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笙翻了個白眼兒,想要拒絕,卻突然想到今晚鍾離晟竟然沒有自己闖進來,而是讓侍衛來請她的反常行徑,心中疑惑,該不是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想到這裏,冷寒笙點了點頭,跟著侍衛長向鍾離晟的房間走去。

唉,其實,她主要也是怕了鍾離晟了,這家夥,要是她不去的話,他絕對能做得出來,派人一直敲自己的門,直到自己同意來了為止。

等到冷寒笙見到鍾離晟的時候,他已經穿戴整齊的斜靠在椅背上,單手拖腮,百無聊賴的晃著腿。

一見她進來,鍾離晟眼睛一亮,卻沒有像平時那樣撲過來,而是有力的伸手,請她落座。

冷寒笙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這家夥怎麽一會兒一個樣,比女人還善變?

“到底有什麽事兒?”

鍾離晟想了一下,笑著說道,“小寒兒,你就不奇怪我身上的那些傷,是怎麽來的嗎?”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冷寒笙心下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看來鍾離晟還是正常的,隨即好心情的順著她的話說道。

“願聞其詳。”

“今晚,就在你去找我之前,我遇到了刺殺,這傷口就是那些人留下的。”

冷寒笙眨了眨眼睛,暗忖,什麽樣的武器能夠留下這樣的傷口?她猜測道。

“暗器?”以他的實力,會讓如此多的暗器打中嗎?

冷寒笙眨了眨眼睛,暗忖,什麽樣的武器能夠留下這樣的傷口?她猜測道。

“暗器?”以他的實力,會讓如此多的暗器打中嗎?

鍾離晟搖了搖頭,“不,不是暗器,本宮雖然算不得什麽高手,但是也不至於如此不濟,會被人擊中這麽多次。”

雖然說著不算高手,但是他微微抬高的光潔下頜,可是一點都沒有他話語中的謙虛,一副很自得的模樣。

冷寒笙瞬間就從有些凝重的猜測中回過神來,心下有些好笑,微微忍住笑意,拱了拱手,從善如流的說道:“在下愚笨,還請太子殿下賜教!”

鍾離晟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笑眯眯的敲了敲桌子,微微壓低了聲音。

“千絲萬縷!”

“什麽?”

冷寒笙眉心一跳,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鳳眼圓睜,看著鍾離晟,似是想要從他這裏得到確切的證實。

“你,你確定,沒有看錯?真的是千絲萬縷?”

鍾離晟收斂了笑意,鄭重的點了點頭。

“沒錯,我確定。”

冷寒笙皺眉苦思,半晌道,“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假冒的?畢竟這東西挺出名的,見過的人也不算少,有心人想要冒充也不是不可能。”

千絲萬縷,是江湖上比較出名的一種武器,其實,說武器也不確切,應當說是武器和陣法的結合。

據說,千絲萬縷是由十三個人按照“五行八卦”擺陣,以兩張重疊的類似於漁網的東西為共同的武器,對陣敵人,這網有千絲萬縷,而這陣法千變萬化,因此起名叫做千絲萬縷,變幻無方,極其難以抵擋。

持網者藏身在網後,想要突破這陣法,就要先打倒持網者,但是,那網是用特殊的材質所製,不懼刀劍,而那持網者卻可以隨時趁機攻擊敵人。

所以,一旦被困入這千絲萬縷中,想要逃脫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因著威力極大,所以名聲也大,知道的人自然也多,所以,冷寒笙的猜測也不無可能。

而,最重要的是,這個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大殺器,是來自冷家的,沒錯,就是晉州城的冷家。

鍾離晟點了點頭,語氣凝重的道。

“的確有這個可能,不過,我認為,這些人應該就是冷家的人。”說著,他將幾塊繡著冷府的標誌的暗紋的碎布,放在桌上,冷寒笙仔細查看,這些暗紋的確是冷家的標誌,而且,看樣子,是從某件極貼身的衣物上撕下來的,而且還是裏子,可信度更高。

“而且,那網的每個結點上都裝了一根針狀的暗器,天色太暗,又下著大雨,我沒能察覺,才會受傷。”說道這裏,鍾離晟有些懊惱的抿了抿唇,接著說道。

“而且,那網上塗了毒,要不是你以前給我的解毒丹,恐怕我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了。”

冷寒笙心頭一跳,慶幸自己曾經給過他解毒丹。

隻是此時的她卻絲毫沒有想到,若是鍾離晟真的殞命於此的話,那她就不必被那婚約製約了,又不是死於自己之手,也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冷寒笙平息了心中的慌亂,不解的道:“可是,冷家既然想要和皇家聯姻,又為何要殺你呢?這說不通啊。”

而且,據她了解,冷亥想要自己做皇帝,現在時機尚未成熟,他既要安撫皇家,讓皇家放鬆警惕,又要爭取時間發展自己的實力,沒有理由這樣做。

鍾離晟聽了冷寒笙的猜測,凝眉沉思片刻,突然笑道。

“除非,這些人是冷家的,但是,冷家的當家人卻並不知情。”

冷寒笙看向他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有人瞞著冷亥,調動了冷家的人?”

鍾離晟點點頭,隻有這個理由才解釋的通,而且,也不是沒有可能,冷亥禦下雖嚴,但是,隻要有利益在,總會有人願意鋌而走險的。

冷寒笙突然跳了起來,看向院子裏的方向,有些懊惱的說道。

“我沒有搜查那些黑衣人!”

其實,她當時的確是因為思緒有些混亂,忘記了搜查那些人,不過,就算是她搜查了,恐怕也想不到搜查一個男人的某件貼身衣物的裏子。

說實在的,她對於扒光一個男人實在是沒什麽興趣。

鍾離晟聞言,對著她反而笑得很開心的樣子,還貌似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抬起兩根手指搖了搖。

嗯,她沒有檢查,說明沒有看過這些人的赤身**的樣子,他心情瞬間就陽光了許多。

侍衛長會意,清咳了兩聲,將幾塊碎布片放在了桌子上,和之前的那些碎布一起,低聲說道:“冷小姐,主子已經命我們搜查過了,那些人身上有標誌,但是,卻不是冷家的,而是皇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