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個人七嘴八舌地商量著下一步的計劃時,郊區一片風平浪靜,郊區的人知道救援不會那麽快地就到自己這,所以都靜靜地躲在家中,封閉房門,盡量減少著食物的消耗。撫源市的市區此時卻是一片混亂,武警和當地駐軍全副武裝,從大年初三開始,以市政府為中心,逐漸向外推進,展開地毯式滅鼠。
可想的容易做起來卻難,市區的每一個曾經的飯店,每一個曾經的大小超市,每一個下水道,甚至每一棟大樓,都藏匿著不知多少隻變異老鼠和變異蟑螂。這些變異老鼠和蟑螂完全不像在陽光時代可以靠鼠藥和蟑螂藥殺死,它們有著強大的消化能力和頑強的生命力,普通的滅鼠藥拿它們毫無辦法。
它們隱藏在大樓、街道的各個角落,伺機偷襲人類,一次次的逃生,讓它們懂得人類手中槍支的威力,也明白了自身的優勢,靠著靈敏的嗅覺,它們不斷地偷襲著人類,從春節開始,市區內人與變異老鼠和蟑螂的戰爭就沒有停止過。
每一次糧食的派送,對運送食品的人類來說就是一次生與死的考驗,隻要身上被變異老鼠劃出傷口,哪怕僅僅是破層皮,體內就會感染上莫名的病毒,先是渾身無力,癱軟,接著手不能動、口不能言,到最後連眼皮都無力張開,不能自主呼吸,到心髒停止跳動。病毒把人體內所有的養分消耗殆盡,這個過程不過1天半就結束了,死了的人狀態到不可怕,就像睡著一樣。但解剖顯示,死者體內的蛋白質全部消失。
可大劑量地注射高蛋白,也無法挽救這些人的生命,這些病毒直接吞噬了外界送進人體的蛋白質。大量的抗生素用下來,還是不能殺死這些病毒。病毒培養實驗顯示,將受感染者體內的病毒提取出來,浸泡在青黴素、紅黴素等抗生素溶液中,這些病毒不但不為所傷,反而繼續繁殖生長,仿佛抗生素是它們的營養液一般。所幸,這些病毒僅僅是血液傳播,隻要不被變異老鼠劃傷,人就不會得病死亡。
每天,都有人死亡,他們中有荷槍實彈的軍人,他們手中的子彈隻能消滅一定距離外的老鼠;有手無寸鐵的發放糧食的工作人員,隻是為了每天多領一份糧食;更多的是老百姓,他們大都住在老舊的樓房,陽光時代,蟑螂就在家中出沒,再多的滅蟑螂藥,也不曾徹底消滅蟑螂,黑暗來臨後,他們首當其衝地成為城市變異蟑螂的第一批犧牲品,最初,還有人被送進醫院,可很快,一幢幢老樓就成了死樓,成了變異蟑螂的巢穴。
接下來就是饑腸轆轆、家無存糧的老百姓,這些老百姓大多原本是年輕白領一族,家中從不備存糧,政府派送的區區糧食,連溫飽都談不上,從初五開始,斷糧的就在大多數,他們期盼著初六的糧食,卻沒想到,剛剛走出樓門的自己,就成了同樣饑餓的老鼠、蟑螂的食物。
撫源市區隻有一所醫院在武警的保護下還在運轉,確切地說,在犧牲了上百條生命後,隻有這一所醫院的一座大樓還在運轉,所有的窗戶全部堵死了,除一座大門外全部封閉,大樓外50米內燈火通明,一旦發現不明生物,立刻槍殺,中央空調的換氣扇24小時由荷槍實彈的軍人監視,一旦停轉,立刻放下隔離鋼板。
就是這樣的嚴防死守,在初八的一次送糧過程中,竟然還是被瘋狂的老鼠攻擊,守衛大樓的軍人在打光了最後一粒子彈後不得不封閉了大樓,運送糧食的人全軍覆沒,燈火通明中殘忍的一幕就在眼前發生,眼睜睜看著同胞成為老鼠的食物,看著鼠類的自相殘殺,看著救援隊伍中一個個年輕生命的倒下,看著越聚越多的變異老鼠,終於,麵對密密麻麻的變異老鼠,軍隊想到了火攻,從救火車裏噴出汽油,火焰燒死了大部分的老鼠,也殃及了附近的居民,密集的住宅區內,火焰致使玻璃爆裂,屋內的人不及躲閃,被後續而來的老鼠、蟑螂咬死。
這是黑暗降臨後撫源市的最大的一場災難,戰鬥從初八的早晨持續到初九的中午,這場人與變異動物間的戰鬥雖然人類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是撫源市的軍隊在此戰鬥中遭到了重創,損失了二分之一的兵力,餘下的軍人隻好丟下被燒得混在一起的人和老鼠的屍首,護送著醫生和護士們回到市政府大樓。
市政府的寬闊的地下室裏,是全市人民翹首期盼的糧食。這樣大型的存糧點還有兩個,分別在某銀行的大樓內。可除了軍令如山的軍人外,沒有人敢出去,而讓一家一戶排隊也太過危險,所以市區的派送糧食僅僅進行了初六、初七兩天,就被初八的鼠災破壞,普通的老百姓還蒙在鼓裏,節約著手中的糧食,苦苦等待救援。
軍方在政府大樓開了2天的會,不知道怎樣救助全市的市民。向省城求救,省城也在發生著類似的災情,自顧不暇。
一個個方案被提出,又被一個個否定,看著兵力不斷被消耗的隊伍,最後隻統一出一個方案,就是征兵。不論男女,隻要身強力壯,就強製征兵,最起碼,當上兵的人總能吃上飯吧。
可怎麽征兵呢?在電台裏廣播一下。然後怎麽接人?接人時受到老鼠的攻擊怎麽辦?一個個問題擺出來,最後匯總成:寸步難行。
終於有人提出一個相對合理的建議,在相對偏僻的地方設置陷阱,埋上炸藥,留下易燃物質,把老鼠引過去,炸死它們,燒死它們。
這個方案優於征兵方案,全體通過。地點就選擇在市政府附近的一個剛剛開發的商業區內。這個待建商業區土地平整完後,地下主體工程還沒來得及施工,在長近500米,寬300多米的土地上,是一個深近10米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