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濤越聽臉色越難看,起初最壞的打算不外乎西塢先頭部隊提前趕到林邑,對夾穀道發起突襲,北川駐軍兵力不足,戰事吃緊。若看搜索,

誰料情況沒有最壞,隻有更壞!

“每到深夜,那些巡邏士兵就都迷迷糊糊地往同一個方向走,第二天清晨去尋時,就統統隻剩下一堆幹黑枯骨了。方將軍曾派人跟著去看,不想連那些跟著去的人也是同樣下場。方將軍仁厚,命人將那些屍骨抬回去好生安葬,誰知道,所有碰觸那些屍體的人都像突然染了瘟疫一般,不到半天全身便迅速發黑發脹,最後腐爛而死!小人離開時,死亡的士兵已經超過四五百之數!”

報信士兵說道最後已經涕淚不止,那些死去的士兵,都是他的同僚,都是他的朋友,是一同拋灑熱血的兄弟。一朝入伍,生死早就不是第一位的了,但死也要死在戰場上,如今這樣死法,如何不叫人痛惜,如何不教人憤恨!

“方將軍是不是命人將屍體當即燒掉,不允許任何人碰觸,夜晚也不再安排巡邏士兵,就算巡邏,也劃定在一個極小的範圍內。所有碰過屍體的士兵待過的地方,都隔離不許任何人kao近。”

向雪突然開口問道。

報信士兵抬頭望向馬背上的少女,表情甚是驚訝詫異,喃喃道:“你,你怎麽知道的。”

方將軍下著命令的時候很多人都有怨言,一說他膽小怕事,隨隨便便就更改巡邏路線,一說他懦弱無情,居然把死去士兵就地焚燒,埋都不埋。

“幸好方越澤聰明,不然死的人何止四五百,後麵再加個零都不止。”

岑濤見馬背上的少女言語淡淡,表情漠然,心裏有些不喜。

“禹姑娘似乎明白其中關節?”

夾穀道的位置至關重要,屆時戰火一起,西塢欲破守軍**,必奪此關。南詔想鉗製敵軍不教其深入安平,必守此道。如此隘口何其重要,當初皇甫烵ha手北川駐軍時,首先考量的便是夾穀道。

方越澤是接岑濤的班,岑濤怎會不明白夾穀道是我之咽喉,彼之肥肉。

“西塢有人擅用蠱術,非尋常醫藥能解。”向雪翻身上馬,說道:“岑將軍,看來事情有變,我先行一步趕往夾穀。”

岑濤疑惑:“禹姑娘你去何用?”

向雪本不耐煩解釋,但也明白情況不同,岑濤身為主將,她是名義上的監軍,多少有些顧慮。

指了指滿臉迷茫的報信士兵,說道:“方將軍上次所中線蠱,為我所解,詳細情況岑將軍可以問他。”

話音未落,便拍馬而去。

岑濤命人重新找來一匹馬,供那士兵騎乘。手一揮,大軍繼續前進。

監軍私自拖離隊伍,不論有什麽理由都不應當,岑濤性情耿直,神色頗為不滿。待報信士兵將上次方越澤遭遇危機仔細說明後,岑濤又驚又怒,道:“越澤竟遇如此險境!為何不報予老夫知道!”

“大人是怕岑將軍過於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