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再怎麽討厭也好,再怎麽看不順眼也好,既然拜了師,所有的芥蒂她都可以暫時放下。

憑自己一時喜好,因為頭腦發熱而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在向雪的認識裏,這樣的人才是最愚蠢的。

上官冷本就不欠她任何東西,反而好心給了警告。按照向雪的作風,如果她要靠威脅來得到某樣東西,根本不會留下任何後路。平心而論,上官冷已經仁至義盡。

帶給身邊人危險的不是上官冷,不是容沂,而是她自己。是不知道麽?隻是一時的懦弱讓她不肯去正視罷了。忽視了心底的聲音,這才照成不可彌補的大錯。

“咳。”無奈地搖搖頭,清著嗓子,打趣地問道:“向雪,你確定讓我們摘下幕離?”

小臉一僵,連忙擺手:“嗬嗬,師傅,我這不是說笑嘛,說笑。嗬嗬,喝茶喝茶……”討好地捧了茶碗就遞過去。

她“有幸”見識過這對師徒露出真容在大街上招搖的場麵,留下了再也不想見第二次的噩夢。

“哼,狗腿。”不屑的輕哼從一旁傳來,引得向雪怒目相對,雖然被幕離遮住看不清晰,但“**辣”的恨意還是很明顯地往容沂身上招呼。

“不和你一般見識。”

“你是打不過。”

“你……!”向雪極少有詞窮的時候,偏偏碰上個冤家。

被西門催冊封為宣和公主後的第二天,向雪就包袱款款地隨著上官冷踏上前往蒼山的路程。

蒼山,又名白頂山,遠在西寮北地,終日冰雪不融。半山以下還有獵戶進山捕獵,半山以上就充滿了神秘感,極少有人上去了還能夠下來,更不用說在那裏常住了。

從京城到蒼山,徒步趕路最少需要兩個月,寒風鎮隻是漫漫長路的中點而已。向雪曾經疑惑為什麽不坐馬車,而用速度最慢的步行,結果上官冷一句話就說得她心服口服。

“你一點內力都沒有,在山下還可以靠皮毛支撐,到了山上,隻有等著凍死的分。趕路這兩個月的時間,我會教你基礎心法,隻要資質不算太差,又勤加練習,勉強禦寒應該不成問題。”

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向雪見識到了什麽叫化葉為刀,懂得這個世界上有種和她修習過的所有技巧都不相同的武技,也徹底明白了她和容沂的差距有多麽的大。

上官冷在向雪眼裏,立即從一個被嫌棄的土渣渣變成一枚亮堂堂的金貝貝。對武功有著天生狂熱和天賦的向雪,暗暗立誌要把這位老師的家底統統掏光,五年後把妖孽同學打得落花流水。

當然在她正式了解其中奧妙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定下的目標其實很有高度……

“師傅,你什麽時候告訴我回去的方法。”啃了一大口包子,她確實餓了。在九數寒冬連趕大半天的路程,很少有人能捱得住饑餓。雖然隔著層布料很不方便,但餓肚子更不舒服:“你可答應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