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對於真來說很新鮮, 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同僚會這樣和善。
“與你相識我很榮幸,你可以稱呼我為真。”自我介紹完,真側開身,“這位是影, 我的妹妹, 狐齋宮, 我的眷屬與朋友。”
溫迪知道狐齋宮是眷屬後歎氣, “感覺大家的眷屬都很親近。”不像特瓦林經常讓他找點正事, 不要在酒館天天泡著, 那不像是神該有的樣子。
可蒙德真的沒有那麽多的事需要溫迪去管理。
而且讓他做摩拉克斯那樣的神明又不現實, 要知道摩拉克斯為處理事務,他可以通宵不睡覺,這對溫迪來說難以相信, 從風精靈時期開始, 隻要不是第二天有很難處理的事情, 需要他早起, 不然他都會睡到自然醒。
“風神大人,我認為您與您的眷屬也很親近, 那隻可愛的雨鳥……”狐齋宮想提醒對方,他和自己的眷屬過於親近了,甚至有點沒大沒小。
“雨鳥?你說索林多亞, 她不是我的眷屬。”
溫迪一看被誤會趕緊解釋,就算他想讓索林多亞跳槽, 從對方的態度來看,她怕是不願意。
這下狐齋宮不知道怎麽說了。
風神, 真的很自由。
狐齋宮心中冒出這樣一句話, 她徹底認同蒙德是自由的國度這個說法, 他們的神簡直就是自由的代表。
“索林多亞是煉金之魔神貝莉斯特的眷屬。”真接了一句話,隨後她不解的問,“請問我冒昧的問一個問題嗎?”
溫迪笑了下,“沒事,你說,我知無不言。”
“暴雨之鳩索林多亞已現身,是否預示著,煉金之魔神貝莉斯特即將醒來?”
她聽說過煉金之魔神在璃月的魔神戰爭結束後,便為恢複陷入沉睡的消息,這幾百年裏,確實也無人目睹她的出現,這令真很擔心,但因稻妻的地理位置,過於靠近暗之外海,那裏是魔神戰爭中,戰敗又不願放棄信仰的魔神唯一的去處。
這令真無法脫身,離開稻妻前往璃月看望貝莉斯特。
更別說向璃月學習技術,今日她不告知而領著影和狐齋宮在璃月港內閑逛,正是想去驗證,如今的兩個國家是否存在很大的技術差距。
哎。真想起一些事,感覺有些遺憾。
在答應的伊斯塔露的約定前,她想過請以後醒過來的貝莉斯特來稻妻住一段時間,如今看來,暫時是不可能了。
溫迪看著真流露出擔心與無奈的表情,認為她真的很擔心貝莉斯特。
但他很清楚貝莉斯特目前在裝睡……
正當溫迪思考要不要把這個問題糊弄過去的時候,腳步聲傳來。
一陣黑霧出現,隨著風元素力的湧動院子出現兩道人影。
“真。”貝莉斯特在承崖的幫助下,直接瞬移到院子裏,她客氣的說著,“我本來還想去接你,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來了。”
承崖把貝莉斯特送來,便行禮離去,狐齋宮趁機也找了個由頭,向真告辭,先行回了房間。
在狐齋宮和承崖走後,真的眼中多出幾分無奈,“看來你也是在規避那條規則。”
貝莉斯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請真與影,以及抱著豎琴的溫迪到石桌前坐下。
作為東道主一方的貝莉斯特為他們倒好茶,隨後說道,“是啊,不過我沒什麽可抱怨的,與其他魔神相比,我已經算是非常的幸運。”她腦海中浮現出安德留斯,放棄魔神的權柄,以殘魂的形態留存於世。
以及影,她從安德留斯那邊聽到有魔神將自身的存在抹除,成為影子,便立刻想到了她。
影以身殉道,將自身的意識寄宿在物件上,身的滅亡,代表著與該魔神相關的信仰皆不做數,以此助真登上神位。
現在的影,雖仍擁有權柄,但身體確實已經不是原來的。
這種迂回的方法,貝莉斯特認為十分的危險,如果不是真在發現影的計劃後,以自己的權柄與生命做擔保,那影的意識在脫離□□的瞬間就很可能崩散,根本無法在真的引導下,將意識寄宿進物品,最終等來新的□□複活。
但貝莉斯特又能理解影的做法,因為她是個特別固執的魔神。
影認定的事,就算是至親好友去勸也不會聽,更不會改,隻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說到底為了規避那條僅留下唯一信仰的規則,真當是魔神渡劫,各顯神通。
“是,初與人類相處時,哪位魔神會想到,想要活下去,要放棄自己所經營創造的一切。”真的話語溫柔,卻還有遮不住的怒氣,與其他為盟友的魔神不同,與她共同經營領地的是她的妹妹。
當這條規則一出,真便想放棄信仰,讓影來成為執政,說到底在塵世,智謀終究很難勝過絕對的武力。
影成為執政,作為姐姐她還能輔佐她庇護稻妻,再加上還有狐齋宮等諸位大妖,屆時她可以慢慢學習如何處理事務,但偏偏她這個妹妹太有行動力,在聽到規則後立刻決定身滅。
越是回想,真便越感受到名為痛苦的情緒。
就在氣氛愈加沉重的時候,有琴聲響起。
貝莉斯特和真下意識的去看他,隻聽被忽視的溫迪彈出幾個音節,隨後問道,“要不要去喝點酒?我從蒙德帶了幾瓶新出的蒲公英酒。”這是教會送給他的,感謝他為揭發前任主教和大修女做的貢獻。
“可以啊。”貝莉斯特明白溫迪的意圖,於是她故意接著對真說,“能喝到溫迪的酒,可是千載難逢。”
“哎哎,貝莉斯特,我不是經常與你分享嗎?”溫迪申訴,他隻是喝的比較快而已,往往貝莉斯特一杯還沒喝完,他已經喝掉了大半瓶,但是一杯也算是在分享吧!
