不豫地瞪著劉奇正,道:“西邊那些蠻子怎會如此好說話?別是把爺給坑了!你到底打探清楚沒有?”

“王爺,屬下跟在您身邊做事沒個十年,也有八年,您就是小人的主子爺,誆誰也不能誆了主子爺不是。”劉奇正八字胡抖了抖,諂媚笑道:“何況這次西邊領兵的……”手裏比劃兩眼,似寫了個“玥”字:“那人在西邊身份貴重得很,聽說還有幾名會妖術的邪師。往外咱不好說,但隻要進了安平境內,不,隻要kao近安平,就是王爺您的天下。撒網一兜,想怎麽揉捏,就怎麽揉捏!”

這番話上上下下都帶著恭維,樂蕪被捧得渾身舒坦,待劉奇正又多了幾分讚賞和親近:“行!你辦事爺放心,就這麽著。”

樂蕪想起昨夜房中,新收的小妾那軟膩滑溜的身段,嫵媚纏人的模樣,下腹就是一陣火熱,不耐煩再應付劉奇正,擱下兩句不痛不癢地就走了。

劉奇正看了眼被樂蕪隨手甩在桌麵上的信件,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把信拿起揣進懷裏,跟大管家寒暄一二,也走了。

書房門口剛關上,忽然,竟從高高的房椽上輕飄飄地落下一道人影。

“哎,劉爺,您辦完事了?”

“看您春風滿麵的模樣,定是又得了王爺獎賞!”

“你那不是廢話!劉爺文韜武略,是王爺器重的第一人!”

郡王府守門的幾個侍衛涎著臉,看劉奇正出來,競相恭維。

劉奇正臉皮一抖,笑著lou出幾顆黃牙,往懷裏掏弄兩下,摸出四枚銅板拋給那幾個侍衛,道:“挺會說話啊,劉爺心情好,賞你們去喝些小酒!”

幾個侍衛看看劉奇正背著雙手往前走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再看看手裏可憐地四枚銅板,罵娘的心情都有了!

樂蕪官威大,郡王府周圍幾塊好地都被圈在門下,平時普通跟不得隨意通行,安靜得很。

劉奇正繞過拐角,吐了口唾沫:“呸!一群小兔崽子,不好好孝敬孝敬爺,老想往爺兜裏掏銅子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