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冷寒蓮的之死
冷寒笙頭往後仰,朝著頭頂看去,就見到一張皺的像是包子一樣的小臉,輕笑了一聲。
她和冷萱情同姐妹,冷萱也不是個矯情的人,像這樣會自稱‘婢子’的時候極其少見,可見她這次是真的很懊惱了。
冷寒笙半閉著眼睛,放鬆了下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冷萱的身上,聲音沙啞的響起。
“哦?發生什麽事情了?讓人家一大早的就在咱們門前號喪。”
冷萱聽到她的話,立刻就橫眉立目,不滿的大聲說道。
“呸呸呸!這還是正月呢,小姐你胡說什麽呢,要號喪也是為他們自己號喪,關咱們什麽事兒!”
說完,她就立刻喃喃的念了幾次‘壞的不靈好的靈,壞的不靈好的靈’,冷寒笙輕笑一聲,覺得冷萱還有點小孩子脾氣。
冷萱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小孩子氣,這可是新的一年,大正月的,可不得說點好的。
下一秒,冷萱就正了臉色,說起了自己知道的事情來。
“小姐,外麵哭著的人是冷三小姐的丫鬟,我已經派人去問過了,冷三小姐死了,是今天早上才被人發現的。”
冷三小姐?冷寒蓮?冷寒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冷寒蓮死了?
她有些迷迷糊糊的,想起來,最後一次見冷寒蓮還是兩個多月前,那天她因為一直憋在房間裏練功,難得出去透透氣。
她剛走到小花園裏,就看到了躺在擔架一樣的躺椅上,被人抬出來的冷寒蓮,她臉上燒傷的疤痕幾乎遍布整個下巴和脖子,看著很是嚇人,
當然,冷寒蓮看到了她,那一下子的表情,襯著那疤痕更嚇人了,冷寒笙看她的樣子,分明想要破口大罵的,可惜,她的喉嚨也一樣受損了,隻能發出‘嗬嗬嗬’的聲音。
對於一個手下敗將,而且還是一個已經沒有什麽能力翻身的手下敗將,冷寒笙沒什麽想法,也懶得和她計較,便擦身而過了。
沒有想到,那竟然就是她和冷寒蓮見的最後一麵,冷寒笙百無聊賴的想著,對於一個陌生人的死,她沒什麽感想。
“哦?她死了和咱們有什麽關係嗎?為什麽要在咱們院子門口哭?”
冷萱聽到冷寒笙的問話,頓時就氣的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小姐,他們說,三小姐是你殺的,要找你來算賬呢。”
冷寒笙睜大了眼睛,奇怪的看著冷萱,雖然她和冷寒蓮不睦,是人盡皆知的,畢竟上次的事情鬧得挺大的,但是,她死了也不至於一下子就和自己拉上關係了吧。
“我殺的?他們有什麽證據嗎?”不然的話,怎麽敢上門來哭鬧?
“呃,小姐,我沒有說嗎?三小姐的屍體,是在在咱們梅香苑的院子門口發現的,就吊在門口的那棵桃樹上麵,舌頭都伸的老長了,樣子特別的嚇人。小姐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上次的事情,三小姐一直都很記恨你,所以才故意在咱們院子門口吊死,然後嫁禍給你啊?”
冷寒笙皺了皺眉頭,這個倒是也有可能,但是,她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
冷寒蓮雖然心性陰毒,但是絕對不是一個能夠舍生忘死,自甘犧牲來陷害她的人,不然的話,早就在上次被毀容斷腿的時候就會這麽做了,不會拖到現在的。
況且,表麵上看起來,梅香苑是整個冷府最沒有防禦力的地方了,但是,實際上,她不但讓人在這周圍守著,就是她自己本身就能夠察覺到這周圍的一舉一動。
能夠瞞過她的耳目,將人吊在外麵的,絕對不是冷寒蓮一個弱女子可以做到的,尤其是她已經殘廢了。
她看了一眼東邊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看來,有些人已經忍不住了。
冷寒笙命令院子裏的人將院門緊閉,所有人都不許出去,然後就關閉了五感,踏踏實實的在房間裏補眠。
反正總會有人來處理的,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就不錯,她何必多事,以不變應萬變吧。
果然,直到午膳的時間,冷亥才姍姍來遲。
“這是怎麽回事兒?”
那個一直跪在梅香苑門口哭著的丫鬟,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痛苦,嗓子早就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說不出話來了。
還是和她一起來的丫鬟,看起來稍好一定啊,她上前跪在冷亥的腳邊,痛哭流涕。
“老爺明鑒,昨天晚上,奴婢和婉兒姐姐伺候小姐睡下之後,就在外間守夜,可是,半夜的時候,奴婢就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失去知覺了。
等到我們再醒過來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奴婢們卻發現小姐不見了,小姐雙足不良於行,根本就不可能一個人出門。
奴婢放心不下,就都出來到處尋找,沒想到,沒想到,卻在這裏,看到小姐,小姐她被掛在這裏……”
那小丫鬟說道這裏,就哭的梨花帶雨,哽咽的說不下去了,隻伏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痛哭。
冷亥順著那婢女的目光,看到了已經被放了下來,平躺在地上的冷寒蓮,輕輕的皺了皺眉頭,麵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轉頭看到了那棵桃樹的一根較粗的枝杈上,掛著一截兒麻繩,隨著微風輕輕的搖擺著。
冷亥看了看那樹杈的高度,別說是冷寒蓮這樣雙腿已經廢了的人了,就是一個完好無損的成年男子,想要爬上去掛好繩子,恐怕也要費好大一番功夫的。
冷亥麵上卻不動聲色,隻輕輕的瞟了一眼冷寒蓮的屍身,便邁步朝著梅香苑走去。
他身邊的侍衛已經先一步上前,將緊緊關閉著的大門叫開了。
冷寒笙帶著滿院子的下人,戰戰兢兢的站在院子裏麵,大門打開的瞬間,看到外麵屍體橫陳的場麵,她身體輕輕一顫,頭就偏向一邊,不敢再看的樣子。
院子裏的下人早就在看到冷亥親臨的一瞬間,就都跪了下去,深深的低著頭,就怕被人看到自己的樣子,就會成為凶手了一樣。
冷亥一直走到了冷寒笙的麵前,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說出來的話卻是沒有絲毫的嚴厲或是責怪的意思。
“寒兒,你昨晚休息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