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員大將都是超一品級,綏邊監軍隻是小小五品,沒有讓超一品大員給五品監軍麵子的說法。若看搜索,但這次的監軍乃是太上皇親自指定,甚至沒有半點資曆,一路跟下來是為了什麽,眾人心知肚明,下馬威是不敢隨便甩了,就是怎麽看都不舒服。

“岑將軍、晏將軍,”董武站起來,國字臉上濃眉虎目,一抱拳:“那麽我等便按照計劃行事,絕不讓西塢狗賊踏進我南詔半步!”

“那是自然!”

“西塢小兒,教他們有命來犯無命歸!”

岑濤和晏清老驥伏櫪,誌氣絲毫不減當年,幾十年來經曆大大小小數十場戰役,更是霸氣內斂,自信猶然。

岑濤是三軍總領,手握兵符,自然是要留在夾穀道,晏清和董武各自領兵而去,他們負責駐守南北線其他據點,防止西塢分兵包圍抄底。

方越澤區區一個三品郎將,按理說是沒有資格參與討論的,不過在三員大將到來之前,他是北川駐軍品級最高的武官,對邊境情況了解最深,還是岑濤的得意弟子,所以破了一次例。

“越澤,最近怎麽都沒見到禹姑娘?”

岑濤皺眉,他為人處事老派,不喜歡監軍在眼前晃是一回事,這個監軍不履行職責又是另一碼事。

方越澤苦笑道:“老師,學生也不大清楚。”

他這兩天都忙得焦頭爛額,睡眠每日不足兩個時辰,全都跟泡在中帳裏跟三位將軍討論排兵布陣,哪裏有時間去注意其他。

隨手招來個小兵一問,一打聽。

“壞了!”方越澤心想。

再看岑濤的臉色,果然難看得不行。

“簡直胡鬧!”

“身為監軍不問軍情不理正事,大敵當前卻天天往外跑得不見影蹤,甚至還私收賄賂……”岑濤氣得吹胡子瞪眼,朝方越澤吼道:“越澤,你馬上把人給我叫來!”

任憑誰熬了幾個通宵,剛入睡不到一個時辰就被叫醒都不會覺得愉快的。

向雪麵對岑濤怒氣洶洶的質問,用指尖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不耐煩地打斷:“岑將軍,有些東西我想不用多說,您老應該能明白,比如說您老的職責是想怎麽打好這場仗,而不是管我做了什麽,總之都是一心為了南詔好。如果您介意的是安平郡王送來的那份厚禮,我不想多做解釋。”

破解鬼哭修羅陣的步驟非常複雜,西塢先鋒部隊已經到達林邑,埋藏土琉璃的那片沙漠上巡邏士兵人數急劇增多,既要躲開敵兵,還要一邊布置一邊遮掩,消耗了她大量的體力和精力。

樂蕪現在就像是一隻被燒著尾巴的兔子,才會千方百計送上重金厚禮求個心安。如果不收,兔子被逼急了就會反咬主人一口。隻有收下,讓樂蕪以為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才會乖乖聽話,才能盡心盡力地“將功補過”。

岑濤被向雪一番話氣得吹胡子瞪眼,可惜他沒時間去好好教訓區區一個五品監軍。

因為,大戰一觸即發。

北川青駝峰

姬無言十歲被何鼎鴻帶上魔教,一路攀爬,雙手不知道沾染多少鮮血,才到了右護法的地位。

十幾年他跟在何鼎鴻身邊,是敬,是畏,但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不敢置信地神情。

“義父,您剛才說……我是不是聽錯了!”

姬無言甚少喊何鼎鴻作“義父”,不論對內對外大都直接稱呼“教主”。

因為每一次喊“義父”,他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已經長眠於世的“義母”--姬妃彤,那樣一個溫柔美好的女人。

可是今天,姬無言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義父,當初如果不是巫族那群老家夥苦苦相逼,義母怎麽會死,容沂又怎麽會小小年紀便沒了母親,受盡折磨苦痛!這些您都是知道的啊。”

“我當然不會忘記!”

提到一生中最愛的女人,何鼎鴻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眼裏有瘋狂,有眷戀,還有冷酷。

“正因為如此,本座才會決定跟姬曄赫合作。”

“跟仇人合作,來對付自己的親生兒子?您就是打算這麽來告慰義母在天之靈的?”

姬無言再也無法保持溫文爾雅的形象,怒氣上湧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