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依附於格林景苑的所有幸存者近三萬人全都住進了安全島,張一凡與軍方的第一批交易的物品也進到空間,一時,空間裏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並非安全是擔心變異生物的襲擊,畢竟,空間裏要比現實暖和許多,而且人們可以無所顧慮地行走於陽光之下,雖然要露天席地而眠,但是,每個人都知道這是暫時的。
一萍和董誌鵬忙碌了許多,這麽多人,僅僅吃喝拉撒就夠人操心的。好在一萍島主的身份,下屬早定好若幹區長——楊智楊勇也是區長之一,而且相比較一凡而言,一萍更懂得管理,物盡其用,所以,空間裏雖是熱鬧,一切還是井井有條。
沒有大型的塔吊,沒有電力,空間也起不了高樓,就算起了高樓也沒有電梯,為了盡快讓人們住進房子裏,蓋的房子隻能考慮居住,就不能考慮舒適了。全部設計成公寓式,一室一廚一衛,四層的舉架。
十幾個樓房同時開工,隻有區區三個監理,這時凸顯出人才的重要性了。空間裏所有的人,隻要稍稍懂得些水暖電知識的,全都歸這三個監理安排,男人們都要參與建設——十幾個樓房是不夠的,沒有設備,就人力挖地基。女人們要做飯,看管孩子,忙亂了幾天,安全島內漸漸步入了正軌。
一凡每天要送出蔬菜水果,接收軍方提供的各種材料,不出所料,錢上校果然是京城的人。
張一凡很忙、很累、很不情願。每天6點,要到撫源新城放下10噸蔬菜水果,6:30到沈城放下40噸,換個地方將交換的磚石瓦塊收進空間,然後飛抵京城,7:30,到京城中部放下100噸的東西,再將京城提供的人啊物啊收進空間,8:30,回到撫源市。
京城不僅提供了建材,還提供了很多蔬菜、糧食的種子,國家早就預計了黑暗的來臨,自是做好了準備,讓張一凡開心的是自己還得到了雞、鴨、鵝各十隻,每個種類隻有兩隻公的,還得到了懷孕的母豬、母羊、母牛各兩隻。
楊智和楊勇兩家人立刻被調離安全島,開始養殖這些未來的肉製品,畢竟,張一凡問變了空間的所有人,除了這兩家,全都是隻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的城裏人。
接下來是殺怪、揀怪、撬門、收集物資、收集黑雲的過程,單調的生活,讓張一凡心底有些期盼變異生物的到來。
張一凡和楊陽也曾駕駛著飛艇在撫源市的周邊巡視,盼望發現變異生物的蛛絲馬跡,但是,它們好像是完全消失了,無影無蹤,真讓人費解。
撫源新城的城牆建設已臨近尾聲,各個城市之間的通訊也開始恢複,還是有線通訊,無線的範圍極小,隻局限於市內的範圍,天空的黑雲仿佛有吸力,能吸收無線電波,阻礙它們的前進。
不過,對比黑暗初期,氣溫略有回升,黑雲的濃度肉眼雖然還是無法辨別,但比照氣溫,顯然,黑雲還是淡了些,這也就證明了變異生物還大量存在的事實。
和錢上校的交道久了,偶爾,張一凡也提起黑雲的能量問題,盼望著軍方盡早找出利用黑雲內能量做能源的方法。當然,晶核內蘊藏能量已經不是秘密了。
各地都開始了對老區變異生物的反擊,開始囤積晶核,張一凡對此感到憂慮,不知道活著的變異生物是怎樣內斂它們的能量,避免同類間的廝殺,但是,死去的變異生物體內能量外溢、晶核的能量外溢這點是絕對的,曾經,一隻死掉的變異老鼠就能引來成百上千隻變異生物,這些事實好像被人類遺忘了。
張一凡提醒了錢上校,提醒了張上校,也提醒了曲少校,張一凡自己做過測試,金屬製品根本不能隔絕這種能量的外溢,當然,自己測試用的隻是普通的鐵製品,也許,人家軍方采用的更為厚實些。
已經提醒了,張一凡就不再多言了,但是,張一凡警覺地感覺到,變異生物屍身的大量囤積,晶核的集中,不是什麽好事,也許,這些會成為變異生物反撲的一個導火索。所謂盡人事,聽天命,張一凡沒有和軍方搶奪變異生物,空間裏的變異蟑螂繁殖的速度很快,變異得很快,自己已經得到了百多隻的五代變異蟑螂,於是,更多的時間張一凡躲進了空間。
父母的別墅框架已經成型了,不需要張一凡操心,楊陽每天都會去看幾次;安全島在一萍和淩曦的管製下,一切有條不紊;養殖業上,每天楊智幾人都會拿出幾個雞蛋,這些雞蛋是種蛋,他們相當精心。張一凡開始試驗催生。
