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源看著冷夫人,細心的他,自然察覺到了冷夫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驚疑不定,有恃無恐的笑道。

“冷夫人,刑堂可是老爺最關心,也是冷府防禦最嚴密的地方,你以為,就憑你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刑堂裏麵救出人來?屬下倒是沒有想到,夫人都一把年紀了,還如此天真呢。”

冷夫人本來心中就有些猜想,見他這麽有恃無恐的冷嘲熱諷一般,心中頓時更加覺得,這件事情,冷老爺是早就已經知道了的。

冷府的勢力有多厲害,她在冷府多年,自然是清楚的,而冷老爺有多看重自己手中的權利,沒有人比她更明白了。

一時間,心思狡詐如冷夫人也不免覺得後背發涼,心裏亂做一團。

冷源腰間一用力,直直的從地上站立起來,雙手一個翻轉,輕巧的就從綁縛的緊緊的繩子中掙脫了出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雜草,漫不經心的說道:“好了,夫人您都被禁足了,竟然還這麽勤勉,操了這麽多的心思,屬下也到時間,該向老爺匯報去了。想必今日過後,夫人您就可以徹底的好好的休息一番了,免得每日裏這麽勞心費神的,老爺心中也定是不忍的。”

冷源話音剛落,便輕笑一聲,緩步朝門外走去。

那些冷夫人的心腹,雖然衷心於她,但是在冷家的當家人的名頭麵前,他們也是不敢造次的,紛紛讓開了路,低頭不語,並沒有人敢阻攔。

冷夫人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錢五的神態行為,無表示著,他是冷老爺真正的心腹。

這些年,她在府中做過什麽,她自己心中清楚,除了那些後宅陰私之外,真正讓她害怕被冷亥知道的,就是她曾經插手冷亥的勢力,安插自己的人手。

若是前者,頂多是被冷亥申飭一番罷了,畢竟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冷亥不會真的將她怎麽樣的,頂多是沒什麽情分了,反正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之間也早就沒有什麽感情了。

可是,若是後者,一向將手中的權利看做眼珠子的冷亥,恐怕連休了她都是很有可能的,反正想要做冷家當家夫人的人多的是,哪怕是繼室呢。

便是她求助於自己的娘家,恐怕娘家也隻會另外換一個人過來做繼室,反正隻要兩家的姻緣不斷,無損於兩家的利益,冷家夫人是哪個女兒,又有什麽區別呢?

冷夫人在這一瞬間,心中轉過無數個念頭,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她能夠承受的,她情急之下,尖聲叫喊道。

“怎麽?你以為你就可以輕易抽身嗎?”

冷源聞言,停下了腳步,轉回身來,不解的問道。

“夫人這是何意?莫非夫人還想要往屬下身上,按什麽莫須有的罪名不成?”

冷夫人見他果然回頭了,心中定了定,這才慢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