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武司令,張一凡回到空間吃了些東西,想起錢上校所說的感謝,搖搖頭,還有什麽能讓自己開心的事?

空間出產的物資再多,自己一個人也無法供應整個Z國的消耗,這是張一凡一直犯愁的事情,要是能有人代替自己在空間裏養殖、種植就好了。

給沈城和撫源市送去每日的供給,張一凡有了閑暇時間,轉頭再次向北國烏拉爾山脈的西麵飛去。

北國的建築以高大雄偉著稱,但是,再雄偉的建築,在黑雲密布下也凸顯出一絲鬼氣,張一凡專注地盯著屏幕,心內計算著北國的人口、軍事力量,同時盤算著,怎樣將北國的軍事力量一次性地摧毀。

北國西部的變異生物明顯多了起來,從地下到地麵,不斷可以看到成群結隊的它們,最先到達的大城市幾乎成為空城,城市的房屋千瘡百孔,仿佛經曆過一場惡戰,與北部的燈光點點成為鮮明的對比。從高空看,城市死寂,不見人煙,偶爾可見變異生物活動的跡象。但是屏幕上顯示的幾十米深的地下,卻是一片繁榮:四通八達的街道,街道旁林立的房屋,出入行走的人類。這哪裏是地下避難所,分明是一個地下城市。

這還隻是一個人口相對密集的城市,首輔呢?張一凡急於知道整個西部的情況,駕駛著飛艇先概括地查看了一遍,查看的結果真讓人大吃一驚。

張一凡隻知道人類有能力移居地下,但那應該是多麽龐大的一個工程啊,隻會屬於未來,沒想到這個北國,悄無聲息地完成了這一巨大的工程,連地麵的首輔都暫時放棄了,而最大的地下城就在北國的首輔地下。

這個巨大的地下城市深入地下百米,一條地下暗河彎彎曲曲流過整個城市,城市最高處有八十米高,邊緣是厚重的石牆,頂部是厚厚的混凝土,俯視圖上,城市布局完整,不但有生活區,工業區,還能看出明顯是糧庫的建築,城市內部有軌電車四通八達,與相鄰城市還有隧道相連。

張一凡數了一下,這樣的地下城市有八個,彼此之間都有隧道相連,靠近東部的一個地下城還與烏拉爾山脈的軍事基地之間有一條極為隱蔽的隧道。

地下城與地麵的換氣口處,可見荷槍實彈的士兵把守,各個隧道口,也有人執勤站崗,幾個重要的工業區和倉庫還可見重兵把守。

真是不虛此行,張一凡內心讚歎著,自己在Z國巡視多遍了,哪一處地下設施也沒逃出自己的眼睛,可是,和人家北國的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啊。是哪位決策者如此先知先明地建造了這幾處地下城市?還是他們早就在為地球末日做準備?

張一凡暗暗為Z國擔憂,就算是摧毀了北國的防禦力量,我們國家就能完全掌控他們嗎?這個驕傲的民族曾經寧願燒毀整個城市也不給拿破侖的大軍留下一點糧草,也曾頑強地抵擋了希特勒的進攻,又這樣未雨綢繆地建設了如此眾多的地下城市,這樣的民族,能輕易地降服嗎?

西部的地麵,隻有堡壘似的建築裏還有人煙,城市的建築很多都有損壞,看樣子,他們也曾進行了艱苦的戰鬥,死傷巨大,不然,這八個地下城再大,也難容所有西部城市的人。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東西,張一凡的心情反倒沉重起來,論實力,Z國是大大不如啊。北國人隻依靠著自己,就將變異生物驅趕出人類的居住範圍,如果他們想趁機擴充土地,侵占南方,自己的國家可是岌岌可危。

自己還沒有去M國看看,M國的威脅也不會小的。現在全球的危機是一個機會,對哪個國家都是一個機會,就是看這個機會你能不能抓住。張一凡忽然發覺,做一個決策者有時也是很不容易的。

張一凡回到了京城。這段時間,出入京城頻繁了許多,每次自己剛一降落,就會有專人通報,錢上校不論在做著什麽,都會急匆匆趕來。果然,十分鍾後,錢上校的專車飛馳而來。

再見麵,錢上校是滿眼的疲憊,向張一凡揮揮手,二人進到空間。

進到空間,錢上校才放鬆似的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奔向一把石椅,還沒坐定,就對張一凡說:“張老師,來壺茶吧。”

張一凡笑笑,坐在他的對麵:“錢上校,到這裏來偷懶啊。”說著,一壺冒著熱氣的普洱出現在麵前。

錢上校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舉起來吹吹:“張老師,有時我真感到奇怪,你的空間裏隨時隨地都有沏好的香茶嗎?”

