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一個人躺在臥室裏,心情慢慢平複下來。鑽不鑽戒又能怎樣,想當初自己若是有了鑽戒,也許就不會喜愛帶這些小小的不值錢的裝飾品,那麽也許就會與這個骷髏頭項鏈失之交臂,這就是所謂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至於楊陽的兩個哥哥,總是楊陽的親哥哥,過去的事就過去吧。

自己沒有鑽戒,切割玻璃暫時不行,可從楊柏鬆的話裏能聽出鄭純手上應該帶著一枚鑽石戒子。張一凡回憶著自己見過鄭純的幾次,隻記得她手上確實帶著戒子,可是不是鑽戒自己就沒注意了。

姐有沒有呢?實在是沒聽姐說過。楊陽也沒回來,也不知道來安慰我一下。

此時楊陽正和董誌鵬一起把101浴室裏的鏡子卸下來,商量著怎麽切割呢,切割的工具就是張一萍的鑽石戒子。張一萍聽說了鑽戒的作用,知道是為了節約飛刀,又避免了出去獵殺變異老鼠的危險,立刻毫不猶豫地摘下了戒子。

楊陽有些內疚,從結婚以來,一凡從沒伸手向自家要過錢,自己父母健在時,每次回家,一凡都主動買回去一大堆東西。這次為末世的到來提前準備,除了自己的家產,一凡就是回娘家借錢,再著急也沒向自己的兩個哥哥張口。而這次,又是張一萍主動拿出鑽戒。楊陽知道,楊柏鬆的媳婦鄭純手上的鑽戒可比張一萍的大許多。

接自己的兩個哥哥過來,一凡和一凡的家人沒有一個反對,對比而言,哥哥他們真讓自己難過。

楊陽拋開自己的思緒,和董誌鵬討論著怎麽切割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好這麵鏡子。這是,房間的對講器響了:“楊陽,大哥這有切玻璃的東西了,鏡子也卸下來了,你過來一趟啊。”

楊陽和董誌鵬對視了一眼,楊陽直起腰抓起對講器說:“好,這就過去。”放下對講器,張一萍笑著對楊陽意味深長地說:“你大哥不錯的人嘛,不是誰都可以不在意鑽戒的。”

楊陽板著的麵孔稍稍放鬆了些。

董誌鵬打著哈哈說:“把這塊也抬過去一起做,大哥這活肯定比我強。”

張一凡也聽到了對講器的內容,知道自己的玻璃暗器有了著落,一顆心才完整地落在肚子裏,私底下對楊智的不滿也少了許多。

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張一凡翻身起床,給了二哥一套室外打老鼠時穿的衣服,也得給大哥幾人一套,已經給他們準備了,早晚都是給他們,早給早安心,空間也能騰出地方。

這些衣物張一凡應經從空間拿出來放到101和102的地下室了,趁現在有空,幹脆都找出來。

張一凡邁著輕快地步子找到了張一萍,一萍正從樓上下來,看到一凡,笑著說:“小妹,又有什麽事了?隻剩下我閑著聽你吩咐了。”

一凡站住腳,等著一萍下來說:“正好你閑著,幫我整理整理衣服,該給誰就給誰,省得放我這一堆占地方。”

“嗯,我就知道你一天早晚淨事,誰讓我攤著你這麽個會折騰人的妹妹呢?走吧,前麵帶路,到哪個庫房?”一萍懶洋洋地說。

一凡拿出鑰匙打開一個屋門,哦錯了,這個裏是煤氣罐,張一凡趕緊鎖上,又打開一個,這裏堆滿了東西,從地麵到天棚,黑壓壓一片。張一萍越過一凡向裏望去,不由得吃了一驚:“天!小妹你弄回來多少東西?怎麽塞進去的?”

張一凡聳聳肩說:“我想讓這些東西在哪,它們就會在哪。諾,咱兩個一件件看看,我都忘了都有什麽東西了。”

“唉!”張一萍手扶額頭,“早知道被你抓勞工肯定沒好事,這東西這麽多,得整理到什麽時候?”

“急什麽?你有個是時間。”張一凡伸手拽出一件衣服:“來,咱倆一起研究研究這些東西都是為誰準備的,這麽黑,都看不清是什麽東西了,我拿個應急燈來,順便叫爸媽也過來看看我的家底,顯擺顯擺。”

“窮顯擺什麽?還不是當初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說好啊,我看中的東西,統統歸我。”張一萍簡直是滿眼都是小星星。

“不過,我看現在還是算了吧,快吃飯了,吃完飯再弄吧。”一萍接過一凡手裏的衣服塞回屋裏,將門關上,鎖好。“鑰匙先放我這,吃飯晚飯再說。走,先看看他們把玻璃暗器做的怎樣了。”

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吃飯上,關於張一凡沒有鑽戒的話題,楊智楊勇已經向自家的女人說過了,張一凡注意到大嫂二嫂和鄭純的手指上都沒了戒子,記得剛過來時她們手指上都帶著戒子呢。

楊勇第一個吃完,接著就鑽回自己的屋裏做鑰匙了,楊陽也很快地扒拉完飯,不用說,他剛放下碗,其他幾個男人也同時放下碗,看樣子,鑽戒事件給了幾個人刺激不小。

這件事大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向張一凡的父母隱瞞,一萍隻是解釋說幾個男人想多做些武器,兩位嫂子也跟著點頭,一萍又說起飯後還有活要父母幫忙,兩個嫂子殷殷地說自己也有空,一萍笑著說做一天飯也累了,婉言拒絕了。

張一凡心不在焉地和姐姐整理著衣服,所有的人都有一身帆布結實的衣褲,實際上張一凡給每人不僅準備了一套。其他的還有帳篷、睡袋、皮衣、滑雪服、鞋若幹,剛剛拽出來不足五分之一,一萍就不幹了:“一凡,你準備了多少東西。”

張一凡看著這堆越整理越亂的東西說:“記得好像每人三套,太多了,記不住了。”

父母也吃驚地說:“這麽多,可不是一時半會能整理好的。”

張一凡想想說:“要不這樣吧,姐,鑰匙給你,你和爸媽有空就把東西翻一遍,登記上,能用的都發下去,自己收著,暫時不用的還放這裏。我可不想管了,這一天沒怎麽閑著,累死我了。”

張一凡覺得自己好累,這個初六,從早到晚,注定是個忙碌的日子。

此時已經接近晚上八時了,室外一直沒再有動靜,明天,明天應該是個更不太平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