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笙被這奏折打擊到了,沉默了半晌,這期間,鍾離晟似是擔心她動怒,也難得的安靜了下來,隻是單手托腮,定定的看著她,也不說話。

半晌,還是冷寒笙先收拾好了心情,現在還尚未到了最後一步,想要做什麽還來得及,他不應該這麽早就放棄掙紮。

她清咳了兩聲,才輕聲說道,仿佛剛才那封奏折並沒有打擊到她一樣。

“太子殿下,事無完全,時移世易,這奏折是三個月前的,朝堂之上,情形瞬息萬變,你該不會說現在和三個月前還是以雅虎個的吧?

所以,在下以為,這件事情可,尚有轉圜的餘地。”

鍾離晟笑容不變,聲音更加的溫和,修長的手指捏著茶杯的邊沿,緩緩的轉動著,輕聲說道。

“寒笙你說的不錯,三個月過去了,朝堂中的局勢早就已經變了數次了,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冷寒笙心裏一喜,他這麽說是想要答應幫忙了嗎?她連忙朝著鍾離晟看去,卻隻見他‘砰’一聲輕響,將茶杯放置在桌麵上,聽他繼續說道:“隻是,時移世易,這局勢易變,人心,卻更易變。”

話音剛落,鍾離晟就抬起頭來,目光緊緊的攫住她,語氣莫名,低緩如同情人之間的呢喃。

他湊了過來,一隻手越過冷寒笙的肩頭,緊緊的握住她的脖頸,一雙狹長的眼睛完全睜開,裏麵閃爍著她看不懂的光芒。

“三個月前,本宮確實對你沒有什麽想法,但是,現在,你擾亂了本宮內心的這一池春水,想要獨自全身而退,休想!”

話音剛落,他眼中閃過一抹危險之色,熱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兩個人呼吸交纏,似是互相呼吸著對方的氣息。

冷寒笙閉了閉眼,定了定神,手上運足內力,一揮手,將他整個人都推了出去。

遠離了那過於靠近的距離,冷寒笙這才覺得自己的呼吸暢通了起來,她皺緊了眉頭,朝著那罪魁禍首看去。

鍾離晟猛地被她推開,順勢就倒在了椅子上,上半身伏在桌麵上,咳得驚天動地,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似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

“主子,你怎麽樣?”

那侍衛長幾步衝上前來,扶著鍾離晟,手掌抵著他的後背心,將內力輸入他體內,替他撫平翻湧的氣血。他焦急的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鍾離晟麵上終於露出了一點點的輕鬆的神色,額頭的冷汗滑下,濕了衣襟。

侍衛長見鍾離晟終於好了一點了,這才騰出空來,轉頭怒視著‘出手無情’的冷寒笙,怒聲說道:“冷小姐,我家主子對你如此一片情意,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怎麽竟然還能下得去這樣重的手呢?若是我家有個萬一,我……”

冷寒笙看著鍾離晟難受的快要暈厥過去的樣子,不似偽裝,心中漸漸的有些不舒服,竟然覺得有些愧疚起來,完全忘記剛剛是這人先來招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