張一凡搖搖頭:“每到東西缺少時,我就會提前準備一些。”

錢上校輕輕地喝上一口,在嘴裏品品,緩緩地咽下,麵上的表情好像在回味著嘴裏的餘香,半天才說:“好茶。”

張一凡沒有做聲,等待著錢上校的下文。

錢上校品了幾口茶,放下茶杯,看著張一凡說:“張老師,說實話,你讓我們越來越吃驚了。”

張一凡笑笑:“你大概想說的是,我的飛艇讓你們越來越吃驚了吧。”

錢上校點點頭:“張老師,你送回來的資料上邊非常重視,尤其是今早的資料,上邊雖然沒有做出什麽明確的指示,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們的緊張,實在是外憂內患啊。”

看到張一凡沒有接話的意思,錢上校清清嗓子:“張老師,你送過來的資料,內容你比我清楚,我們國家的實力,想必你也能分析出來,按現有情況,我們就是要打沒有準備的仗啊。”

張一凡仍是沒有做聲。

錢上校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張老師,我知道我不該提這個要求,但是,國家真的需要你的幫助啊。”

張一凡盯著錢上校的雙眼,緩緩地說:“錢上校,每個人做事都是有底線的,我的底線就是自己的安全。”

錢上校搖搖頭:“張老師,你認為在這個時候,我們會傷害你嗎?”

張一凡悠悠地說:“一度,我認為隻要我傾力付出,就會得到回報,可是沒想到,我的滿腔熱血換回的是種種質疑。那時候,我方知道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也是從那時起,我不再相信任何人。”

錢上校默然不語,張一凡接著說:“錢上校,我對權利沒有什麽欲望,我會盡力地幫助你們,但是,我絕不會再給別人傷害自己的機會,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今天你過來,不僅僅隻是為了和我說這些話吧。”

錢上校歎口氣:“不說也罷,張老師,你也多休息休息,我先回去了。”

張一凡點點頭:“我上午去了北國的西部,這次的東西,你們會更感興趣的。”

送走了錢上校,張一凡進了空間,和父母孩子在一起玩了一會,心情也漸漸放鬆下來。不多時姐姐姐夫和楊陽都回來了,一家人很久沒湊在一起了,一萍提議,讓一凡找個地方在外麵熱熱鬧鬧地吃一頓。

格林景苑的一樓和地下室張一凡不時地回去,室內倒也幹淨,隻是冷些,不過難不住一凡,大夥一起動手,在綠島裏做好飯菜,張一凡和楊陽提前將室內的鍋爐燒上,不多時,屋裏就暖洋洋的。

一萍開心地講著安全島的建設,對安全島未來的規劃,董誌鵬不時地補充幾句,父母也偶爾插上幾句嘴,提些建議,最後說到碼頭,楊陽才開口講述自己的計劃。

空間內的事嘮得差不多了,張一凡也提起自己在外邊的事,這兩天來對島國所做的和對北國的發現。張一凡的信息太過震驚,她一講起來,飯桌上就靜了下來,每個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生怕漏掉一句。

張一凡講述得很平淡,但是,還是讓家人吃了一驚,隱隱地,家人聽出了張一凡和軍方的意思,趁這個機會,統一地球。

氣氛不再輕鬆,轉而沉重,父母對子女安全的擔心溢於言表:“一凡,你不會有危險吧?”

一凡聳聳肩:“有飛艇,我想安全是絕對有保障的。”

一萍想的卻不是這個:“一凡,你一個人現在要做的事很多,也會很累,你不能總這麽一個人在外麵奔波了,現在空間內的事情已經步入了正軌,”說著,轉頭望向楊陽:“楊陽,你也可以脫開身子多陪陪一凡,她一個女人獨自處理這些事情,心裏會有壓力的。”

董誌鵬也點著頭說:“楊陽,這打來殺去的事不適合一個女人獨自去做,楊陽,你該多陪陪一凡。”

一凡望向楊陽,昨天,自己就是這樣請求他和自己一同出去,今天,他還會拒絕嗎?

楊陽想都沒有想,直接點頭答應:“我也這麽想,一凡一個人在外麵確實是不太合適,而且一天要奔走好幾個地方,飛艇又不能隨便讓外人進去,我陪著一凡是應該的。”

輕描淡寫地,仿佛張一凡一直在拒絕著大家的幫助。張一凡對楊陽態度的變化有些疑惑,昨天,今天這差距太大了些。

但是,張一凡仍然很高興,心裏還是希望楊陽能陪在自己身邊,看向楊陽的眼神不由溫柔起來。

空間內的時間是傍晚,可是外界卻中午剛過,楊陽忙碌了一天,卻也沒有說疲憊,但是喝了不少的酒,略有興奮,堅持著下午要和一凡一起去M國看看,一萍幾人則回到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