“他真的很能喝酒嗎?”圍觀的影的疑問發自內心。
貝莉斯特鄭重的點頭,“當然。”她還沒可以見過有誰比溫迪更能喝酒。
不止一次的貝莉斯特想過,假設世界上有酒水自助的店,那以溫迪的酒量,十有八九能把店家喝到破產都不醉。
看這位和自己一樣躲避規則的煉金之魔神如此篤定,影沒有再說話,她開始沉思。
世界上真的有這麽愛喝酒的神明存在?喝完酒頭腦會不清醒,握刀的手也會不穩,更會胡思亂想,甚至她看到過不少士兵,喝多了會心緒不寧的哭泣,在戰鬥這些都是大忌。
“那我準備些下酒的點心,正好也快中午,我們小聚一下。”貝莉斯特發現經過溫迪的調節,凝重的氛圍消失了。
這讓她在感謝起這位朋友,但心裏感謝不如心動支持,她還有兩瓶桂花酒,這次拿過來就當是送給溫迪喝,反正兩瓶酒有一瓶半會進他的肚子。
“那貝莉斯特,你能把老爺子從我那邊拿走的莫爾斯酒莊的金封酒,拿過來嗎?”溫迪期待的問,那瓶酒他真的很想嚐嚐,但不知為何這幾天與摩拉克斯小聚,他都沒有拿出來的意思。
這個問題把貝莉斯特問住了,她暗想溫迪說的老爺子不會是摩拉克斯吧?
旋即她回憶起,第一次和溫迪去璃月的那天,溫迪來煉金小屋找她,好像也說要送給她一瓶酒來著,那個酒的蠟封似乎也是金色。
貝莉斯特感覺哪裏不對。
那邊的溫迪也意識到了,他馬上收回了自己之前的話,還說,“今晚有宴會,趁現在還自在些,我們快點開始喝酒吧。”
聽到溫迪轉移話題,貝莉斯特當即決定繼續問下去,怎麽也要從溫迪手裏要過來一瓶酒。
也就在這時溫迪與真同時臉色一變,刹那間風雷兩種元素力開始湧動。
意識到這應當是溫迪和真同時感受到什麽後,貝莉斯特下意識的看了眼影,隻見對方臉色如常。
這下貝莉斯特能下定結論,確實隻有溫迪能感知到。
等溫迪和真的元素力徹底平息,貝莉斯特才謹慎的問,“你們剛剛是感受到什麽?”
“無礙。”真眉頭緊蹙,“是來自天空島的召喚。”那位執政終於發布了第三道指令,但顯然這次不再是給所有的魔神。
比如貝莉斯特和影就沒有再接收到來天空島的消息。
“七日後以風的托舉飛向至高,接神之心。”重複天空島上的那位執政的話,溫迪罕見表現出些許厭惡,他不認為風是來做這些事。
貝莉斯特想了想,發現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她,是不是不想七神聚會。”影點出關鍵,從時間上來說太過巧妙,七位勝利者在安定的聚首,這時候發出命令,很難不讓影覺得不是安排好的。
點頭,真讚同妹妹的說法,“也許這是種安撫。”
先前魔神無法聚會,全因爭鬥不休領地需強有力的庇護者,如今戰爭結束,幸存的魔神逐漸恢複過來,甚至都能夠離開子民,應岩王帝君之邀來璃月相聚討論未來的規劃。
在這種情況下,本就受夠天空島的七位魔神很容易形成同盟。
以單一魔神之力無法對抗天空島的那位執政,但能在每個地區將信仰留存到最後的魔神,定然是有著強大的權柄,再加上信仰之力的加持,真團結起來或許能有一戰之力。
在這個推測的基礎上,真才認為這個命令是安撫,更是種威脅,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不然魔神戰爭好不容易結束,此時反抗,那新的戰爭必然將打響,這片土地上將又會生靈塗炭。
“七天,正是火神約定到來的日子。”貝莉斯特再提供一個信息。
經過這個通告,那談正事時,七神之間大概能在領土和子民問題上稍微討論的沒有那樣激烈。
貝莉斯特苦中作樂的想,某種意義上天理和那位天理維係也算是阻止了很多糾紛。
就在這時,貝莉斯特發現自己還沒說來找真的原因,她趕忙開口,“真,我這次能否和你一起去稻妻?”她很早前便聽歸終說過,在稻妻的島嶼上有不少的遺址,正好這次跟著真一起走,去找找看。
正在思考的真回過神,她遺憾的說,“若是平時,我定因你願去稻妻而開心,可最近島上還有些事務沒有處理完,我唯恐怠慢。”
貝斯利特聽出的潛台詞,真不想讓她去稻妻。
這令她感到奇怪,但貝莉斯特沒有為難真的意思,用些別的話把這個話題帶了過去。
旁聽的溫迪更是很給麵子的接話,和貝莉斯特重新討論起天空島的新消息。
唯獨影看著自己的姐姐,她想問姐姐不是曾說過想請煉金之魔神來稻妻,幫忙修建器械,發展技術,怎麽她主動提出,她卻拒絕了。
然而影轉念又想,真拒絕貝莉斯特定然有原因,於是她也不再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