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你竟然還敢躲?”皇帝見鍾離晟竟然敢閃過,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冷寒笙這才看清,剛剛迎麵飛來的是一方硯台,這要是砸在頭上,還不得砸出一個血窟窿來啊,她眯著眼睛,心中對著皇帝也起了怒意。

“父皇,何事值得你生這麽大的氣?竟然一見麵,就對太子妃下如此重的手,太子妃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要是傷了顏麵,可要如何是好?”鍾離晟麵色不悅的看著盛怒的皇帝,抱怨道。

皇帝氣的一噎,想說他是想砸太子的,卻又不好對自己的兒子解釋什麽,值得轉移話題。

“朕聽說你抗旨不尊,打了朕派去搜查東宮的禁衛軍,還打了蘭妃,可有此事?”

“父皇……”鍾離晟正要反駁,卻被皇帝攔了下來,他指著冷寒笙,厲聲道。

“太子妃,你來說,可有此事?”

冷寒笙輕笑一聲,“絕無此事!”

“哦?”皇帝臉色不悅,上位者的氣勢突然大增,麵沉如水的盯著冷寒笙,“你倒是說說,莫非是朕冤枉了你?”

冷寒笙眼簾低垂,掩去了眼中的嘲諷之色,輕聲道:“稟皇上,今天劉統領突然帶人闖進東宮,也不行禮,氣勢洶洶的說太子意圖謀反,直言太子藏了龍袍,在東宮四處搜查打砸,兒臣氣不過,與他理論,他卻出言頂撞,兒臣這才和他約定,若是沒有搜出龍袍,便要他給個交代,以死謝罪。”

“兒臣本來隻是一時氣憤,才如此說的,可是,劉統領卻一點都沒有,當即信心滿滿的應下了。可是,最後並未搜查到什麽龍袍。劉統領出言不遜,太子才一時氣憤,將人趕出來的。”

冷寒笙將當時的事情複述了一遍,卻在言語間稍稍的暗示皇帝,那劉通分明是早就確定東宮裏麵有龍袍,所以才敢誇口,若是搜不出來就以死謝罪的。

皇帝疑心最重,自然聽得出其中的意思,厲聲問向旁邊的劉通,“劉統領,太子妃所言屬實嗎?”

劉通滿頭大汗,急聲道,“皇上,卑職也是為了皇上……”

“說!朕在問你,是否屬實?”皇帝打斷了他的話,麵色難看。

劉通硬著頭皮,低聲道,“屬實,太子妃所言屬實!”

這一句說出來,他像是被判了死刑一般,頹廢的癱倒在地。太子妃的話雖然聽起來很有深意,但是,她說的的確是事情,有那麽多人證,他若是否認也隻是罪加一等罷了。

皇帝麵沉如水,讓人將他拖了下去,可見他的下場怕是堪憂啊。

養心殿裏有那麽一瞬間的死寂,半晌後,皇帝才看向鍾離晟,聲音倒是和藹了許多。

“那麽,你又是因為什麽,命人打了蘭妃呢?”

“自兒臣回宮之後的這段時間,也就得罪過蘭妃一人,兒臣今日被冤枉私藏龍袍,那罪魁禍首很顯然,就是蘭妃,就是她想要害兒臣,兒臣自然不會放過她!”鍾離晟麵無表情的看著皇帝,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