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今兒晚上之所以咳嗽少了,或許是因為母後今日出來走動的多了,沒有一直待在寢宮裏麵,所以症狀才好了許多。”

柳笙笙並未理會文秋柔的話,而是自顧自的接著說道:

“雖然母後的身體確實很虛弱,但母後的症狀也並不是真的沒有病,相反,母後這病已經許多年了,太醫們之所以束手無策,是因為沒有找到病根,其實隻要找到了病根,將病徹底治好之後,再好好的休養休養,把體質給養回來,慢慢的,母後也能健康起來。”

文秋柔欣慰的笑了笑,“我的乖女兒竟然真的懂醫術,真厲害,已經完全不是小孩子了呀……”

柳笙笙:“……”

還真把自己當小孩了。

自己娃都兩個了,這個皇後要不要這麽誇張?

還是說在父母眼裏,自己的孩子長再大都是小孩?

太誇張了吧……

柳笙笙幹笑了兩聲,“母後,我說認真的。”

文秋柔笑了笑,“好,母後知道你是認真的,你可是從母後肚子裏生出來的,繼承著我的血脈,無論如何心地都會是善良,所以母後知道,你是為了母後好,可是沒關係的,已經這麽多年了,母後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

說來說去還是不相信她。

完全把自己給當成小孩了呀……

柳笙笙無奈的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母後,您的情況不僅需要好好休息,偶爾也是需要出去走走的,就是因為悶了太久,一直沒有運動,體質才會一直不好,其實多多走動,反倒對體質好。”

柳笙笙說的無比認真,文秋柔一本正經的聽著,看向柳笙笙的眼裏充滿了慈愛,“真好,我的乖女兒終於還是關心起我了。”

柳笙笙:“……”

她是不是完全沒有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

“母後,我說認真的。”

“恩,母後有認真在聽。”

“哪日有時間,我再去母後那裏坐坐吧?”

“母後隨時都有時間呀,傻孩子,母後巴不得一日兩日日日陪著你,就是怕打擾你,煩了你,所以才沒說幾句就讓你休息。”

文秋柔熱切的看著她,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開心。

柳笙笙被搞得有些不會了,要不自己實話實說?

就告訴她,有人給她下了毒。

而且那毒就在她的房間裏,估計還是什麽香味……

而她呢,一天到晚待在房間裏麵,聞多了,所以就頭暈眼,全身無力,說幾句就咳嗽不停……

可要是實話實說的話,她能信嗎?

看著一臉熱切的文秋柔,柳笙笙突然有種預感。

她似乎會相信……

應該會吧?

還是不太確定……

文秋柔緊緊牽著柳笙笙的手,“傻孩子,今天晚上你是不是不敢睡了?要不母後讓人重新給你收拾一間屋子出來,你先好好睡上一覺,等明兒休息好了,再來陪母後?”

“母後,如果我說我有一個藥方,可以幫你治好你的疾病,等治好了病,再多吃一段時間中藥調理身體,就能讓你的身體完全恢複過來,你會信嗎?”

“什麽?”文秋柔有些愣住。

柳笙笙一字一句的說:

“雖然不可能讓你變得像年輕小夥子那般朝氣蓬勃,也不能讓你擁有使不完的力氣,但確實能讓你的咳嗽症狀減輕,甚至消失,也能讓你的體力逐漸恢複,不會每日都死氣沉沉,如果母後願意的話,我能夠從根源的幫母後你調理好身體……”

“當然願意。”

文秋柔再次笑道:“我的乖女兒果真一心想著母後,這才短短兩日,就替母後想好了藥方,是不是這兩日都沒怎麽休息?光顧著替母後找藥方了?”

柳笙笙:“……”

不僅腦回路奇怪,這個皇後的想法也是奇奇怪怪的。

不過,她好像隻能承認。

不然的話,人家不相信怎麽辦?

“嗬嗬,是……”

聽到她承認,文秋柔頓時感動不已,“我就說嘛,母女連心,在我擔心你的每一個日夜,原來你也是擔心我的,乖女兒,都說親生子女打碎骨頭也連著筋,你果真是我親生的……”

說完,文秋柔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

柳笙笙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僵住。

怎麽這些人都喜歡摸自己的腦袋……

完全把自己當成小屁孩了吧?

不能再跟她墨跡下去了,感覺旁邊的宮女以及侍衛腿都要跪麻了。

柳笙笙十分不好意思的叫大家夥起來,然後讓人找來筆墨紙硯,回到屋裏就寫起了藥方。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麽不知不覺就發展成這樣了……

明明剛才,她的腦海裏全部都是想著要怎麽弄死給她扔蛇的人。

結果人還沒有揪出來弄死,自己卻坐在桌邊寫起了藥方……

而且自己在寫藥方的時候,文秋柔還一直坐在旁邊,時不時的看一眼**的血,然後怒斥道:“這麽多蛇血,剛剛必定是把你給嚇壞了,倘若這真的是老二幹的,母後等會就去好好教訓他一頓!”

然後又會看著南木澤說:“我乖女兒的眼光確實好,雖然你這夫君看著像塊木頭一樣,話不多,人也呆,但長的確實不錯,比起你父皇當年還有過之而不及。”

南木澤無言以對,幹脆直接走到門口,不打擾這對母女倆嘮嗑。

而柳笙笙的腦袋裏麵一團亂麻,感覺要是不盡快把藥方給寫出來,等會就完全寫不出來了。

旁邊的女人真的是一國之後嗎?

此等模樣,真真半點都不像啊……

一邊想著,文秋柔已經目不轉睛的看向了她。

柳笙笙尷尬的說:“母後這麽多年都沒有見過我了,真的願意相信我,且用我的藥嗎?”

文秋柔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了一些,然後語氣溫柔的說:“母後要是說信,你自己也會不信吧?”

柳笙笙拿著筆的手頓了頓。

文秋柔又說:“母後知道,你的小心思可敏感了,可母後也知道,如果母後這次不相信你,以後你也會不相信母後的。”

柳笙笙:“……”

好想說幾句虛偽的話安慰她一下,可她的語氣如此真誠,柳笙笙又有些說不出口。