不能拿自己的雞鴨試驗,現階段它們金貴著呢,試驗對象是新出生的變異蟑螂,張一凡的空間裏是“蟑螂滿為患”了,一隻雌性蟑螂,不到10天就產出一個卵鞘,一個卵鞘裏就是50隻左右的小蟑螂,三百塊百平米的黑土地早就不夠用了,現在,它們居住的都是千平米的大地方。
張一凡將1000多隻剛剛出生的四代變異蟑螂單獨移居在一處百平米的黑土地上,在裏麵扔進去兩隻變異老鼠的屍體,然後,在空氣中,分解了一個一個單位的藍色晶核。
一圈漣漪消失在這個獨立的黑土地上後,張一凡明顯地發覺這塊黑土地上有些變樣,可變樣在哪又說不好,仿佛空氣質量有了變化,小變異蟑螂們活潑了許多,但僅僅是活潑了些,沒有臆想中的像植物那樣迅速長高的過程。
張一凡又分解了二代藍色晶核,而後變成紅色晶核。終於,張一凡見到了自己期盼的一幕,紅色晶核分解後,小蟑螂開始長大,果然是紅色晶核催化生長作用更為明顯一些。
小蟑螂們成長得很快,成長周期縮短了很多,當張一凡第二天見到它們時,變異老鼠的屍體少了一隻,它們已經長成了成蟲。張一凡繼續分解了一粒紅色晶核,第三天,變異老鼠連骨骼都不曾剩下,張一凡發現其中的一些雌性已經孕育出了卵鞘,而且它們同時開始了變異。再次補充了能量,這次扔進去的是它們同類的屍首,第四天,黑土地裏是一群張牙舞爪、耀武揚威的五代變異蟑螂,還有密密麻麻的數不出個數的小蟑螂。
五天,經過催生,五天,它們就完成了正常大約是一個多月到兩個月的生長過程。消耗的僅僅是四個三代的紅色晶核和幾隻變異生物的屍首。天,晶核的能量究竟有多大?
張一凡和許文強討論了這個問題,但是,許文強也弄不明白,相對於替換石來說,晶核的能量太穩定來了,而且,它更像是生物能量,和替換石的作用不大相同。
張一凡決定用晶核來試驗雞蛋。
10個雞蛋,剛剛從窩裏揀出來,還有著溫熱,這次,許文強也饒有興趣地和張一凡一起觀察。紅色晶核的漣漪掃過雞蛋,張一凡發現,繼續擴散的漣漪有個缺口。幾分鍾的時間,“哢嚓、哢嚓”的聲音響起來,十個濕漉漉、毛茸茸的小雞鑽出來,它們吸食著殘餘的蛋清,甩甩身上濕漉漉的羽毛,很快就“唧唧啾啾”地叫起來。
事先準備好的蒸熟的小米和清水送進空間,小雞們搶著吃起來。它們吃得很快,不停嘴,一旦食槽裏的小米沒有了,就不停地叫起來,好像很餓。而且,它們的吃相很難看,邊吃邊排泄,一點不顧及那是它們自己的窩。但是,它們明顯地在生長,食量也在加大,到傍晚的時候,它們好像長了十幾天的樣子。
這是張一凡在空間的時間,外界的時間還在停頓,張一凡不得不放下十幾天的食物——苞米麵拌菜葉,到空間外忙活自己的事,再次進來時,食槽當然空了,小雞們已經長出冠子,攻擊咯咯叫著欺負著母雞,母雞們咕咕地任由欺負。
好像很成功。
而且,它們消耗的晶核實在是少,在補充了食物以後,張一凡發現,必須把公雞們挪出去了,不然,它們會變老的。
母雞下蛋的速度很快,每半個小時,地上就會出現幾個雞蛋,張一凡忘記給它們做窩了,好像它們也不去找窩,就那麽大搖大擺地產在黑土地上,然後,然後張一凡出了空間,等到回去的時候,這塊黑土地演變成了雞場。
張一凡不敢把人放進來養雞,生怕這樣的環境下會把人養老,於是,張一凡悲哀地發現,自己現在不折不扣地成了養殖、種植大戶。
下一個早上,在交付蔬菜的同時,公雞、母雞、雞蛋都交出幾隻給錢上校,還不到晚上,通訊器裏就是錢上校激動的聲音,所有的肉食都是可以食用的,當然可以食用,空間牌蔬菜水果大家不是吃得好好的嘛。
張一凡懶得和錢上校談判了,她預見到了自己的未來,空間的未來,自己不折不扣地成為養殖大戶——養殖人、家禽、家畜、變異生物,空間裏將到處是雞鳴羊叫,臭氣熏天。剛剛和許文強抱怨幾句,許文強就哈哈地大笑起來,一直笑到張一凡惱羞成怒。
怒氣衝衝地張一凡一整天都留在空間外,幹什麽?還能幹什麽?錢上校準備了各樣的牲畜,急於放進自己的空間,張一凡則想著要向他們要些什麽東西交換。還要收集黑雲,當然,早抓了兩隻攆得母雞到處跑的公雞交給媽媽,晚上,可以吃到新鮮的小雞燉蘑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